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第51節(jié)
他發(fā)現(xiàn),直男似乎都很喜歡做一些難以解釋的舉動,他原本只是想找發(fā)聲點,而不是被牽著手去摸人家腹肌??磥硪院笤诤椭傩侨籍斉笥褧r,他需要試著去接受他這些習(xí)慣。 * 經(jīng)過兩天時間的準備,粉絲見面會如約而至。 這次的見面會是在南島市中心體育館舉辦的,嘉賓們提前一天入住了附近的酒店。 見面會當天,場館外擠得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粉絲,不少沒買到票的人也來到了現(xiàn)場。 外面滿大街都是應(yīng)援,仲星燃的粉絲包了全市交通渠道應(yīng)援,地鐵、公交上隨處可見他的巨幅海報和標語。場館正前方最大的花墻是聞紀年家的,他家包攬了周圍所有的甜品店和咖啡店,每個進去的粉絲都會得到可愛小禮品。 跟兩家不相上下的,自然是燃年雙人應(yīng)援,應(yīng)援車一輛輛地圍著場館繞,甚至還出動了無人機。 聞紀年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見了樓下轟動的場景。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人氣,不是微博上幾十萬條喊哥哥的評論,也不是每次一有點動靜就空降熱搜的體質(zhì),網(wǎng)絡(luò)上的粉和黑打成一片,而現(xiàn)在來看他的只有真心喜歡他的人。 線下應(yīng)援是最能讓他體會到,原來自己是被這么多人真實地愛著的。 即使隔了很遙遠的距離,也能看見他和仲星燃的應(yīng)援色,那么多人為他們從天南地北趕來,站在炎熱的場館外舉著手幅和燈牌。那么多人期待著見到他們,和他們說一句話,拿到一個簽名。 盡管其他嘉賓也有很多粉絲到現(xiàn)場,但已然被淹沒在他們兩家的人群之中——這就是頂流,無可撼動的地位。 同時他再度意識到,他和仲星燃的解綁,將會撬動一盤多么巨大的蛋糕,也許遠比他想的要大。 張可可在外面敲了敲門道:“聞哥,我能進來嗎?” “請進?!甭劶o年說道。 張可可刷卡進門,手上搭著一堆衣服,身后還跟了一群工作人員。 “聞哥,你把外套脫下來換上這個吧?!彼昧思胀ǖ膴A克遞過去,“樓下粉絲實在太多了,你要是就這么下去,肯定走不到場館。等會兒會有工作人員假裝是你,你穿著他的衣服,和小雅一起出去就行。” 小雅是二助,也是個年輕機靈的小姑娘,把手中的棒球帽給他道:“聞哥,你戴這個吧,平時你不太會穿成這樣,他們肯定認不出來的?!?/br> 聞紀年接過衣服和帽子換上,為了分流,所有的嘉賓都是分開住的,所以他并沒有和仲星燃一起。 他問張可可道:“仲星燃怎么過去?” 像他那么扎眼的身高,就算套個麻袋,也能在人群中被一眼認出來吧。 張可可面露無奈:“燃哥一早就下去了,被堵了一個小時才到場館。你的替身原本是替燃哥的,他身高一米八五,穿個增高墊就可以以假亂真了。本來這個主意也是江昆想的,不過燃哥讓他把替身給我們了?!?/br> 聞紀年皺了皺眉,“會堵得這么嚴重?” 張可可嘆了口氣道:“這都算輕的了,今天來的畢竟是買票的粉絲。你忘了上次在機場了嗎,那群人直接讓你誤機改航班了,他們不小心擠到路人,還上了新聞,害你被黑粉罵了好幾天?!?/br> 她又說:“那次之后,ztr就發(fā)了聲明,嚴令禁止機場大規(guī)模擁堵,仲總也給你增派了保鏢,秩序這才稍微好一點。雖說他們不會像以前那么瘋狂,但今天得趕時間,我們不能冒這個險?!?/br> 聞紀年一邊聽她說話,一邊和眾人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到電梯口的時候,張可可和他們分開了,提前下去帶著替身出去,好轉(zhuǎn)移粉絲的注意力。 他們所在的樓層是酒店20樓,因為另外幾部電梯都在維修,所以只剩下兩部電梯運行。幾乎每到一層樓時,都要開門停下來。 上電梯后,小雅警惕地東張西望,帶著聞紀年躲到最里面,防止被人認出來。 到19樓時,兩個女生擠了進來,一個留著短發(fā),一個染了紅頭發(fā)。 短發(fā)松了口氣道:“剛才聽小苗他們說,樓下那個不是紀年,好像是替身,不過他們沒在現(xiàn)場討論這件事。” 聞紀年立即抬手壓低帽檐,小雅聽見這話嚇了個半死,沒想到有粉絲提前訂了這間酒店,她連忙用一米五八的身體試圖擋住聞紀年。 