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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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轉(zhuǎn)身,朝他們揮揮手,也客氣地通知了他們一下。 “對了,我剛剛答應(yīng)了別人的求婚?!?/br> “我的先生,叫阮星蘅?!?/br> 事情都解決了心里反而通暢,姜黎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司機問她要去哪兒,她下意識說回家,報地址的時候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家……在哪兒? 十五歲以前是在集團各個經(jīng)理的家里輪流長大的,十五歲以后被扔到了江寧二叔家,一直念到大學(xué)留在了江寧,回家的日子,在她的記憶里已經(jīng)快要被消磨。 司機可能之前抽了支煙,車窗被搖下來透風,姜黎外面套了件大衣,冷風吹的她不停哆嗦。 她冰著手指,下意識撥開最上面的聯(lián)系人。 “阮星蘅……” “我們家在哪里?” 作者有話說: 阮星蘅:求婚戒指揣兜里,時刻準備好結(jié)婚。 第6章 蠟燭 三層樓高的荒廢寫字樓里,姜黎站在門口躊躇地盯著墻縫上失靈的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阮星蘅摘下口罩,脫掉身上的隔離服掛在一側(cè)消毒柜。姜黎剛往前踏了一步,就聽見他沉聲道,“等會?!?/br> 她乖乖站在原地不動。 冷的抱住肩膀,又好奇地探頭往里面看。 阮星蘅戴好一次性手套,橡膠手感觸摸到皮膚的時候有點異樣的感覺。姜黎垂著眸,看著阮星蘅拎起一個透明噴壺,抓著她兩只手,仔仔細細消毒。 這下不用他說了,她立馬便十分自覺地乖乖轉(zhuǎn)身,來了個全方位無死角的殺毒。 “進去不要瞎碰?!蔽幢苊獬鍪裁词鹿剩钚寝窟€是叮嚀了她一聲。 姜黎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都是醫(yī)學(xué)器材,可貴了,十個我都賠不起?!?/br> 早些聽云星提了兩句,說阮星蘅回國以后在一家研究所任職研發(fā),姜黎對科研這方面的東西不大熟悉,只記得一個個器材后面跟的老長串的0。 阮星蘅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在這個答案上多解釋,只是領(lǐng)著她下負一層的時候,將靠近手邊的貼著危險標簽的溶液都收了收。 乘坐電梯下了負一層,姜黎傻了眼。 和研發(fā)室一塵不染的規(guī)整比起來,負一層簡直像一個小型的倉庫,撲面而來的灰塵,狹小的屋子里僅僅放了一張折疊床,周圍厚厚的堆了不少外文書刊,看上去一點也不能被稱為是家。 倒像是個臨時避難所。 姜黎先是啞然,隨即了然。 她像找到了同伴,扭頭沖著阮星蘅莞爾一笑。 “阮星蘅,你沒住的地方???” “真巧,我也沒有家可以去。” 姜黎倒也不嫌棄,自來熟地找了個板凳坐下來,對著正在打開水的阮星蘅歪了歪腦袋,開了句玩笑活絡(luò)氣氛,“現(xiàn)在呢,我們1 1=2,馬上就會有自己一個家了?!?/br> “喝水。” 職業(yè)病成了習慣,一進屋子阮星蘅就拿起手邊的消毒水,酒精味嗆的姜黎喘不過去,她立馬跳起來,一邊端著杯子一邊躲開他的手。 “阮星蘅,你消毒水都噴我杯子里了!” 她光顧著跑,絲毫忘記自己大衣底下還穿了一身側(cè)面開叉的禮服,波浪卷的長發(fā)在空氣中蕩起好看的形狀,纖細雪白的小腿若隱若現(xiàn)地隨著裙擺一道晃動。 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里的熱水搖晃,有幾滴guntang的濺落在阮星蘅的手背上。他的目光落在杯口那圈緋色的唇印,又緩緩移到姜黎含嗔帶笑的一張臉上。 “我出門一趟。” 他取下衣架上的風衣,拔下鑰匙順手將門也一道鎖了,臨走的時候聽見她在里面喊了聲,大約是要他快點回來。 