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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8節(jié)

    除了星耀的人之外,還有他的樂隊。

    因為有這個理由,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是為了聞紀年,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是看見他失神時一剎那的心悸。

    也不是聽見他說缺錢時陡然的揪心。

    總而言之,不是為了他。

    聞紀年識趣地沒有再吭聲,加快步伐和他拉開了距離。

    仲星燃看著他的背影,這才掏出手機,默默地編輯剛才沒發(fā)完的消息。

    [no.1xr:兄弟們,今晚聚會我就不去了,這周要錄綜藝,我怕喝多了昏頭漲腦。]

    [啟明星:呵,我就知道,這家伙。]

    [小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燕中耙耳朵名不虛傳。]

    [蘿卜卜:燃哥,咱以后還是別約泡吧了,兄弟們都能體諒你的。]

    仲星燃一臉莫名其妙,心想等下要查查耙耳朵是什么意思。

    可還沒等他打開瀏覽器,江昆就走過來跟他說真人秀的事,他只得再次把手機放回了口袋。

    *

    那天之后,兩人分別回到了自己的住宅。

    周六一大早,坐上了飛南島的航班。

    《heart to heart》的拍攝地點,定在中國南方的一座沿海城市,選址是一個還沒有得到大量旅游開發(fā)的海島。

    下了飛機之后,他們坐船到了島上。

    時值八月份,燕中尚且熱得出奇,更別說沿海地區(qū)。

    一下飛機,仲星燃就嚎叫著自己快被烤熟了。

    在上車之前,他讓李明明把手持風扇找出來給他,結果這狗腿子自作聰明,把唯一一把手持風扇直接遞到了聞紀年手上。

    然后,用一副“我有眼力見吧快夸我”的表情,嘚瑟地看著仲星燃。

    聞紀年自然而然地抓著風扇對臉吹,仲星燃只能狠狠地剜了李明明一眼,再度產(chǎn)生想把他炒魷魚的想法。

    下飛機后,眾人上了節(jié)目組派來的專車。

    在車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后,又換上了船,沒過多久,便看見了海島的影子。

    在高聳蒼翠的椰子樹中,掩藏著一座小島,這里正在被開發(fā)為新的旅游景點,因此即使島上居民很少,也依然有一家剛建好的五星級酒店。

    張可可忙撐起傘,嚴絲合縫地遮住聞紀年,并拿出防曬噴霧,往他已經(jīng)涂過防曬霜的臉上一通狂噴。

    李明明也想依葫蘆畫瓢,卻被仲星燃給推開了。

    “有什么好噴的,男人曬黑點才陽剛?!彼荒蜔┑?。

    說話間,他不經(jīng)意地看了聞紀年一眼,心里微微不屑。這小子也太白了,皮膚跟凍在冰箱里的奶油似的,估計這么高溫度,一曬就化,不堪一擊。

    可能gay都是這樣吧,嘖。

    他們剛下船,就被帶到了村口,酒店就在村口附近,但暫時還不能進去。

    酒店旁邊是一間小木屋,占地面積極小,以至于看起來像個狗窩,不知道是用來干嘛的。

    帶他們過來的女生說道:“藝人的經(jīng)紀人和助理麻煩跟我進酒店,和跟拍pd溝通一下工作流程。藝人請自行進村子,總pd在村長家等你們,他會再跟你們說一遍注意事項。村長家在最東面,是一棟白房子?!?/br>
    “我們是第一隊過來的嗎?”宋玉珍問。

    “是的,其他人還沒來?!?/br>
    “直播今晚開始?”

    “沒錯,暫定八點。”

    張可可抓著傘,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把塞進了仲星燃手里。

    “燃哥,你先幫聞哥撐著,我去去就來?!彼焖俚卣f完,轉(zhuǎn)身在宋玉珍的催促聲中進了酒店。

    前一秒還在嚼著口香糖吹泡泡雙手插兜戴著墨鏡的仲星燃:“……”

    敢情還真把他當工具人了?

    其他人都跟著進了酒店,去寄存行李箱,只有他們倆在炎炎烈日下,步步艱難地往村子里走。

    仲星燃嫌棄打傘娘兮兮的,皺著眉問道:“還打嗎,不打我收了?!?/br>
    聞紀年本來也不怎么喜歡打傘,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當了明星,平時連防曬什么的都不會涂,于是搖了搖頭:“不打?!?/br>
    沒等他說完,仲星燃就按下了按鈕。

    傘面砰地一聲縮了回來。

    刺眼的陽光嘩啦傾瀉而下,熱辣辣地鋪滿了聞紀年的面頰。

    他瞇著眼睛,將手遮在額頭上,眺望著遠方,“你知道村長家在哪里嗎?”

    “東邊啊,是個白房子?!敝傩侨祭硭斎坏貜褪鰟偛拍桥脑?。

    聞紀年停在了三岔路口處,問他:“往左還是往右?”

