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喟嘆消失在兩人的唇間,溫柔繾綣之中又帶了幾分霸道,謝移風幾乎控制不住的要將人揉進骨血里。 他的一切都是葉遠閑給的,他要用自己的滿腔深情編織成最甜蜜牢固的繩索,將兩人永遠綁在一起。 春暖花開,一室春光。 如葉遠閑所料,越銘第二天晚上接到消息第三天一大早便上了門,眉間是止不住的忐忑和憂愁:二位先生,我又來打擾了。 兩人知曉他的來意,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藥材我這里還有,但是不多了,大人打算拿什么來換? 越銘神色一凜,態(tài)度極其認真:只要二位先生想要、樂康縣能拿出來的,二位先生盡可說出來,我絕對不私藏半分。 葉遠閑見他的態(tài)度誠懇,面上稍微好了些:那就請大人出銀子,挑個地形溫度都合適的地方,種上至少三十畝的清瘟草吧。 天底下沒有只依靠他人就能不勞而獲的事,越銘作為一縣之長更沒有這樣的特權,之前他們二人出謀劃策已經(jīng)算是越矩,如今要是越銘在事事都依靠他二人沒有遠見,那他這一縣之長就要在這位置上待一輩子了。 越銘瞪大了眼睛:先生的意思是? 葉遠閑不語,越銘又快速領會了其中的意思:清瘟草難長成,如今野外的清瘟草幾乎斷絕,如果不靠人種植,那下一次再發(fā)生瘟疫的時候,老百姓們該怎么辦?總不能還要靠著謝家送藥才能渡過難關吧? 想到這里越銘就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為何沒想到這一茬呢?瘟疫之事誰也料不準,暴雨、傷寒、傷風、熱病等都能引起瘟疫,誰能保證這次瘟疫過后五十年里不會再出現(xiàn)瘟疫? 真到那時....他自己已經(jīng)年老不懼生死,他的孩兒孫兒怎么辦?這千千萬萬百姓該怎么辦? 腦海中萬千思緒掠過,越銘站起身,朝葉遠閑二人深深拜了下去,一揖及地:謝先生破障之恩,在下省得了。 葉遠閑和謝移風不閃不避的受了他的禮,道:謝家的清瘟草存數(shù)不多,剩下的便都交于你手,其他人若是來討,你便看著分與他們。 是。越銘不敢再座。 誰也不曾料到,十年后貧困又落后的樂康縣成為了天佑國出產清瘟草的第一大縣,在當時縣令的帶領、后來每一任縣令的延續(xù)之下,家家戶戶都有種植清瘟草的習慣,幾乎每家都有儲存這上好的清瘟草。 而這些清瘟草則讓天佑國數(shù)次免于瘟疫之難,堪稱救世大善。 而此時的越銘揮退了跟隨的眾人緩步走出謝家,沿著鄉(xiāng)間小道足足走了十多里路才將自己的思緒徹底理清,對未來也有了規(guī)劃。 往后幾天,常平線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謝家送去的清瘟草品質好藥效足,再加上清瘟草雖然是主藥但每一副用量并不多,謝家送去的那一大麻袋的藥草在幾個太醫(yī)們的精打細算之下,剛剛夠用。 而其他幾個縣內感染了瘟疫的人不算多,在越銘的安排之下各縣領了清瘟草之后立刻用藥治療,也終于將瘟疫控制下來。 只是得了瘟疫的人身體虧空的厲害,一時半會兒沒法徹底恢復,還得好好將養(yǎng)著才行。 等最后一個感染了瘟疫的人徹底好了之后,時間已經(jīng)到了五月,前半年的時間幾乎就在瘟疫中度過了。 很快就到了春末夏初收獲的季節(jié),眾人似乎擺脫了瘟疫的影響又回到了原來的日子。只是瘟疫給人帶來的生活變化也是長遠的,最明顯的便是樂康縣城的人不在院子里種花種草,改種瓜果蔬菜了。 可見封城的這近三個月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大。 最先傳來豐收消息的是麥子,主簿抱著一圍兜的杏子拿著登記小麥產量的名冊大步往縣衙跑,幾乎稱得上沒有任何形態(tài)禮儀可言。 然而周圍的人卻都沒有笑話他的心思,只因今年上報的喜訊實在是大。 大人,今年小麥的產量足足翻了一倍。主簿將名冊遞給越銘:這還不算山中尚未成熟的麥子,若全都加起來,產量還要再高上至少一成。 當真?越銘坐不住連連翻看著名冊,看著幾乎家家戶戶都比去年翻了一倍的數(shù)字,越銘激動地老眼都有些發(fā)暈。 好在主簿懷中杏子散發(fā)出來的酸甜香味及時勾回了他的神思,才不至于讓他呆坐在地。 越銘回過神,他心里預料到了小麥的產量不會低,之前就已做好了種種打算,如今產量高出了他的預估,那么就可以做更多的事了。 傳令下去,今年的稅收減半成。十天以后,沿河的村鎮(zhèn)開始筑堤壩。 今年的收成好,即便是減去那半成收上來的稅收也要比往年多上近一倍的量。 按照越銘的計劃,多出來的這些銀錢則要用到百姓身上去,而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將那接連出事的堤壩先給堵好了。 離河道近些的村鎮(zhèn)都抽了家中的人丁去筑堤壩,而與此同時京都也分別派出了不少主水利、修筑的人才前往各個縣城幫助治水。 如今京都的局勢隨著徵親王身體的徹底恢復后完全穩(wěn)定下來,那些有心思的世家官員都從高位上擼了下來。 與此同時不知圣上從何處得來如天書一般的寶卷,上面記載的內容多為世人所不知,乍一看猶如癡人說夢覺不可能實現(xiàn),但細看之下卻給不少陷入迷局的人指明了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