阮星蘅抿了抿下唇,薄薄的一扇木門依稀可以聽見她放電視劇的聲音,間或幾聲調(diào)笑,熱鬧的讓他有些不習慣。 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了研究所大門閑逛,阮星蘅買東西的速度很快,幾乎不用挑選,想買的東西一股腦都扔進購物袋。 導(dǎo)購的大姐看見他獨自一個人,熱情地上來推銷。 阮星蘅不大會應(yīng)付這種年齡的人,沉默地站在原地聽完,為表尊重會拿一樣介紹的東西走。 于是導(dǎo)購大姐越說越有激|情,差點跟著他走遍整個超市。 走到生活區(qū)。 “這個針織手套來一個吧,冬天手要是生凍瘡那可就遭罪了?!?/br> 阮星蘅想了想,拿了一個粉白色的兔子形狀的。 導(dǎo)購大姐眼睛亮了亮,抓到了商機一樣領(lǐng)著他去了零食區(qū)。 “女朋友在家是吧?來點薯片追劇吃嘛?!?/br> 追?。?/br> 阮星蘅每個口味都拿了一包。 “甜品呢?小女孩都愛吃甜的東西。” 小女孩? 阮星蘅再度伸手,只是在看不同形狀蛋糕的時候,他少有的開始糾結(jié)。 導(dǎo)購大媽陪著他逛完了整個超市,到收銀的地方還有點念念不舍,大概是人生職業(yè)生涯中第一次遇見這么捧場的顧客。 阮星蘅掏出錢包付錢,誰知道這導(dǎo)購大媽半路又殺了回來。 指著收銀臺前面的商品展柜道:“帥哥,避|孕|套要不要來兩盒?” “夜長……” 這下阮星蘅不等導(dǎo)購開口,火速付款結(jié)賬走人。夜色已深,這超市也接近打烊??赡芸慈钚寝抠I的多,收銀小jiejie順手塞了個小禮品進去,說是滿一千給的優(yōu)惠。 阮星蘅拎著購物袋出門的時候,大衣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他回國不久,號碼是新?lián)Q的。 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你好?!?/br> “阮星蘅!” 接通電話的一瞬,姜黎聲音先是雀躍的,爾后又喪氣了起來,“你快回來,這兒停電了,我好害怕?!?/br> 阮星蘅又折返回去買了十根蠟燭,剛要下班的導(dǎo)購迎面對上他,笑瞇瞇道,“燭光晚餐啊,小伙子蠻有情趣?!?/br> 負一層的地下室一旦停電,那就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安靜的出奇,這個時候姜黎看的那些懸疑恐怖小說全部都清晰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她死死的閉上眼睛,伸手把床上的杯子蓋在身上。 其實她不害怕阿飄,她怕這個地下室里面有老鼠。 吱吱喳喳的,抖著尾巴在地上跑來跑去。 咦。 姜黎更害怕了。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一條短信通知。 姜黎瞇著眼細看了一下,落在刪除界的手指移開了。 阮星蘅發(fā)的,語言簡短有力,就兩個字。 ——來了。 多關(guān)心她一句會死嗎。 怎么說也是昨天剛剛求婚的……新婚妻子吧。 姜黎指尖摁的啪嗒作響,十分有骨氣的回了兩個字。 ——td(退訂) 也是回消息的這瞬間,門鎖里傳來聲響,然后是塑料袋摩擦的聲音。 姜黎看不見,只能含糊著問是誰。 沒人回答她,她害怕的要命。 就一遍遍喊阮星蘅的名字。 “是我?!?/br> 阮星蘅放下東西,打火機啪嗒亮起火,他整張臉映在光下,清晰又明朗。 四下皆黑暗。 姜黎有了一個肆無忌憚看他的理由。 她貪戀地掃過他的眉和眼,借著黑暗一寸又一寸的藏起四年未見的四年。只是這情緒還沒存在多久,折疊床就因為放上了重物嘎吱一聲。 “你的東西?!?/br> 什么呀。 姜黎打著手電筒去看,一些簡單的零食下面放著兩件厚衣服。 原來阮星蘅是出去給她買衣服了呀。 這個認知讓姜黎突然感覺很開心。 她踢掉高跟鞋,甩開礙事的裙角,炫耀似的把小腿伸到他面前。 “阮星蘅,我偷偷穿了光腿神器,加絨的那種。怎么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衣服買零食送的,不穿就扔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