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相逢(糙漢vs甜妹 雙向救贖 1v1h)、協(xié)議結(jié)婚后上戀愛綜藝了[穿書]、七零之佛系炮灰、私藏反派大boss后、刻板印象、論扮演作精雄蟲的一百種方式[穿書]、命里是表哥(兄妹)、反派魔王拿了萬人迷光環(huán)后、魔尊大佬變成貓后、我在古代開商場
她本來在阮星蘅面前就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性格, 短暫的快感麻痹讓她一下分不清他們現(xiàn)在的感情狀態(tài), 一股腦地把想到的都說出來了。 “他的第一支舞也是代你邀請的吧?” 阮星蘅領(lǐng)著她和姜家眾人告別, 姜黎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仍然跟在他身后自顧自地說著。 “你做事怎么總是那么迂回含蓄?” “直接說喜歡我不好嗎?” 許久得不到的回應(yīng), 姜黎皺起了眉毛, 氣鼓鼓地跑到他面前,踮著腳把水潤潤的唇送了上去。 “阮星蘅,下次想親我的時候直接親不就好了嗎,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問我可不可以?” “好?!?/br> 他只有這句話給了回應(yīng)。 姜黎更加不滿,拽著他的衣服停在原地不肯走。 可惜她力氣不夠大,搖搖晃晃像個小酒鬼,站也站不穩(wěn)。 阮星蘅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目光無聲地看著蹲在路邊耍賴的她。 是真的在耍賴。 瞇著眼睛時不時歪頭觀察他的神色,唇角的笑容乖戾又無辜,有種仗著他的喜歡肆無忌憚的感覺。 阮星蘅很喜歡她這副樣子,他聲音暗啞下來,“你喝醉了嗎?” 姜黎立馬點頭,甚至裝模作樣地扶了扶額頭。 阮星蘅走上前:“那我抱你走?!?/br> 他對她總是有一百種縱容,姜黎彎了彎眼睛,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背上。在學生時代,姜黎經(jīng)常被阮星蘅這么背著走回家。 她喜歡到處瘋玩到處跑,不節(jié)制的下場就是回程的路上累到壓根不想動。 只要她勾勾手。 阮星蘅就會來抱住她。 姜黎眼眶濕了濕,把情緒藏好,安靜地趴在他的后背上。 她偷偷抹了一下眼淚,覺得阮星蘅和以前一樣好騙,一點也沒看出來她每次都在裝醉。 她從小到大自由散漫慣了,做錯了事情也不會有人管。 犯了錯誤自然也不知道彌補。 現(xiàn)在她開始后悔,卻總是有一種不知道從何開始的迷茫感。 她大概真的被阮星蘅寵壞了,從上高中開始他就像一個影子一樣跟在她身邊。 會輔導她功課,會教她怎么把握人際關(guān)系,也會在她因為得不到父母的關(guān)愛的時候很堅定的陪在她的身邊。 久而久之她就被養(yǎng)成了壞習慣。 刁蠻任性都對他一個人,現(xiàn)在笨拙的想要彌補,只能生疏地想要把關(guān)系拉回從前,又害怕得不償失,讓阮星蘅更加討厭她。 姜黎吸了吸鼻子,她感覺有一只手掌從身前探了過來,帶著一點兒涼意,是阮星蘅的體溫。 他應(yīng)該在試探她有沒有睡著。 姜黎太熟悉他的每一個動作了。 她捉弄似的避開他的手,卻忘記還趴在他的背上,幾經(jīng)折騰,她感覺臀.部被人輕輕拍了下,隨即阮星蘅平靜yihua的聲線響起—— “別亂動?!?/br> 得逞的笑意停在嘴邊,姜黎一下變得老實。 她懶洋洋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他的呼吸聲一下離的很近。 “阮星蘅,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學不會公主抱???”姜黎挪了挪身子,像沒骨頭的貓兒似的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她的手順著他背部的脊骨向下摸著,感受到他嶙峋的線條,姜黎忽然發(fā)覺他似乎瘦了很多。 她還記得她復(fù)讀的那一年,臨市的小鄉(xiāng)鎮(zhèn)偏僻又無聊,她卻在那里呆了一整年。 想要復(fù)讀的念頭起的突然。 本來父母對她是沒有任何期望的,隨便考個大學能上就上,沒有書念的話就回家里的公司上班。后來姜黎忽然說要考寧大,姜家父母看了她一眼,沒多問,交了復(fù)讀的學費就說了聲好。 以至于去臨市的行李,還是阮星蘅幫她提到了車站。 “你想考京市的學校嗎?” 下車的時候,阮星蘅忽然問了一句。他的睫毛輕輕向下垂著,聲音很輕,“我的分數(shù)也夠京市的學校,如果你要去我可以陪你一起?!?/br> 姜黎搖搖頭。 “你一定要上寧大嗎?” 阮星蘅伸出手,他的掌心因為攥著她的行李而壓出了一道紅痕,然而他仍舊不肯松手,固執(zhí)地站在她身旁,“我和你一起復(fù)讀吧?!?/br> “不要?!?/br> 姜黎把自己的行李拿過來,她今天沒化妝,卻也不顯得寡淡,眼尾微微翹著,天然就有一種明艷的生動,又因為年歲小,總會有一種超脫于美.艷外表之外的青澀。 此刻她的嘴巴微微鼓起,眼睛雖然紅紅的,卻不顯得嬌弱,倒是有幾分尋常女孩子沒有的倔強氣。 “我不想考京市的學校,我只想和你在一個學校,這就是我的追求和夢想。” 