紅頭發(fā)說:“那就好,ztr總算學(xué)聰明了一回,他上次在機場被圍追堵截,我都快心疼死了。就該這么干,給他找十個八個替身都不為過?!?/br> 聞紀年拍了拍小雅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這兩個粉絲看上去好像比較理智。 短發(fā)道:“就是就是,追星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好吧,粉絲有禮貌,他才會覺得開心呀。后援會那些jiejie就很棒,不僅做數(shù)據(jù)應(yīng)援積極,而且個個都人美心善,她們還在樓下給環(huán)衛(wèi)工人送綠豆湯呢,從來沒見哪個去堵紀年的?!?/br> “后援會真的很好,這次太給力了??上麍F隊好拉,所以才會導(dǎo)致他老被黑,機場那個事處理的也不夠及時。”紅頭發(fā)撇了撇嘴。 小雅面露尷尬,聞紀年對她安撫地笑了笑。 他是第一次聽粉絲當面議論自己,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原來他們和上班一樣,也是不停地吐槽老板。 短發(fā)又說:“要是ztr能對他好一點就好了,希望以后別在資源上虐他。嘿嘿,jiejie,雖然我跟你才認識一天,但感覺有好多共同話題啊,我們的想法都不謀而合哎。” 紅頭發(fā)笑了笑:“可能因為我們都喜歡同一個人吧,講真的,在甜甜之前,我從來沒這么真情實感地追過星。你知道嗎,我和他是同一天生的,比他小兩歲,也是因為他才考的燕傳?!?/br> 聞紀年怔了怔,沒想到他會對一個人的影響這么大。 電梯門不斷開合,陸續(xù)進來了幾個人,兩個女生便往里面靠了靠,離他站的位置也更近了一點。 短發(fā)頓時面露崇拜:“哇,你居然是燕傳的!jiejie你好厲害??!嗚嗚,我何德何能跟這么優(yōu)秀的人同擔!” 紅頭發(fā)自嘲道:“不,在喜歡他之前,我叛逆得要命,成天不讓家里省心,高中還因為不想讀書休學(xué)了一年,我爸媽快煩死我了。他剛出道我就喜歡上了他,一路看他走到現(xiàn)在,他沒什么背景,只身靠自己的實力在電影圈站穩(wěn)腳跟,真的好勵志啊。作為粉絲,我都不好意思再渾渾噩噩下去了,如果他能一直演電影,我就能粉他一輩子?!?/br> 短發(fā)也被觸及心事,“我也是我也是,我看他的第一部 電影是《我與撒哈拉》,那部片子不是講得家鄉(xiāng)和父輩的故事嗎,當時是我爸爸帶我去看的,他出來后跟我聊了很多很多。后來我爸爸去世了,我又重溫了電影花絮,才知道原來紀年的爸爸也很早就不在了,我真想知道,他演那部戲的時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為自己傷心,還是為聞紀年傷心。 紅頭發(fā)忙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妹不哭,電影里面,后來他們不是走出撒哈拉了嗎,我們也都會走出來的!哎呀,我們正主是個那么強大的人,小粘糕怎么能哭鼻子呢。等見面會結(jié)束之后,我?guī)闳ノ壹彝??!?/br> 聞紀年隱藏在帽檐下的眼神閃動,呼吸由平緩轉(zhuǎn)為沉重,胸口輕微地起伏,一股前所未有的激蕩沖撞著他的胸腔。 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五年后的自己,會義無反顧地留在演藝圈。 一方面是他對演戲逐漸覺醒的熱愛和天賦,一方面是因為這些無條件支持他的粉絲。 兩個陌生的女孩,因為他而各自開啟了新的人生階段,因為他有了和親人之間難忘的回憶,甚至因為他從網(wǎng)友變成了現(xiàn)實中的朋友。 她們提起他的時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種光如同南島夜空中細碎的星辰,盡管微弱地隱藏與人海,卻能在數(shù)量眾多的情況下,照亮整個夜空,也照亮他的世界。 這大概,就是他堅持演戲的意義吧。 很榮幸能走進觀眾的心里,也很榮幸能成為他們的動力。 聞紀年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br> 電梯終于到了一樓,兩個女生恢復(fù)了心情,開開心心地挽著手走了出去。 小雅感慨地說:“其實很多粉絲都是明白事理的,只是他們太喜歡你了,有的時候難免控制不住自己?!?/br> 聞紀年笑了笑說,“我看見偶像也會很激動,能控制住的是少數(shù)。