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5節(jié)
從小到大,這筆債務(wù)就像沉甸甸的碎石一樣壓在他身上,每每從舅媽口中說出來,便能化為傷人的利刃。眼看就要脫離捆綁他十多年的束縛,說不急切都是騙人的。 可一想到要和那人相處這么久,聞紀年就覺得太陽xue突突的疼。 他全身浸泡在溫水里,皮膚被蒸得微微發(fā)紅。 左手抓著手機查看,右手食指關(guān)節(jié)屈起,抵在唇邊仔細思索。 正在這時,張可可給他發(fā)了條微信。 [可可醬:聞哥,你應(yīng)該還沒睡吧?明天去簽合同的時候,boss也要去,你記得管一管燃哥,我怕他們又起沖突。] 短短一句話,著實讓聞紀年沒看明白。 ztr的boss和仲星燃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兩人會起沖突? 還有,他怎么管仲星燃……根本管不住好嗎,連他爸媽和高中班主任都管不了他。 聞紀年正要打字詢問,外面響起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 “開門,快點。”仲星燃不耐煩地喊著。 他臉紅脖子粗地看著屏幕上的熱搜標題,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氣瘋了。 熱搜第一赫然是:#仲星燃聞紀年共返愛巢[臉紅.jpg]#。 他一頓敲門,直到門被刷的拉開,馬上舉著手機嚷嚷:“能不能別讓你的經(jīng)紀人買這種……” 他的話說到一半,卡在了嘴邊。 聞紀年匆匆套了件浴袍,腰間的腰帶松松垮垮地垂落,衣擺下面露出纖細筆直的小腿,腳背泛著被水泡過的紅,上面清晰可見幾根浮起的淡青色血管。 他的發(fā)絲還在滴水,洗掉發(fā)膠之后,黑色的流海半遮住眉毛,使得他看上去年紀小了許多,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 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淌過鼻梁、嘴唇、下巴,最后流進朦朧不清的衣領(lǐng)深處。 仲星燃猛地偏過頭,感到一瞬間的心悸,他火大道:“你穿成這樣干什么?” 聞紀年冷冷地看著他,“我在洗澡,是你突然敲門的?!?/br> 他滿臉寫著“你沒毛病吧”。 仲星燃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他擰著眉把手機遞到聞紀年面前,仍然別扭地不去直視他那身浴袍。 “你看你經(jīng)紀人干的事,這像話嗎?趕緊打電話讓她撤了,以后少買這種熱搜惡心我。”他不高興地說。 聞紀年探身看了一眼,說:“這種熱搜,誰的名字在前面就是誰買的,明顯是你經(jīng)紀人買的。” 仲星燃轉(zhuǎn)過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扯淡!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這樣?” “珍姐和別人聊天時我聽到的?!甭劶o年理所當然地回答。 仲星燃嘴硬道:“你少瞎扯了,怎么可能是我……” 他話還沒說完,屏幕上方就彈出一條消息,剛好兩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燃哥,熱搜按你的要求買好了,我們本來要的是第五,不過加熱的人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一了耶~] 仲星燃:“……” 空氣凝固了幾秒。 他迅速啪地關(guān)掉屏幕,喘著氣說:“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他……” 不知道什么呢?是不知道李明明買了熱搜,還是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他“自己”讓李明明買的? 他噎住了,剩下的話只能吞進肚子里。 聞紀年鄙夷地看了看他,“你大晚上來敲門,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的目光讓仲星燃很受打擊,心想回頭一定要把李明明開了。 不過氣悶歸氣悶,仲星燃還是沉著臉道:“不是,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同意你的提議了?!?/br> 聞紀年揚了揚眉,示意他說清楚。 仲星燃煩躁地捋了把頭發(fā),非常不樂意地說:“我同意跟你假裝情侶三個月,不過,你得保證,在這一切結(jié)束后和我離婚。還有,把我的所有資產(chǎn)都還回來?!?/br> 聞紀年扯了扯嘴角,“行啊,回頭我擬個協(xié)議給你?!?/br> 他哼笑道:“你這樣妥協(xié),讓我忍不住好奇,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這么抗拒回去繼承家產(chǎn)?!?/br> “關(guān)你屁事?!敝傩侨紭O度不爽地斜睨他。 