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 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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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露了笑容,心中急躁一掃而光,放松落座,抬起茶盞,悠閑品茗,等待著烏伯的解陣。 巫振鋒并沒有錯過兩人動向,但他并不擔(dān)心。 在他看來,合體修者在手,這兩人只是癡人臨死前的做夢妄言,就如同死在手里的那些靈獸,即使強如赤烏一族,口出人語不甘詛咒,可也從來沒有改變過什么。 他目光落在蓮池,如今該是出言嘲諷無法破陣的時候了。 可令他驚訝的是,烏振海的手下隱有紅光,點點紋路如同蛛網(wǎng)交織,纏|繞在他的手臂上,匯聚到掌心的位置,隱隱是只三足赤烏的虛影模樣。 他竟然看透了陣法的基點,引動了三足赤烏殘魂的反應(yīng)。 巫振鋒心中微驚,有些擔(dān)心烏振海真的可以解開陣法,但想到蓮花池下囚困的那些鷲鳥,陣法用他們的血魂和怨氣穩(wěn)固,哪怕烏振海破了第一層,也不能解開那建立在鷲鳥一族生命上的第二個掩蔽陣法。 正想著,視線中,烏振海卻站起了身。 他掌間那赤烏虛影消散,像是支撐不住,而蓮花池水,無波無瀾,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zhì)的影響。 巫振鋒心中一松,寬懷笑道:“看來溫城主手下這位高人,也無法揭開御獸宗的陣法?!?/br> 這樣的話本不該是他說,可手下控制的人盡皆被束縛,那些大能賓客中,即使有些往日交好的,此時雖有傾向,在事情未有明確定局之前,也不會在口舌上給人把柄,都只微笑看著。 而巫振鋒,即使不想承認(rèn),他確實被烏振海的行動和能力惹得有些心煩氣躁,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便直接出言。 即使定局未定,能夠擾亂烏振海的心境也是好的。 可烏振海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向溫瑾,微微躬身:“城主,此陣可解?!?/br> “只是,我需要四月助我解陣?!?/br> “此陣可解”四個字出來,在場眾人無不嘩然,本來隱隱戰(zhàn)隊御獸宗的人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若是陣法解開,一切真如溫瑾和萬廣海所說,眼前合體修者坐鎮(zhèn),又該如何自處? 唯獨韓勝一臉殷切地看著烏振海,小聲鼓勁:“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可以的?!?/br> 而當(dāng)烏振海因為這目光而看向他時,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高個壯漢,在目光相觸的瞬間,臉rou眼可見地紅了,甚至,臉上出現(xiàn)了討好到近乎癡迷的微笑。 正當(dāng)韓勝思考措辭時,烏振海的目光滑過了他。 韓勝:……丁丑甲子年九月初一,他看了我一眼,雖死無憾。 而巫振鋒在聽到需要四月時,腦海里迅速想起了那個笑容甜甜一身紅衣的活潑少女,但更多的,是之后的構(gòu)陷和推動。 他們不會找到四月,那是御獸宗最隱蔽的地方。 而他可以以此指摘溫瑾和懷玉城無法解陣,故意托辭,胡攪蠻纏,再親手打開陣法,讓他們親眼看到蓮花池下的那座墳?zāi)?,從而將所有的污|穢都徹底洗清,打得懷玉城永無翻身可能。 可溫瑾接下來的話,卻將巫振鋒的一切盤算粉碎。 “四月,出來吧,烏伯叫你過去?!彼曇魷睾停竭呅σ馊缛虑屣L(fēng),持著茶盞的手像是文士撫琴。 巫振鋒順著他招手的方向看過去。 那里,紅衣少女像是一團火一般跑了出來,掠過紛亂的人群,帶著這個世界最繽紛的色彩,沖著烏振海奔了過去。 “爹爹!”少女撲在烏振海的懷里。 自始至終,對于巫振鋒這樣一個害她囚困她的人,她甚至都沒有投去一個眼神,仿佛并不值得在意。 一只金玉雙色的金蟾蹦跳著跟隨,守護著少女的身側(cè)。 巫振鋒認(rèn)得,那是懷玉城溫家兄妹的靈寵。 他瞳孔微縮,看向溫瑾,他找到了四月,那么今天的一切,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巫振鋒以為他布下了完美無缺的一個局,哪怕中間出了這么多的波折,他仍舊隨時都可以隨機應(yīng)變,讓一切向著利好的方向展開。 可現(xiàn)在,他此刻以為的利好展開,真的是利好展開嗎?就連老祖的出現(xiàn),也是溫瑾的推波助瀾。 他以為他是棋手,可誰又知道,他是否又會是其他人的棋子呢? 這一瞬間,巫振鋒腦中掠過很多,可聽到茶水倒入逐漸升騰的聲音,他意識到,棋局已開,除了繼續(xù)咬牙走到結(jié)局,他并沒有什么選擇。 因為,竹兒在這里。 竹兒在這里,他便不會退。 蓮花池就在眼前,哪怕他心生膽怯和猶豫,也根本沒有任何后退的空間。 怔忪之間,巫振鋒聽到烏振海與四月父女的對話。 他聲音溫和寬厚:“四月,這里有個法陣,法陣下有很多需要幫助的靈獸和人,我要從你這里取走一點血,用來解開這個法陣?!?/br> “這可能會有一點疼,爹給你帶了糖?!彼f給了四月一塊糖,遠(yuǎn)遠(yuǎn)看去,是麥芽顏色。 對于巫振鋒來說,這是很廉價的糖,廉價到,在他活過的歲月里,他只聽說過,卻并沒有見過。 “四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怕疼!”少女聲音脆亮,她右手接過糖,卻并沒有吃,而是小心地放在腰間紅色的儲物袋中:“爹爹給的,我要留著?!?/br> 然后,她伸出了左手:“爹爹,你取血吧。” 那樣溫馨的相處,巫振鋒看著,就覺得有些刺眼。 明明一天前,在他對四月取血之前,她也是這樣友善地對待自己的,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但那些喜歡,從來不如竹兒的命重要。 眼見烏振海在四月左手小指劃開一個小口,巫振鋒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了,開口說道:“這位道友,親獸之體的血,是解不開這陣法的。” 烏振海淡淡看他一眼:“四月并不是親獸之體?!?/br> “況且,若只需親獸之體的血,我用我自己的血,便可以了,又為何要取旁人的?” 這樣一個簡單的關(guān)系,巫振鋒在開口之前卻并沒有想到,他聞言驟然醒悟,可這樣的錯誤,本就不是他該犯的。 四月不是親獸之體? 可怎么能不是呢? 追月引獸蝶尋到了她,這世間,除了親獸之體,根本沒有什么能叫追月引獸蝶再駐足了。 斑斕漂亮的蝴蝶自蓮池對面飛舞而來,淺淡微弱的月光下,藍(lán)邊墜銀的翅膀上似瑩潤一層赤色的光,蝴蝶興奮而喜悅地圍著烏振海飛舞了幾圈,最終卻是落到了四月的肩頭,親呢地用頭蹭了蹭四月的臉頰。 少女咯咯輕笑:“小漂亮,你也喜歡我爹爹呢?!?/br> 她微微垂眸輕笑的模樣,如此的燦爛純?nèi)?,那一刻的眉眼,像是久遠(yuǎn)記憶中的熟悉。 如同曾經(jīng)的他,在邁入那山林深處,看著在外珍惜少見的斑斕墜尾蝴蝶繽紛漂亮,點綴著那一處幽藏的空間時瞳孔微微放大,而在那里,少女揚眉而笑,似是覺得他這般震撼的樣子十分有趣。 巫振鋒怔住。 不…… 曾經(jīng)這個世界上,除了親獸之體,還有一種靈獸可以讓追月引獸蝶駐足—— ——赤烏一族。 