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齡沒多說，只是笑著說了句嗯。

    后面的兩首歌里，寒齡一直都是這種狀態(tài)。

    一邊聽著歌，一邊留意著門口處的動靜。

    終于在第二首歌末尾的時候，她看到陳郁寬回來了。

    寒齡當(dāng)即放下手中的杯子，難掩心中的喜悅，跑向他。

    陳郁寬。

    陳郁寬剛進門，手還沒從把手上拿下來，就聽到一道尾音上揚的聲音喊他。

    他抬頭，發(fā)現(xiàn)是寒齡，隨即笑了聲，來了?有一陣沒見了。

    他說話聲音很平，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驚喜，寒齡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你出門了嗎?

    陳郁寬應(yīng)了聲，走到吧臺，問調(diào)酒小哥要了杯水。

    還不回家?

    寒齡一雙眼睛熱切地看著他，幾天不見，他發(fā)現(xiàn)陳郁寬又好看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說：我在等你。

    等我?陳郁寬挑了下眉，像是感到意外。

    我有事情。寒齡說。

    什么事?

    寒齡看了看四周，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來吧。

    他放下杯子，轉(zhuǎn)身上樓，寒齡跟上。

    樓上客廳，陳郁寬先去房間換了件衣服，之后出來去冰箱拿了罐酸奶給她。

    他坐下來，揚揚下巴，坐下說。

    寒齡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凳子，還是選擇繞過它去坐到陳郁寬旁邊。

    陳郁寬笑了聲，腦袋往后仰靠著沙發(fā)，干嘛?非挨著我坐。

    寒齡有一絲絲窘迫，她和陳郁寬隔得近，此時仿佛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他抽煙嗎?寒齡心里想著，嘴上卻問了出來，你抽煙嗎?

    嗯?陳郁寬歪頭看著她。

    我聞到你身上有煙味。

    偶爾抽。

    寒齡哦了聲，想了想，又說：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陳郁寬瞇著眼睛，聲音里帶著困倦嗯了聲。

    緩了會兒，他微微坐直，問她：找我什么事?

    寒齡猶豫著該怎么開口，她低頭，視線不經(jīng)意看到了陳郁寬的胳膊。

    他換了件短袖，此刻胳膊上的文身露著。

    寒齡稍稍坐近了些，看清了文身的樣子。

    他胳膊內(nèi)側(cè)，距離手腕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是一個太陽疊著月亮的文身，重合的地方被涂成黑色，樣子有些奇怪。

    看哪兒呢?

    陳郁寬的聲音打斷了她想再近一步的念頭，寒齡抬頭，很認真地回答：在看你的文身。

    好看么?他聲音略微有點啞。

    有點奇怪。寒齡如實說。

    哪兒奇怪?陳郁寬好整以暇地問。

    樣子奇怪，她問，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陳郁寬盯著自己胳膊上那處文身，作勢想了會兒，之后搖頭，笑了聲說：沒什么含義，我喜歡黃昏。

    黃昏?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胳膊給寒齡看，白天和黑夜的交匯點，黃昏。

    原來，太陽和月亮是代表這個含義。

    為什么喜歡?寒齡問。

    因為舒服，陳郁寬說，要黑不黑，要亮不亮，有種半死不活的感覺。

    像他。

    ......

    什么奇怪的形容。

    陳郁寬沒再往下說，她看著寒齡，回歸正題，找我什么事?

    寒齡也不多問了，回歸主題，發(fā)工資了，我要還你錢。

    不急，先拿著。

    還錢不是目的，寒齡真正的目的是要陳郁寬的微信。

    我有錢，還你吧，她說，不然心里不舒服。

    行，陳郁寬笑，怎么還我?

    我可以加你微信，轉(zhuǎn)賬給你。

    加我微信?陳郁寬瞇起眼睛，像在思索。

    方便嗎?寒齡有些忐忑。

    不太方便。

    心情掉到谷底。

    那......

    手機不太方便，陳郁寬打斷她，先一秒說，我說號碼，你加吧。

    寒齡一愣，瞬間明白過他話的意思，她拿出手機，眼睛亮亮的，你說。

    陳郁寬報了一串?dāng)?shù)字。

    寒齡搜掃到一個名字，問：是KK嗎?

    嗯。

    她點了添加，我加了。

    嗯，等會兒同意。

    寒齡心情激動，內(nèi)心的雀躍全寫在了臉上，一張平時沒太大情緒起伏的臉上此刻寫著開心兩個大字。

    陳郁寬笑，眉眼間柔和，語氣有些寵溺，這么高興?

    是特別高興!寒齡加重了這幾個字，說的有些孩子氣。

    陳郁寬看著她，眼神含笑，他捏了下眉心，斂起唇邊的笑，偏頭看了眼窗外，時候不早了，回吧。

    那我走了。

    寒齡拿包站起來，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提醒他，你別忘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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