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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警官很是受不了自己脆弱的模樣,非要證明自己雄風不減當年,又拉著紀戎的手循循善誘:紀大兔,你別說,姜三兒研制的猛A特效藥真不錯,我吃了之后腿也不瘸了,手也不抖了,一口氣能爬五層樓了。 一直陪坐在一旁靜靜喝茶的姜醫(yī)生噴出一口茶,咳得驚天動地。 怎么聽著像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他無法容忍自己珍貴的研究成果被稱為猛A特效藥,嚴肅地科普道:賽斯安德,那是一種增強精神力的類基因藥,和南部聯(lián)盟聯(lián)合開發(fā)的,剛過效力測試就給你用了。 哦。蕭警官老實下來。 會貧嘴,表現(xiàn)得很正常。 紀戎想起此次遠行慰問的最大目的,好奇著問,你到底哪里腦子不好了? 誰誹謗我?蕭遠岱急了,黢黑的狗耳朵從帽子里抖了出來。 楊羽。 哦,哦哦。剛剛還鬧騰的人神色頓時有些不自在。 蕭遠岱斟酌著開口,在五連山,是羊?qū)毥o我指的路,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說著他垂下腦袋,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放下。 其實,我只希望他平安快樂,不要總是心事重重。 只要平安快樂,那不在一起也沒事的。 警察這份職業(yè)時刻伴隨著危險。醒來后見到紅了眼眶的楊羽,蕭遠岱害怕了。 他從來沒有見楊羽哭過,哪怕是在親人墓前。 已經(jīng)孑然一身的人再經(jīng)受不起一次得到后的驟然失去,他不該將這份患得患失自私地給予別人。 所幸楊羽一直很煩他。 你能嗎?你能放下嗎?紀戎問他。 我?蕭遠岱扯了扯嘴角,事情了結(jié)了,應該可以吧。 當年,曾有人冒著危險提前向他求救,他本有機會阻止一切。 他一直在自責,后悔沒有多走幾步去荒村查看一下。 那時,結(jié)業(yè)考核的個人積分還沒攢夠,是他選擇了繼續(xù)在東部橋洞等待射擊點刷新。 所以這些年他不遠不近地守著楊羽,每次忍不住想越界的時候,愧疚都會拉他回去。 紀戎站起身,皺了皺眉,正不知如何開解蕭遠岱,吱啊一聲,是楊羽推門進來,他端著剛削好的水果盤,面色如常。 孟厭跟楊羽身后,像個敬業(yè)的小尾巴,只和紀戎對視一眼,剛剛還懵著的臉立即通紅一片。 日日見不覺得怎樣,這么乍一看,孟厭居然只比楊羽矮一點了。 紀戎也不當眾逗人,只將孟厭濕漉漉的小手捉過來捏住,和病床上的倒霉蛋說話。 哦,還有,城北警務局局長托我給你帶句話,讓你趁著養(yǎng)病,得空把出外勤的報告寫了,別跟以前一樣拖拖拉拉。 張局長說了,你沒打申請就把配槍帶出去,也得寫檢查。 蕭遠岱拿起削好的蘋果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你你你你幫我問問,我頭疼,能不能不寫。 你總有不疼的時候。 可惡的張振青!我這可至少是二等功!怎么對功臣呢! 蕭警官最煩寫報告。他直呼自己的頂頭上司本名,吼得氣沉丹田,看來修復能力確實強。 得了信一早就帶著新研藥來第一軍醫(yī)院參與治療的姜醫(yī)生舉起手里的保溫杯又喝了一口,揉了揉耳朵,蓋上保溫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趁熱打起鐵,也對著蕭遠岱道: 哦對,我的婚禮定在下下月,記得來參加。已婚的就算了,單身狗得做伴郎吧。 蕭遠岱不可置信,蘋果也吃不下了,小心放在盤子里,又默默背過身去,只留個凄凄慘慘的背影給一眾打著探視為名行欺壓之實的虛假朋友。 紀戎和孟厭十指相扣牽著手,在第一軍醫(yī)院樓下遇到了真正的虛假朋友。 捧著精美花束的聯(lián)盟二級少將徐氘,正站在走廊盡頭守株待兔。 紀戎默默嘆口氣。 宿城是首都的衛(wèi)星城,高速道路發(fā)達,也就兩三個小時車程。這么多年他都沒來過首都,不過是因為這里故舊不少,見面彼此尷尬。 學員制式配槍里缺失的兩顆子彈去了哪里?不過是有人在外勤考核前說自己槍法不好,臨行前問他要了兩發(fā)子彈。 紀大哥。 徐氘。 當年那個會叫他阿氘,會手把手教他握槍,會陪他受罰,會在宿舍昏暗的燈光下戴著眼鏡幫他將手心的水泡挑去的哥哥,不見了。 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的聯(lián)盟少將固執(zhí)地擋著去路,神情好似很委屈。 他忽略著紀戎身后那個omega探究的目光,只專注地盯著紀戎的眼睛,希望從里面找到熟悉的溫柔和寬容。 曾經(jīng)有一只蝴蝶停在心上,他沒有辦法,是命運不眷顧他。 哥。 紀戎沒應,表情平靜,沒有憤恨,失望,或厭惡,只有陌生和冷淡。 哥,我從山村出來背負著什么,你們根本不知道!徐氘將手里包花束的塑料紙捏得咔呲作響,忽然情緒激動起來,我不應那件事,我會遭受什么樣的打壓?我熬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求一個出人頭地啊哥,我能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