他們與追月引獸蝶相生相伴,因而,追月引獸蝶天生就會對赤烏親近。 赤烏一族的聚集地,曾經(jīng)聚集了大片的追月引獸蝶。 蓮花樓內(nèi),竹兒對四月鮮血的排斥模樣仍在眼前,雖然比想象中嚴(yán)重,但此刻原因已經(jīng)找到,她不愿意飲下同族的血。 可赤烏一族,四百年前,早就被他滅族了,此處的陣法就是用他們的魂靈和鮮血祭奠而成。 這怎么可能? 赤烏一族怎么還有血脈在外? 耳邊,烏振海的回答肯定了他的頓悟:“四月是赤烏一族?!?/br> 可四月是赤烏一族又怎樣? 此間陣法綁定的,是他與竹兒的血,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竹兒和興謀他們一家三口才可以解開,就算是赤烏一族復(fù)活,也不僅僅是只滴上一滴血就可以的。 可眼前,那滴紅色的血滴下,半空之中,卻再次現(xiàn)出那只三足赤烏的虛影,相比于剛剛的靜默,此刻它展翅而來,銜著那滴血,一聲洞徹滌蕩的自由嘯叫,猛地鉆入到蓮花池下。 無形聲波以鉆入的那點為中心,向外震蕩至整個蓮花池,像是憑空將池底震起,顫了兩顫,然后,四月所站的位置前方,向外分開,現(xiàn)出向下的通道。 并不是通向那障眼法墳?zāi)沟耐ǖ?,而是通往他用于掩藏一切的蓮花樓的通道?/br> 四月的血,解開了陣法,解開了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的血才能解開的陣法。 巫振鋒當(dāng)即怒喝出聲:“懷玉城蠅狗鼠輩,你們什么時候偷走了興謀的血?” 不是竹兒,不是他,那便只剩下他與竹兒的孩子興謀了。 可烏振海只是看過來,他聲音平靜,像是在看一個任性耍脾氣的孩子:“巫少宗主的血,解不開這陣法?!?/br> “他與陣法核心的血,并不同源?!?/br> 烏振海為四月捋順散亂的頭發(fā),一指屏蔽咒法暫時罩在她周身,而巫振鋒聽到了烏振海的下一句話—— ——“陣法核心的血,與四月同源,那血,來自她的父母。” 父……母…… 巫振鋒險些站不住,身體失了精血的虛耗下,手指甚至微微顫|抖。 他想起春心花旁,少女言笑晏晏與他下棋,想起……她左手取血的懇求,她說“她的右手是用來拿馬鞭的”,而他……他廢了她的右手。 巫振鋒幾乎是急切地去看四月的右手,可是她的手掩藏在衣袖下,什么都看不到。 “不!”他猛然出聲,再也沒有什么所謂的風(fēng)度,雙目赤紅,猛地?fù)u頭:“這不可能!赤烏一族四百年前就滅族了!而她,她四百年前也死在了我眼前!” 他沒有說“她”是誰,因為不想要叫出竹兒的名字,承認(rèn)她死亡的事實。 “她只有十五六歲!”巫振鋒指著四月:“這根本不可能!” 眾人怔然,皆因此異變而摸不清頭腦,完全不知道巫振鋒這是怎么了。 就算真的有事,合體修者以勢壓人,完全可以殺死在場的所有人,巫振鋒也不會輸,突然這樣狂亂是怎么了? 夜不醒也詫異,他轉(zhuǎn)頭看向溫瑾,見他仍然淡定喝茶,雖看著巫振鋒,眼神卻沒有因此刻景象有半分波瀾,像是早有預(yù)料,胸有成竹。 難道,溫城主他早就知道此事了?所以才會如此淡定從容?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不禁感嘆。 溫瑜不知道夜不醒的感嘆,她只是單純地在品茶,也不是一驚一乍的性格,如今這突變,雖不知為何,但似乎是世界背景的意外之喜。 至于淡定從容,那是真的。 過往的一切,給了溫瑜足夠的自信,她知道,無論面對怎樣的情況,她都能夠逆轉(zhuǎn)乾坤,因而,從來不需要驚異和慌亂。 四月被巫振鋒指著,也有幾分茫然,她眨了眨眼,卻并不懼怕,只是護著肩上的追月引獸蝶,敵視巫振鋒。 那眉眼神情,像極了他第一次見竹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