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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后。 京有匪湊頭在老板娘的臉上蹭了蹭,風太大,只能貼著她耳朵說,記住你了喵。 老板娘捂著心口,感覺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少女心又跳動了下。 店鋪里有個年輕的小伙跑過來也在她臉上蹭了蹭,擠眉弄眼嘻嘻哈哈的問道,媽,感覺怎么樣?有沒有感受到久違的青春? 沒生你這玩意,老娘的青春就不會死。 啪。老板娘舉起鐵砂掌給了小伙子腦闊一記愛的摸頭殺,把他的臉給推開嫌棄的道,滾蛋!去隔壁超市買些牛奶熱一下。 --- 京有匪能感知被標記的領(lǐng)地上的大致情況,可以有效的鎖定需要救援的位置。同時發(fā)生災(zāi)難的地點雖然很多,但不需要每個都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中,伸出援手的不止陛下。 順手攙扶一下路人,提供一塊避風港。 普通人做不到拯救整個災(zāi)難,只需要普通的,對眼前的困難,普通的伸出手,一點點這樣的普通累積起來,就是一股偉大的力量。 水位又增高了點。 已經(jīng)能淹沒五六歲幼童的腰了,一個六歲的小姑娘緊緊的抱著路燈才能避免她被風吹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出行。 再不管,水位到胸口的位置她就危險了。京有匪不懂這些醫(yī)學知識,只是抱著對幼崽的愛護,伸出了手。 被抱在懷里的小女孩發(fā)出請求,大哥哥,你能送我去前面那里嗎?我要去救老師。只不過短短100米的路程,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個大阻礙。 這里是破舊的老城區(qū)。房屋的質(zhì)量可以抵擋暴風雨,地理位置很低,很多房子已經(jīng)被水淹了。 暴力推開門。 小女孩要拯救的老師小腿截肢,水位已經(jīng)漫過床鋪,他此時正窘迫的坐在床頭的柜子上。 老人看到小姑娘時詫異,看她幾乎全身都濕透了有些焦急的輕輕的斥責道,你怎么來了?他們非親非故,只不過送了她一個手工竹蜻蜓。這個小姑娘只要有空就常來看他,比親生的還要孝順。 爬上床。 我來救老師嘛。小女孩撒嬌道,笑嘻嘻的從背上的書包里掏出個丑丑的木工手作試圖轉(zhuǎn)移老人的怒火,老師,你看,我成功做出來了。 真是胡鬧。老人也舍不得呵斥她,摸摸她的頭發(fā),要回頭感謝那個年輕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了。 --- 奔跑奔跑奔跑,京有匪這一整夜幾乎沒有停歇過腳步。在黎明時分,暴風雨就如同來時的突然,又毫無征兆的消退。沒有肆虐的暴風雨,某些黑心公司直接通知員工可以來上班了,社畜也就罵一句,蹚水也要去的。 風雨停了。 水位還暫時沒褪去。 滑動四肢在水里游著。討厭水的陛下硬是在這一夜里學會了游泳,真是可喜可賀。 小斐兒~巳六在二樓的陽臺上招招手,來六姨這里。 沒見過。 小斐兒是親近之妖才知道的昵稱,算是妖族的同伴。但她身上散發(fā)的氣息有些危險,陛下不打算理她。 你爹等會就會過來。巳六看貓崽要走,又開口挽留道,還沒吃飯吧,先來六姨這里吃個早飯。 密碼正確。 唔喵! 只要請陛下吃飯的都是好妖。已經(jīng)又一天沒干飯的陛下毫不猶豫的跳了上去。 毛毛上都是水很難受,使勁的抖了下身體。 被濺一臉水的巳六眼角抽了抽,這是跟哪只狗子學的。伸出手把貓拎起來,外面的水多臟啊,先去洗個澡。 在水里泡了一整夜,討厭水的陛下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被扔進澡盆子里也沒有反抗,在巳六拿出吹風機時迅速出爪撓斷連接線。 吹風機還是陛下一生之仇! 跟你爹一個樣。巳六無奈放下吹風機,取了浴巾幫忙吸水。 在京有匪要把巳六廚房儲備吃空時,京政來了。陛下立馬放棄干飯?zhí)搅怂麘牙锶鰦?,把腦袋懟過去蹭蹭。 巳六調(diào)笑的抱怨了句,你兒子可真能吃,我這一周的儲備都快要空了。 養(yǎng)不起兒子的京政: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走吧。 巳六臉上的笑容消失,神色恢復正經(jīng)。她變成本體,是條竹葉青??s小身形游走爬到也變成了貓的京政脖子上,咬住尾巴當做項圈一樣掛著。 跟爹來。 京政跳出窗外,京有匪跟著。街道上的水還沒有退去,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兩只大黑貓一前一后,在墻頭,樹上,建筑延伸的陽臺空調(diào)外機上奔跑。也就偶爾落腳在蹚水上班的社畜肩頭引起一聲驚呼。 最后在海邊停下。 一條游景的小船行駛過來,仿佛早知道他們會來一般。帶著漁夫帽,在船尾搖櫓的漢子靠岸后招呼他們上來。 巳六變回人,神情有些復雜的道,你這又是何苦。本來還能活個幾十年,損耗生命力掀起這么大一場規(guī)模的風暴后,也沒幾年好活了。 漁夫平靜的道,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回響了。他寧愿燃燒生命掀起暴風,也不想默默無聞的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