聞紀年莞爾,對他道:“記得讓你經(jīng)紀人把熱搜撤了,以后少買這種熱搜惡心我?!?/br> 說完,砰地一聲甩上門,門板堪堪擦過仲星燃的鼻尖。 “……” 第4章 別人從十八歲穿越到五年后,起碼都會覺得不用學(xué)習(xí)了,事業(yè)有成了,手里有更多錢可以揮霍了。 而仲星燃恰恰相反,因為沒有經(jīng)歷過大學(xué),他甚至有一堆樂理知識要學(xué);事業(yè)雖然算是有成,可是也因此跟聞紀年半綁定了。 至于錢…… 他兜里甚至找不出買一包煙的錢,比十八歲還慘。 仲星燃碰了一鼻子灰,郁郁不得志地躺在客廳里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眼熟的群聊。 這個群原先叫“五個單身帥哥”,現(xiàn)在改成了“四個單身帥哥和一個耙耳朵”,不知道是誰改的,難怪他剛開始沒找到群聊。 群里包括他一共五個人,是高中就建好的。 里面的人是他第一支樂隊的全部成員。 仲星燃不知道耙耳朵是什么意思,也沒當回事,隨手在里面發(fā)了條消息。 [no.1xr:你們都在燕中嗎,明晚老許的酒吧見?] 老許是樂隊里的鼓手,大名許啟明,在燕中市經(jīng)營了一家酒吧,以前沒出道的時候,仲星燃經(jīng)常去那里駐唱。 很快,就有人回他了。 [啟明星:你?來我的酒吧?吃錯藥了嗎,兄弟。] [no.1xr:我,去你的酒吧,很奇怪??] [啟明星:等會兒,你是本人嗎,不會是嫂子吧?嫂子,我的酒吧早倒閉了。] 仲星燃險些吐血,咬牙切齒地發(fā)了條語音過去:“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別他媽瞎叫喚?!?/br> [啟明星:好的,祖宗。] [啟明星:是本人就好,兄弟奉勸你少折騰,前幾天才吵完架一哭二鬧的,這么快就忘了?你家那位不是不讓你去酒吧了嗎。] [no.1xr:放屁!他管得了我?老子他媽就要去,明天晚上不見不散。] [啟明星:……你上次也這么說,然后就被趕出家門了。] [no.1xr:……] 仲星燃樂子沒找到,差點把沙發(fā)錘爛。 他的生活怎么到處都是聞紀年,就擺脫不了聞紀年了是吧! 正惱火的時候,許啟明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喂,老許。”仲星燃啞著嗓子道。 許啟明大喇喇地說,“哎喲臥槽,燃哥你這是上多大火啊,人還沒哄好呢?” 仲星燃沒好氣道:“別跟我提他?!?/br> 許啟明:“也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你求和失敗了,否則你也不會大半夜在群里發(fā)瘋,那祖宗把你趕出來了吧。” 仲星燃這才知道,他剛才那句“祖宗”不是喊自己,而是喊得聞紀年。 cao/他媽了,聞紀年哪來的本事,讓他所有的朋友都這么服服帖帖? 他還沒來得及罵人,許啟明又說:“你心情不好也正常,要是實在忍不住,明個兒偷溜出來,兄弟幾個陪你喝一杯?!?/br> 仲星燃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哼哼道:“老子還需要偷溜?我正大光明的去?!?/br> 許啟明訕訕地笑,沒接茬。 頓了頓說:“不過杜康可能去不了,他最近有點兒……不太方便?!?/br> “隨便他?!敝傩侨紱]當回事,杜康也是他高中的好兄弟,樂隊的貝斯手。 許啟明猶豫了片刻,說:“燃哥,上次談好的經(jīng)費大概什么時候能下來?我這邊的錢只能先墊一部分,馬上要到音樂節(jié)了,這段時間開銷比較大?!?/br> 仲星燃一愣,“經(jīng)費?” 許啟明緊張起來,“是啊,之前說好的,是有什么變卦嗎?” 仲星燃察覺到自己漏了什么東西,迅速地轉(zhuǎn)過彎來道:“沒有,我問下李明明,晚點再打給你?!?/br> 許啟明的語氣頓時輕松了不少,呼出一口氣:“好的好的,不著急,我就是看拖了這么久,以為星耀那邊又卡住了?!?/br> 星耀娛樂是仲星燃簽的公司,內(nèi)娛四大龍頭之一。在簽仲星燃的時候,順帶簽下了整個樂隊,并將他們打包成男團出道。 “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見。”許啟明說。 仲星燃掛斷了電話,隱約感到許啟明對他客氣了很多。以前他們雖然玩得很好,許啟明認他當老大,但那時候他說話沒大沒小,不會這么正兒八經(jīng)地跟他道謝。 他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打開瀏覽器搜索了“ngu”的名字,但出來的全都是去年的信息。 從資料上來看,他們今年根本沒有任何活動,似乎早就已經(jīng)名存實亡。 仲星燃越看心情越沉重,在翻看了李明明發(fā)來的經(jīng)費單,和媒體的各種報道后,他認清了一個事實——這支樂隊已經(jīng)被公司放棄了,一直在靠他個人養(yǎng)著。 仲星燃緩緩?fù)鲁鲆豢跉?,眼神變得?fù)雜起來。 * 第二天一早,門外響起急促的鈴聲。 仲星燃一腳把抱枕踹下去,用毯子蓋住腦袋繼續(xù)睡。 下一秒,毯子被嘩啦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