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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午夜華宴 相凝霜愣在原地。 她啞口無言, 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干巴巴否認道:我沒有 她真的只是一瞬間恍神,畢竟對著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總會有迷糊的時候的,絕不是故意搞什么替身那套的。 手腕仍被他扼在手中,相凝霜繼續(xù)開口補救:抱歉興許是因為修為被制, 體內靈力滯澀,所以這陣子總是有些迷糊,講話也亂糟糟的。 妖女準則:先發(fā)制人,推卸責任, 轉移重點。 我或許做錯了, 但我做錯事因為你先做錯了, 所以我沒有錯。 她說完想了想, 又裝模作樣加上一句:但我并沒有怨你的意思。 是嗎。南客還淡淡笑著, 嗓音卻很干澀,像是壓抑著涌動暗流的平靜湖面 下一瞬,他咬上了她的手腕。 隔著衣物, 他微微側過臉貼在她手腕內側, 眼睛仍注視著她, 姿態(tài)溫存得像是親吻, 力道卻很重,深深地在腕骨處咬了下去。 嘶,相凝霜不由自主一抖。 應該是沒出血, 但很痛,她被咬得皺起眉, 想抽手卻抽不出去, 微微生了些惱意。 南客卻在這個時候停了, 但卻沒放開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又輕輕舔了舔被咬的地方。 說是舔,但又太過纏綿輕柔以至于像個不倫不類的吻。相凝霜衣袖的材質是薄薄的軟煙羅壓了一層雪色銀邊,隔著衣袖,能清晰感受到濡濕溫暖的觸覺。 但再好的料子比起皮膚來也顯得粗糙,因此這觸覺又顯得粗糲,甚至讓她情不自禁聯(lián)想到是某種舌上長著倒刺的猛獸在舔她。 她不由得又抖了一下,這次不是因為痛。 你屬狗的嗎?她沒忍住刺道。 南客這才慢條斯理放下了她手腕,微微瞇了眼,語氣輕慢的恐嚇她:再敢有下一次,我就咬在別的地方了。 這話其實說得很有意思。 要是往正兒八經的威脅思路想,這個別的地方可以是脖子。 要是往不那么正兒八經的思路去想,還可以是咬在 打住,不能再想了。 相凝霜很想嘲笑他一句連碰一下都會退化成骨頭,竟然還大放厥詞想咬她,但為了避免激將從而造成嚴重后果,她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裝了下可憐:好痛。 那就回不庭。 她立刻改口:一點都不痛了,是我感覺錯了。 她在這變臉如翻書一般胡說八道,與此同時,河心的水榭卻高高掛起了青紗燈籠,半晌,幽幽響起豎首箜篌樂聲,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只是冷冷撥弦,七聲。 相凝霜下意識回頭,瞥見正有許多人走上廊橋,正匆匆向著湖心水榭走去。 似乎是金屏宴起了。 金屏宴是西境巨富戚氏所設,每年起于夜游宮玉屏河上,以七聲箜篌為號,陳設各色難得一見的珍奇異寶、法器靈丹,更甚于未曾聽聞的希世之珍,價高者得。 但因為宴上所陳的珍奇,并不都是戚氏所有,有許多是不方便出面售賣的修士委托于金屏宴,因此這宴上的所謂價,也并不是都指錢財銀兩,有時候也會是另外一些東西,譬如鑄一柄失傳的劍、尋一個隕落的靈,抑或是殺一個人。 相凝霜兩輩子對金屏宴都只是耳聞,此刻起了一點興趣,便多問了一句:我們要去看看嗎? 她本是沒抱什么希望的,沒曾想南客竟然輕輕一頷首:去。 相凝霜一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要去?那我們就得繞去河那邊 南客聞言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下一瞬,他輕輕抬了抬手指,再一眨眼,他們就已到了水榭門前。 相凝霜: 好心酸,太久不能動用靈力,她已經忘記了這回事了。 她嘆息了一番,才抬眼看向面前這一座河心水榭。 與尋常水榭四面開敞、卷棚歇山的樣式不同,眼前這座水榭極高,約有七層,重檐攢尖鎏金寶頂,頂上黃琉璃瓦流光溢彩,遠遠望去恍若金屏一道,迤邐開在粼粼水波之上。 這就是金屏宴的由來。 入口處也很奇特,高大門樓處正正植了一棵藤蔓,生得極茂密,藤蘿蔓纏,綠意森森,幾乎覆蓋了整個門洞,讓人不知如何進入。 相凝霜心知這應該是金屏宴設給賓客的難題,還在想要如何破解,南客便慢悠悠動了動指尖。 下一瞬,極為高大粗壯的藤蔓便轟然倒下,幾乎濺起數(shù)丈高的水花,也攔住了跟在后面想要入宴的修士的路。藤蔓一開,原本被掩著的幽邃門洞也終于得見天日,遠遠望去門內燈光暗淡,曲曲折折,看不到里間究竟是何模樣。 她因這暴力一下有些傻眼,心想上來就砸場子,今夜恐怕是進不去這門了,沒想到很快從門后繞出來個妖修,面容白凈,眉眼極普通,是看過一眼后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長相?! ∷麡O快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場景,便轉身朝著南客的方向輕輕行了一禮,微笑起來:貴客請上七層。 說這話時完全沒搭理相凝霜,不過她也不怎么在乎,正打算跟著南客走進去,卻看到他仍立在原地,回過眼來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