這兩年阮星蘅個頭躥的尤其的高,她踮起腳堪堪抵到他panpan下巴,于是她抬起頭,玉白的指頭重重地戳著他胸膛,“你不要為了我復(fù)讀,不要為了我有所舍棄和選擇好么?我們各自有各自的追求,誰也不要委屈自己?!?/br> “我就是要考上和你一樣好的大學,然后風風光光站在你身邊,你不覺得那樣很酷嗎?”姜黎故意擺出一副很輕快的語氣,“到時候?qū)幋箝_學,你得親自來迎接我啊?!?/br> 阮星蘅沒說話,他的視線很復(fù)雜地盯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擁住了她整個人,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一樣用力。 “我一直陪著你不好嗎?”他輕輕問。 這大概是整個青春生涯里阮星蘅情緒最外露的時候了,姜黎心跳頓了一下,一種不舍的情緒在她心里肆意的泛濫蔓延,她捏緊了口袋里那一班車票,強撐著笑容對著他。 “好啊,但是寧大醫(yī)學系不是你的目標嗎?我不能一直讓你妥協(xié)吧?!?/br> “你先我一年去,不會勾搭上什么小學妹吧?” 姜黎瞪了他一眼:“阮星蘅,你記得對別的女生要像對待我一樣冷淡知道嗎,不許和她們多講一句話?!?/br> 她的腦袋在他的胸膛胡亂的蹭,挨得近了就發(fā)覺阮星蘅抱她的力氣雖然大,但是他整個人都在顫栗。 姜黎美滋滋地轉(zhuǎn)著腦袋,心想阮星蘅大概還是很喜歡她。 她開始得寸進尺,放肆地環(huán)著他腰身暢想著未來,“那可說好了等我考上寧大,你不能還對我這么冷淡,我想抱你的時候你就得給我抱,想親你的時候你就主動彎腰,記清楚了嗎?” “還有……”姜黎踮起腳,在轟鳴的車笛聲中貼近他的耳膜,“高考前答應(yīng)我的,還作數(shù)嗎?” 她的唇貼上來的時候,阮星蘅的思緒罕見的停滯了幾秒。 他自然會記得那個承諾。 他聲音啞了啞,手掌輕輕按上她柔軟的后后腦勺。 “一直作數(shù)的?!?/br> “那說定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我一年以后的男朋友了?!?/br> 車來了,姜黎隨著人流一道上了車,她臨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形陷沒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像是巍峨不動的一座山,虔誠的守望著。 姜黎揮了揮手:“我們明年再見啦,阮星蘅。” 這動作阮星蘅再熟悉不過,初見時她也是熱情洋溢地朝他揮了揮手,那時候他的心跳聲猛烈,他開始期待在江寧的某個街道再度與她重逢。 他討厭分離。 她美的像是臘月寒冬的蝴蝶。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消失在枝頭。 …… “鑰匙在哪?!?/br> 到了家門口,阮星蘅伸出手,誰知姜黎恍若不聞,只死死地環(huán)住他,閉眼假裝聽不見。 這是生氣了? 阮星蘅深諳她的脾性,他無奈地笑了一聲,知道要說什么樣的話能哄她拿出鑰匙。 沒想到這次姜黎不用哄,她自己慢吞吞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 是他原本的那串鑰匙。 “說好了,你把鑰匙拿走了以后就不許再走了。” 姜黎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不然我就不給你鑰匙了。” “好?!?/br> 開了鑰匙進了門,阮星蘅意外的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陳設(shè)和他走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次出差突然,他又一直沒顧得上聯(lián)系姜黎,原以為按照她的脾氣,最起碼應(yīng)該將他放在玄關(guān)口的鞋扔掉兩雙。 可是她沒有。 鞋子整整齊齊放在原處,甚至連廚房的餐具擺放都保持著他原本的習慣。 阮星蘅眸光顫了下,他仍舊按照原來的習慣去廚房燒了開水放涼,給她端了一杯蜂蜜水出來。 出來的時候客廳沒有人,姜黎趴在了房間的被子上睡覺,阮星蘅回了自己的房間,意外的發(fā)現(xiàn)門房上了鎖,而他沒有鑰匙。 他挑了下眉,視線下意識轉(zhuǎn)入半闔的隔壁臥室。 姜黎半個身子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 她咬了咬下唇,胡亂地動了一下散落在胸.前的長發(fā),開始撒很明顯的謊言。 “你那個房間有鬼,大師說睡了對身體不好?!?/br> 她信口胡諏:“要不然你今晚和我睡吧,我勉為其難地分你半張床?!?/br> 姜黎是真的將勉為其難四個字身體力行,綿軟的天鵝被被她一個人裹在身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貼著床邊,似乎真的是不得已為之一樣。 視線卻隨著阮星蘅上.床的動作走。 阮星蘅今日已是累極,在實驗室里連軸轉(zhuǎn)了多日未合眼,得了她參加舞會的消息連夜坐了飛機趕回來,又背著無理取鬧的她走了一路。 他和衣平躺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