走吧,我現(xiàn)在去見他們。” 因為有了替身開路,不少人都被分散了視線,他們很順利地通過酒店到場館的那段路。 半個多小時后,見面會開始了。 主持人在臺上說著開場白,嘉賓們站在后臺等待。 通道比較狹窄,仲星燃站在聞紀年身后,問他道:“這次還緊張嗎?” 聞紀年沒什么隱瞞:“有一點,你應(yīng)該不緊張吧?燕中奧體比這里大多了,你在那兒開過三次演唱會?!?/br> 后臺燈光昏暗,仲星燃的眼神比平日柔和了許多。 他略靦腆地笑著說:“你連我開了幾次演唱會都知道,這么關(guān)心我?” 主持人在前面請他們?nèi)雸?,聞紀年理所當然地避開了他的問題,不太自然地轉(zhuǎn)身上臺,倒不是他關(guān)心,而是他看一次就記住了。 眾人剛上臺,底下就跟瘋了一樣尖叫,各種口號聲混雜在一起,壓根分不清在喊什么。站在臺上的角度,只能看見漫天的燈牌和人頭。 原來在臺上的視角是這樣的,這么……震撼。 震撼到你愿意為他們永遠站在這里。 聞紀年往旁邊看了看,仲星燃也勾起嘴角看向他,顯然心里有著和他一樣的想法——他看上去沒有絲毫緊繃或不安,天生適合站在聚光燈下,成為所有人的目光焦點。 主持人按照流程走,首先是讓他們每個人介紹自己,然后提了幾個早就準備好的問題,當然都不是些正經(jīng)問題,惹得臺下起哄連連。 仲星燃在一片應(yīng)援色中,找到了代表燃年的橙黃色,橙黃寓意“燃燒的年月”,這是他昨天點進超話看見的。 燃年cp的簡介是:山青花欲燃,此日是歸年。 他們的粉絲叫做小甜燃。 他盯著那里看了好一會兒,以至于站姐激動得開始尖叫,這才戀戀不舍地移開視線。 主持人接著說:“那么紀年呢,對于這次綜藝有什么感想,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個環(huán)節(jié)?” 現(xiàn)在進行的是說感想流程,主持人要挨個問過去,仲星燃豎起了耳朵,心里有些期待他會不會提到自己。 聞紀年拿著話筒,心平氣和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參加直播真人秀,在這個過程中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過導(dǎo)演組和嘉賓們都非常耐心友善,會熱情地幫我解決遇到的問題。這次綜藝算挑戰(zhàn)也算收獲吧,讓我交到了一群新朋友,也擁有了很多以前沒有過的體驗?!?/br> 這顯然是他早就備好的說辭,仲星燃感到略微失落。 “印象最深刻的環(huán)節(jié),”聞紀年停頓了一下,說,“是第三期的那條街,在街上有個扮演哆啦a夢的工作人員,帶我玩了很多項目,我對他印象比較深?!?/br> 仲星燃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主持人笑著看了看臺本道:“紀年,這里我要糾正你一個誤會哦。那只哆啦a夢不是工作人員假扮的,而是你身邊的星燃扮的?!?/br> 話音剛落,臺下掀起軒然大波,粉絲們撕破喉嚨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就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燃年!” “天哪,那個機器貓是他!我真的哭死!” “嗚嗚嗚嗚,我說蝦仁那天去哪兒了,原來在玩偶的身體里!太好哭了!” 聞紀年怔忪地扭過頭,忘記了移開話筒,“真的是你?” 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下面的叫聲更大了,簡直快要把場館的屋頂給掀翻,cp粉已經(jīng)快要暈過去了。 仲星燃沒想到,節(jié)目組會在眾目睽睽下揭穿他,登時尷尬得眼神亂飄,手足無措。 他撓了撓鼻梁,含糊不清地說了聲“嗯,是我”。 下面的粉絲快要瘋了,根本壓不住音量。 第一排的cp粉吼得連他們都能聽得到: “他害羞了他害羞了他害羞了!” “啊啊啊啊好喜歡仲小狗臉紅紅!可愛死了!” “快讓老婆親親,親親就不害羞啦??!” 夏斐離得最近,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其他嘉賓也接二連三地笑了起來。 聞紀年本來心情復(fù)雜,但那幾個粉絲聲音實在是太大,聽得他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