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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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蘅沒什么表情,安靜地吃著飯,對她的這些小把戲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脾氣好的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姜黎托著下巴,嘆了兩口氣。 她終究還是藏不住心思的人,反復盯著他看了兩下,還是道,“阮星蘅,你這么好,為什么會有人不喜歡你呢?” “怎么了?” 阮星蘅偏過頭道:“有人和你說什么了?” 也正是這時候,阮星蘅嗅到了淡淡的酒香味,他的視線從姜黎紅撲撲的臉上一掃而過,眉心微微皺起,“你喝酒了?” “沒有……” 姜黎把整個臉都埋進手臂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她也不知道在回答哪句話,語氣透著一種糊弄過關的乖張。 為什么會突然想問這個問題呢? 下午的時候,姜黎又接到了宋麗萍的電話,電話里說姜父突然有些不舒服,嚇得姜黎立馬就拎包從醫(yī)院里移開。 結果回到家里她才明白,這個理由不過就是宋麗萍騙她回家相親的理由罷了。 宋麗萍大約不相信她之前的那套說辭,直到姜黎把紅艷艷的結婚證扔在她面前,她才真的認清了這個現(xiàn)實。 她的女兒居然一聲不吭的背著她直接結婚了。 宋麗萍氣的把面前厚厚一大資料都摔在她面前:“你自己隨便翻翻,我給你找的,哪個不比他條件強?” 姜黎隨手翻了幾本:“我看了啊,我覺得哪個都沒阮星蘅好。” “他有什么好,搞科研聽著好聽,能掙幾個錢?早出晚歸的,你們兩個日子怎么過?” 時隔數(shù)年,宋麗萍對阮星蘅還是有諸多意見。 姜黎垂下睫毛,語氣很淡。 “我已經和您妥協(xié)過一次了,以后不會有第二次?!?/br> “還有,我不愛他金銀滿身,榮光至上,我愛的只是他這個人?!?/br> 只是在江寧街區(qū),對她伸出手,拉她出深淵的清雋少年。 …… 阮星蘅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完全陷入了寂靜。他在墻角發(fā)現(xiàn)空了的酒瓶,瓶口指著的方向剛好是陷入熟睡的姜黎。 她大約做了什么不好的夢,眉毛緊緊擰在一起,臉因為一直悶著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潮紅。 阮星蘅拉開她面前的椅子,聽呼吸聲,她睡得很熟。 只有這時候,他才會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她的睫毛輕輕顫著,阮星蘅伸出指尖,輕輕地撫了撫。 她紅潤的唇微動,于是他側過身傾聽。 “那你呢?” 阮星蘅自顧自說著沒有應答的話,他的眸長久地落在她的臉上,他心里發(fā)瘋地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可是就算說出口又有什么用呢? 再多的甜言蜜語,該走的時候還是會走。 一生的承諾,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給過。 陽臺的門窗沒有關緊,風吹起紗簾,昏黃的燈光下他們兩個交疊的影子映在墻面上像是在熱吻。阮星蘅貪戀這片刻的靜謐,他希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都沒有過分離。 可是他心里的貪欲實在是太多了。 想要看她生動的笑,想要她纏在身邊,想要聽她說喜歡。 陽臺的風鈴聲雜亂的響起,風揚起他們的頭發(fā)。姜黎被這聲音吵醒,瞇著眼睛抬起腦袋,模模糊糊地看見阮星蘅的小指纏著一縷她的頭發(fā)。 她依賴慣他了,踢掉拖鞋伸手抱住他。 “阮星蘅,我好喜歡你?!?/br> 風帶來了他想要的答案,阮星蘅的神色驀然溫和。他拉過姜黎的手將她抱在懷里,她像個找到家的雛鳥,乖順地蹭了蹭他的脖頸。 明明知道她是醉了,然而他卻還是會因為這隨口的話而有沉溺。 姜黎的手臂柔軟地纏繞在他的脖頸上,她不安分地踢掉搖搖欲墜的拖鞋,又因為太熱扯開了睡衣的系帶。 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她神色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揉了揉眼睛,盯著阮星蘅已經摁上門把手的背影。 剛剛她的唇不經意擦到了他的臉頰,彼時的阮星蘅伸出手指輕輕摁住了她的唇。 那是姜黎第一次離他的眼睛那么近。 有一霎那,她覺得阮星蘅應該是想說什么的。 可是他什么也沒說,縱容著她的借酒胡鬧,安靜地將她抱到臥室,然后孤獨的重新坐會客廳。 