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又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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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貴修終于是愿意放過杜洛城,或者說要不是突然有手下的軍官說有急事要找曹貴修,杜洛城怕是得折騰一整天了。他在這個幾乎可以說是一座小村的軍營里晃悠,聽曹貴修說,周圍至少十里的居民都跑過來了,再遠(yuǎn)一點(diǎn)的就要看運(yùn)氣了。 杜洛城還記得當(dāng)曹貴修這么說時,眼里帶有些他不容錯看的狠戾與淡漠,彷彿人的生死對曹貴修而言只是純?nèi)坏倪\(yùn)氣問題。卻也確實(shí)如此,畢竟在戰(zhàn)場上,吃槍子兒還得看老天給不給。 他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拋諸腦后,打算好好看看這個如同世外桃源的小鎮(zhèn)。但剛才經(jīng)歷過一連串的荒唐事,他的髀rou竟是莫名痠痛,使他走路時搖搖晃晃地,好不自然。 杜洛城不由得想起那些片段,強(qiáng)忍住臉頰傳來的陣陣熱意,終于是開始將目光放向四周的景色。熙來攘往的人潮、孩童追逐嬉戲時不時傳來的嘻鬧聲以及攤販的叫賣聲,他莫名覺著這里就是北平,也難怪他在初來乍到時,再混著當(dāng)時的疲憊,就這么搞糊涂了。 「先生,剛出籠的湯包呦!嘗一嘗吧?」一個宏亮的嗓門叫住了他,蒸籠的熱氣也瞬間撲面而上,杜洛城這也才覺著肚子有些餓了,于是他就找了旁邊的位置坐了下。 這個桌椅可說是草率製成的,但杜洛城也不那么在乎,就這么著開始小心翼翼地吃著熱氣奔騰的湯包?;蛟S是胃里空了太久,他吃得津津有味,包裹住的湯汁味道咸淡適宜、皮薄餡多,在這外頭打著仗的時候,能吃上這么個美味,實(shí)屬難得。 「老闆,你這湯包挺正宗啊?!?/br> 杜洛城不由得夸讚了一句,而那位老闆手里還舉著蒸籠的蓋子對他一笑,「這些餡料可是每天都從城里運(yùn)過來的,沒有曹師長的幫忙,可就吃不上囉!」 「曹師長啊??這么說,他對你們挺好?」杜洛城繼續(xù)追問,沒想著曹貴修居然還是個有良心的,也就更想多加了解一些。 還沒等老闆回答,旁邊就有一個婦人打岔道:「特別好!我們在這里的生活簡直和過去沒兩樣呢。」 「哈哈,是啊是啊,都不像是外邊兒在打仗呢!」老闆將一籠還冒著煙的湯包遞到了婦人的桌上,眼里滿是笑容。 杜洛城心頭緩緩地顫動著,竟是平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這樣的感覺是他不曾感受過的,日本人來以前,他也說不上是個熱愛生命的人,可自打日本人進(jìn)城,周圍的動盪使他一介文人感到憤慨卻又無能為力,現(xiàn)在回歸于這般接近戰(zhàn)前的平靜,他竟想著得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寧靜。 等他回過神來,或許是剛才愣神了沒有回答,其他人自覺沒趣,便也繼續(xù)手頭上的事了。杜洛城則繼續(xù)吃著籠里的湯包,沒一會兒吃完就交錢走人,然后繼續(xù)漫步在街道上。 等到大半個軍營都逛了一圈后,杜洛城只覺得腿是愈發(fā)痠痛了,便瘸著腿一拐拐地往曹貴修的房里──也是他這段時間的住處──走去。 經(jīng)過本營時,他看見門口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卡其色的風(fēng)衣配上紳士帽,那便是許久未見的程鳳臺了。 說起他們上次在王府戲樓的后臺不歡而散后,往后他們偶然遇見時,杜洛城也不曾給他好臉色看,現(xiàn)在既然又遇見了,那便裝傻裝到底。 