    仲星燃一愣,隨即露出煩躁的表情道:“往東,你老想著往左往右干嘛?!?/br>
    聞紀年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脾氣,以往這個時候,或許他會回懟兩句,但今天實在是太熱了,附近還沒有任何陰涼處。

    他懶得兜圈子,言簡意賅地說:“我分不清東南西北?!?/br>
    即使隔著墨鏡,他都能看見仲星燃瞪大了眼睛。

    “你地理接近滿分,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喊了起來。

    聞紀年指了指路面,“我只分得清書上的,太陽在東面,可是這兩條路都朝著太陽?!?/br>
    他抬起頭看著仲星燃:“你應該知道的吧?!?/br>
    仲星燃卡殼了。

    他也很希望他知道,那樣就能裝一波逼了。

    他的臉不知是被太陽曬得還是怎么,慢慢地漲出充血的紅色,最后泄氣般地回答:“我不知道?!?/br>
    像是怕聞紀年嘲笑他似的,又補充道:“我地理70分,不知道也不丟人?!?/br>
    言外之意,你比較丟人。

    聞紀年悄悄地翻了個白眼,心想就不該對他抱有期望。

    “那怎么辦?我們分開走?”

    “行啊,我左你右?!敝傩侨几纱嗬涞貙闼Φ郊绨蛏希逯低筮呑呷?。

    來之前的天氣預報顯示,南島的氣溫接近40度。

    但他們到達這里之后,感覺明顯不止40度。

    在毒辣的烈日下徒步行走,即使什么重物都不帶,也是一件挺難受的事情。

    所幸仲星燃這條路是對的,他走了不到五分鐘,就看見了那棟白房子。

    他拿出手機給聞紀年打電話,讓他趕快過來,順帶把那個看得十分礙眼的“老婆”備注,改成了“走狗”。

    過了好一會兒,聞紀年才慢悠悠地走過來。

    仲星燃在路邊等了他一段時間,剛想催他加快速度,卻看見他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就被曬得大汗淋漓,額角和眉梢都濕潤了,黑色的發(fā)絲一根根地貼在臉上,秀氣的眉心皺在一起。

    原本雪白的臉頰被曬得通紅,眼角也泛著疲乏的紅色,水潤的唇瓣張開喘著氣,像是經(jīng)過了什么激烈運動似的。

    仲星燃的喉結動了動,手指不自覺地收攏,將燙手的傘柄握在掌心。

    他打電話的時候還不急不忙,想趁機多捉弄一會兒聞紀年,讓他走遠點。

    但看見他曬得很不舒服的樣子,他又喪失了那股捉弄的心思。

    聞紀年正低著頭擦汗,他沒有紙巾,只能忍著臟用袖口蹭了蹭臉。

    忽然聽到砰地微響,頭頂撐開了一片陰涼。

    他抬起眼睛,這次沒有再接觸到烈陽的光線,而是看見了黑乎乎的傘底。鋪天蓋地的陽光被阻擋在外,傘面在他的頭頂落下了一圈陰影。

    而那只握著傘柄的手,正一半處于陽光之下。

    仲星燃把傘完全偏到他那邊,看也不看他地說道:“趕緊的,別墨跡了?!?/br>
    聞紀年“哦”了一聲,微不可查地往他那里靠了靠,方便傘往這邊傾斜。

    等他們到達村長家時,總pd很快迎了出來。

    木緒儒是國內(nèi)真人秀扛把子導演,人稱緒導或緒總。

    這幾年直播綜藝逐漸興起,他馬上趕上了這波順風車,籌劃了這檔首部包涵同性戀和異性戀的真人秀。

    木緒儒穿了件洗的發(fā)黃的短袖,配上海邊專屬彩色大褲衩,頭發(fā)亂糟糟的好像剛被轟炸過似的,面對著他們笑著伸出手來。

    “燃燃,紀年,好久不見??爝M來,外面熱壞了吧?!?/br>
    他們走進屋子里,設施雖然簡陋,但好在里面有空調(diào),溫度比室外不知道低了多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聞紀年和木緒儒握了下手,禮貌地叫了聲“緒導”。

    木緒儒笑著給了仲星燃一下,說:“什么時候偷偷領的證?要不是江昆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居然連媒人都不告訴,還是不是兄弟了?”

    仲星燃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江昆會告訴他這件事。

    他和聞紀年遲早要分道揚鑣,他們結婚的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聞紀年露出了然的表情,提醒他道:“我們的第一部 綜藝,就是和緒導合作的。”

    他暗示地瞥了眼仲星燃,示意他別露餡。

    仲星燃只好忍著別扭,勾住木緒儒的肩膀和他稱兄道弟,“哪兒能啊,這不是我家這位臉皮薄嘛。”

    話一出口,他和聞紀年都愣了。

    他沒想到自己會脫口而出這一句,聞紀年則一副吃了什么變質(zhì)東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