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顏慎語抱著雙臂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酒吧出口。 黑色T恤被風(fēng)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纖弱的身體,身后的脖頸纖細(xì)而潔白。因?yàn)樗幬镉绊?,他眼眶泛著生理性紅暈,表情卻冷淡而倔強(qiáng),脆弱和堅強(qiáng)在他身上融合,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怎么的,謝肆言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他視線掃過顏慎語泛紅的眼眶,又飛快移開,不太熟練地道著歉:“抱歉,我剛才不該貿(mào)然評判你的朋友。” 顏慎語愣了一下,態(tài)度也跟著軟化下來。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他把被風(fēng)吹在臉上的頭發(fā)扶到耳后,仰頭問道,“如果不耽誤時間,可以請你陪我等我朋友嗎?” 謝肆言沒有拒絕,陪他一起站在了路邊。 因?yàn)閯偛诺臎_突,酒吧里的客人都跑了出來,擠在門口等著打車離開。不時有人往他們這邊擠,然而每當(dāng)有人要碰到顏慎語,都被謝肆言不動聲色地?fù)蹰_了。 另一邊,顏慎語掏出手機(jī)給吳云打電話,然而那頭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tài)。 不會是出事了吧?顏慎語有些不放心,轉(zhuǎn)身想往酒吧里走,然而剛走了一步就腳下一軟,剛才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感覺又來了。 “小心——”謝肆言及時扶住了他。 被觸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燙,幾乎要燒掉他的理智。顏慎語握緊雙手,直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這才勉強(qiáng)找回了神志。 “抱歉,”他靠在謝肆言身上,虛弱開口,“我朋友沒接電話,我想進(jìn)去看看?!?/br> “你這副模樣怎么進(jìn)去?”謝肆言思考兩秒,冷靜道,“我去,你在這兒等著?!?/br> 然而他剛松開手,顏慎語就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你……”謝肆言連忙扶住他,終于察覺到顏慎語的狀況不太對勁。 說是醉了,但是他身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酒味;說是沒醉,但又臉頰通紅,四肢無力。謝肆言思來想去,都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顏慎語:“我被下藥了?!?/br> “下藥?”謝肆言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都說得這么明顯了竟然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要這么純情?。磕氵@哪里是禁欲,根本就是沒受過性教育吧? “春..藥知道嗎?”顏慎語靠在謝肆言肩頭解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被人下了春..藥,就是那種喝了會發(fā)..春,想要和人做的藥……” 男生正靠在他肩頭說話,腦袋埋在他頸側(cè),一說話,濕熱的氣息便噴灑在他脖子上,像是羽毛輕輕撫過,讓人心癢癢的。 謝肆言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渾身肌rou緊繃,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滾了滾喉結(jié),啞聲道:“我送你去醫(yī)院?!?/br> 顏慎語被謝肆言帶上了勞斯萊斯后座。 這輛車是定制的,比市面上的幻影長了許多,后座位完全放平后,足以躺下一個一米八的成年人。作為一個把工作當(dāng)成使命的總裁,謝肆言已經(jīng)完美地掌握了在通勤路上休息的技能。 見顏慎語狀態(tài)不好,他主動幫忙把座椅調(diào)整到完全放平,這才從另一邊上了車。 車門關(guān)上,前座司機(jī)擋板徐徐上升,寬敞的后座只剩下他們二人。 勞斯萊斯極好的隔音和減震系統(tǒng),讓車廂內(nèi)保持一種極低的分貝,安靜得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稍后,謝肆言又道:“我會讓人留意你朋友的?!?/br> 說完后,他問了吳云的名字和外貌特征,撥通電話讓人幫他留意。 顏慎語松了口氣,由衷地說了聲謝謝。不得不說,謝肆言的出現(xiàn)幫了他一個大忙。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顏慎語閉目躺在后座上,忍耐體內(nèi)藥物的侵蝕。 他安靜地躺在椅子上,露在外面的四肢白得晃眼,幾乎要和白色的羊皮坐墊融為一體。 謝肆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然而就算他閉上雙眼,腦海中卻依舊有那一片瑩白。放在座位上的雙手無意識收緊,手背浮現(xiàn)出明顯的青筋。稍后,謝肆言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打開ipad用工作分散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顏慎語在喊他。謝肆言抬起頭,看到了顏慎語通紅的臉頰。 謝肆言合上平板電腦,聲音還算平穩(wěn):“很熱嗎?要不要空調(diào)開低一點(diǎn)?” 后者搖了搖頭,小聲道:“車?yán)镉行”浒桑磕芙o我一瓶冰水嗎?” 可惜總裁沒有喝飲料的習(xí)慣,他車?yán)镏挥幸欢丫?,和配酒的冰?/br> 謝肆言翻開小冰箱,莫名有些尷尬:“冰可以嗎?” “可以?!鳖伾髡Z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說了聲謝謝。 謝肆言用玻璃杯給他裝了滿滿一大杯,當(dāng)guntang的掌心碰到冰冷的杯壁,顏慎語長長吐出一口氣,終于暫時壓下了體內(nèi)的躁動。 雙手降溫后,他把臉頰貼在冰涼的杯壁,張著嘴唇輕輕地呼吸??諝庥隼淠Y(jié)附在杯壁,在皮膚上留下一串水痕,像是清晨草木上搖搖欲墜的露珠。 謝肆言正襟危坐于旁,不敢多看一眼。 大約過了十分鐘,顏慎語把水杯還給了謝肆言?;舻乃急凰裙饬?,現(xiàn)在里面只剩下一塊塊yingying的冰。 謝肆言看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然,問道:“還要冰嗎?” “不用了,”顏慎語搖頭,然后坐起身開始解自己的鞋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