姜黎記不得自己是怎么樣躡手躡腳又坐到了他身邊的。 她只記得沙發(fā)陷落的時候,阮星蘅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忽然大膽了起來。 她握住他的手問道:“我們不一起睡嗎?” - 難得醉酒起了個大早,姜黎被窗邊明亮的日光刺的眼睛發(fā)痛。 她將腦袋埋進被子里,嗅了嗅鼻間的竹木清香,忽然愣了半響。 斷掉的記憶重新回到腦袋里,她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也正是這時候,阮星蘅敲了敲房間的門,伸手進來拿走衣架旁的一件西裝。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偏正式的風格,絲綢質地自然下垂,袖口微微上卷,露出的一小截皮膚冷白。 姜黎目光輕輕地落在他身上,滿腦子想的卻是昨晚她的胡言亂語。 阮星蘅的目光又分外冷淡,讓她總是覺得自己是不是酒后還做了什么更過分的事情。 “那個……我們最后一起睡了嗎?” 門啪嗒一聲關了,無邊的沉默是對姜黎最好的回答。 她感覺自己臉上像是被扇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他冷淡的目光像是一把銳利的劍,逼的她匆忙從這張陌生的床上爬起來。 等姜黎出門的時候,阮星蘅還沒有走。 她有點尷尬地低下頭,跑到客廳的衛(wèi)生間拿自己的洗漱用品。 衛(wèi)生間的門被輕輕叩響,阮星蘅拎著一包東西站在門口。 “你的衣服?!?/br> 深黑色的蕾絲小吊帶,蕾絲邊纏繞在阮星蘅那根纖長的手指上。 簡直……不堪入目。 門再度重重被關上,姜黎低頭用冷水沖了好幾把臉。按照自己這幾天的危險發(fā)言,她在阮星蘅心里的形象十有八.九要變成一個貪戀美色渴求五度死纏爛打的煩人前女友。 京市已經要到了最寒冷的時候了,姜黎換了一件厚厚的長款羽絨服,出門的余光瞥見阮星蘅正在玄關處換鞋子,似乎也是要出去的樣子。 她假裝沒看見,心里還在為昨晚的事情丟人,低著頭踩著樓梯走得飛快。 她還沒買車,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時下了點小雪,姜黎忘記帶傘出門了,看著路上一把把顏色不一樣的散,她莫名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地鐵旁邊有老奶奶賣水果,姜黎蹲下身子挑了兩個橘子。 其實她不大會挑水果。 有一個mama帶著年輕女兒也在旁邊挑水果,小女孩拿了一個橘子笑吟吟地問mama好不好看。 mama摸了摸女兒的頭:“傻孩子,橘子是用來吃的,又不是用來看的。mama教你挑,你捏一捏,越彈的橘子呀它越甜?!?/br> 小女孩學著挑了挑,露出兩顆尖尖虎牙。 “mama,這個橘子好彈!” 姜黎付了錢,把手伸進塑料袋里捏了捏,她選的橘子捏起來比磚頭還要硬,不用吃都能感覺很酸。 上地鐵的時候,宋麗萍忽然給她發(fā)了條短信,言簡意賅的,十分干脆利落。 【mama沒有辦法原諒你和沒有任何通知直接結婚的行為,和mama道歉,否則我們斷絕關系?!?/br> 其實姜黎一直是個父母情分很淡的人,在大家都還依賴著父母的時候,她就在想什么時候十八歲成人早點脫離家庭。長大后她把這種感情的缺失很大程度上傾注在交朋友上面,為朋友兩肋插刀,對討厭的人不假辭色,喜歡的人就一定要追到…… 后來的后來,她突然有一天喪失了對所有感情的熱情追求。就算宋麗萍給她發(fā)了這么很嚴重的斷絕關系警告信,她心里也只會覺得無所謂。 就這樣吧。 可是她看見阮星蘅不一樣,阮星蘅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姜黎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大概就是她叛逆又缺愛的青春期里,他是唯一一個堅定愛她的人。 可是她大概天生就有搞砸任何一段關系的天賦,也正如阮星蘅所說,他們的愛在那個春天早就消失。 她現(xiàn)在做的一切,好像在把他們之間僅剩的那點好感,一點點消滅掉。 她不想把關系變得那么糟。 可是又總想著去試探阮星蘅的底線與心思。 姜黎感覺這種狀態(tài)簡直糟糕透了,她推開寫字樓的大門,將這種傷感的情緒投入工作里,一口氣寫了三篇稿子。 等到辦公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推開窗戶迎著風忽然有了一種開闊的感覺。 管他那么多呢! 沒遇見阮星蘅之前難道日子就不過了嗎? 順其自然不就行了。 想到這兒,姜黎心境豁然闊達,連著的幾天加班讓她生出了放松的想法,隨手撥了幾串電話,樓下立馬就有車來接。 冬天簡直是個要人命的季節(jié),剛出了空調房間冷氣就像是掐住人的喉嚨一樣,姜黎哈著氣鉆進黑色的賓利,在車里看見熟悉的人,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