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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乖囡無恙,那夫人這... 不應(yīng)當(dāng)啊。尚書大人不解地想。 這時,一枚禁步陡然放在了他手心中,與之而來的還有虞舒一句冷冷的:夫君瞧瞧,這是什么? 姜淮聞聲不自覺垂眼望去。 論起來當(dāng)初那珊瑚還是他費心買來的,他自然是一眼就瞧了出來,歲歲的珊瑚禁步,居然找著了嗎? 這不是好事?夫人怎么這么大火氣? 誰知他話音一落,那兒坐著的人氣性更大了,險些把椅子的扶手都給掰碎了去。 夫君,你瞧著如今在你手中的珊瑚還是你當(dāng)初尋來的那個嗎? 姜尚書被她這么一提醒,也意識到什么,拿近仔細(xì)定眼一看。 現(xiàn)下時辰已算不得早,虞舒顧不得點燈,單憑日光有些昏暗,可他手里這個確是如夜間螢火一般,透著頂尖的深紅色,質(zhì)地瑩潤,渾然找不到一絲暇痕。 這...這,這是哪來的? 我也不知,虞舒像是氣的狠了,居然有了些笑意,歲歲回府時,這就系在了她腰間。 姜淮愕然:郡主?歲歲不是只出去了一夜么? 虞氏真是氣笑了:夫君你覺得,如此好的成色,是常人能擁有的么? 說是常人,可哪怕是王公貴族,就以這珊瑚的質(zhì)地,都是不夠的。 他還在思著,虞氏已然是不想再多等些什么了,她推了推自家夫君,令道:去拿紙筆,給安遠(yuǎn)侯夫人予書一封。 夫人...姜淮一愣:這是想要作甚啊? 安遠(yuǎn)侯,陳家。 陳家他記得的,當(dāng)初府上收了許多邀帖,陳家先前還顯不出什么來,可自那日夜宴后許多人家便不再遞呈拜帖來府了,唯獨陳家夫人鍥而不舍,就讓夫人給記在心上了,還說予他聽了一耳朵。 虞舒沒理他,只在他拿好紙筆后自個磨起墨來。 若非她眼下控制不好力道怕是一不小心就得把筆給折了,這書信也不必等到姜淮歸家。 待姜尚書將將要落筆之際,虞氏才對著那枚就連底下的絡(luò)子都與先前一模一樣,唯獨珊瑚不同的禁步,似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問了句:夫君可還記得,歲歲這禁步是哪一日丟的? 婦人垂著眸,卻并非想問些什么。 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七夕啊。 是那日有貴人封山的七夕啊。 莫跟她說是賢妃,就連大皇子都比賢妃可信些,這分明就是男子的心思。 但那時...蕭祈還在昏迷不醒罷。 上一次圣上大加封賞叫歲歲取了血,那七夕那次呢? 許許多多曾忽略過的細(xì)節(jié)在虞氏心中回閃,她心處一寸寸變得冰寒徹骨。 若是皇子,她姑且還能護(hù)一護(hù),但若換成那位... 姜夫人手中的那方硯石竟是生生斷了。 * 尚書! 姜尚書! 勤政殿外,安遠(yuǎn)侯連追幾步,總算攔住了前頭那抹絳紫色。 一個勁悶頭向前走的尚書大人被他一堵,總算反應(yīng)過來,見了個禮。 本還想稍微擺些譜的侯爺看著人眼下的青黑,雖還肅著張臉,但嘴上卻不由多關(guān)心了幾句:剛在殿內(nèi)議事之時,本侯就發(fā)覺大人你精神似乎略有不濟(jì)... 豫州之事已成定局,尚書還是莫要如此掛懷的好,多注意身子才是。 姜淮緩了緩神,神色復(fù)雜地與人道了聲謝。 他哪里是關(guān)心那個呢。 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安遠(yuǎn)侯見時機(jī)差不多,輕咳一聲,身子板的挺直,緩緩言道: 尚書是個爽快人,本侯也不與你多繞圈子了。他微抬著下頜,端得是一派肅穆之色:我兒雖是鐵了心要入贅你姜家,但那聘禮 安遠(yuǎn)侯話音未落,卻見身側(cè)之人倏地用手中的笏捂住了他,然后猛然一回頭,像是在看什么讓它驚懼之物一般。 面容嚴(yán)肅的老侯爺被迫望著遠(yuǎn)處書著勤政殿三字的匾額,有些不解,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個已經(jīng)捂住他嘴的人似乎猶覺不夠,不管禮儀尊卑直接將他往外一拉。 一著不慎就被劫持的安遠(yuǎn)侯:? 他臉上板正的神情有些維持不住了。 他只是想給個聘禮,哪怕不愿也不必如此吧。 可捂住他嘴的人此時定然是不會有閑心與他解釋什么的,姜淮就這么一直將人生拖硬拽到了百米開外,方才試探著放下了手。 他仔細(xì)瞧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方從喉嚨中逼出幾個字來:這事在完全定下之前,還請侯爺切莫聲張。 要他說最好等到成親了,再讓人知曉,光定親還是欠缺了些。 在府中一夜難寐、百般思量才將入贅之事勉強(qiáng)看開的安遠(yuǎn)侯萬萬沒想到,姜淮會是這么個回應(yīng)。 明明他們府才是臉上無光的那個,怎么對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心虛呢? 姜大人你... 自認(rèn)是苦主的老侯爺眼睜睜見自己的未來親家把他往更僻靜處一帶,壓著聲用氣音道: 日后在人前,侯爺還是離我多遠(yuǎn)著些,能有多遠(yuǎn)便多遠(yuǎn)。免得叫人瞧出些什么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