幾乎是杜洛城下定決心要悄悄溜走時,程鳳臺剎時轉(zhuǎn)過身,于是兩人四目便撞到了一起。 「杜七?」他聽到了程鳳臺話里的不可置信?!改阍趺丛谶@里?」 「我?」杜洛城擺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但其實(shí)心里虛得慌,總不能就在這里從他被古大犁那沒良心的綁到絡(luò)子嶺乃至后面一連串莫名其妙,到最后他出現(xiàn)在對方眼前的事都全盤托出吧? 于是他只回了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 程鳳臺聞言也只是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哈哈,七爺所言即是?!?/br> 話才剛說完,杜洛城又隨即撇到程鳳臺手上抱著一團(tuán)白色的布帛,「你抱著床單干什么?跟產(chǎn)婆懷揣著孩子似的?!?/br> 程鳳臺聽完就笑了出聲,然后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對著懷里的布帛挑弄了幾番,然后對杜洛城說:「猜得挺準(zhǔn),是個男孩?!?/br> 「啥?你帶著個孩子來干嘛?」杜洛城幾乎要跑過去,但又想到了什么,緊急煞住了腳步。「古大犁生了?」分離也不過一日,那日看起來也完好,還踹了房門,沒想著就這么生了個大胖小子。 ──那也是曹貴修的孩子。 一時不知什么的情緒涌上來,使他緩緩地上前,走到程鳳臺身邊。懷里的孩子正半夢半醒之間,兩團(tuán)大rou臉頰鼓囊囊地泛著紅,看上去惹人憐愛。「他有名字了嗎?」杜洛城忍住了戳戳那rou頰的衝動。 「說出來你會笑話的?!钩跳P臺決定先賣個關(guān)子,而曹貴修也正好從屋里走了出來。 杜洛城現(xiàn)在一看到曹貴修,大腿痠痛的地方就像是被喚起記憶般火辣辣的疼,也使他面對曹貴修時會露出些不自在的窘迫,「那我要先回房里了,別攔著我?!拐苓^曹貴修,但這雙平時跑得還挺快的腿此時便不靈光了起來,竟在沙石土壤道路上踉了個蹌。 曹貴修一把就環(huán)住了他整個人,杜洛城的后背輕淺地撞在曹貴修的胸上,等到杜洛城重新站穩(wěn),幾乎可說是被抱得結(jié)實(shí)。 杜洛城下意識地只想到程鳳臺肯定看到了,便推開曹貴修,而對方也不惱,眼里盡是含笑地看著杜洛城道:「下半身還痛嗎?」 頓時杜洛城腦內(nèi)的灶房就炸鍋了,曹貴修這沒安好心的主,肯定是故意的,因?yàn)樯弦痪洳艅傉f完,他的眼神便撇向程鳳臺,而程鳳臺已然是沒見過世面般的模樣,驚得只差下巴沒掉下來?!改銈???」 「怎了?」既然程鳳臺已略知一二,那杜洛城也乾脆坦然道:「我倆又好上了。」 曹貴修聞言那是喜不自勝,聽到杜洛城自個兒承認(rèn)了,他們的感情才稱得上是徹底的復(fù)燃。他環(huán)住杜洛城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近了些?!感∧锞耍纯窗?,這是你的侄媳婦?!?/br> 看著杜洛城因?yàn)檫@樣氣急敗壞的樣子,程鳳臺差點(diǎn)沒忍住哈哈大笑,他脫下帽子,用洋人的方式對他們行了個脫帽禮,然后說道:「哎呀,大公子你好樣的,商老闆的文曲星都給你弄到手了?!?/br> 或許是剛剛的動靜鬧騰到了孩子,那小伙子也毫不客氣地「哇──」地哭了出聲,引來三位大人的注意。 程鳳臺這見著孩子就不撒手的人,當(dāng)即寵溺地哄著孩子,而曹貴修也是了然的樣子,平靜地說道:「古大犁生了?!?/br> 他撇了曹貴修一眼,這個當(dāng)?shù)木谷粵]有任何反應(yīng),他不禁為這個孩子的未來感到唏噓。「她跟我說,這孩子她會要回來的。」 「哈哈,古大犁取得什么名字?」曹貴修擺擺手,儼然是不怎么在乎的模樣,但依然用富有調(diào)笑意味的雙眼緊盯著那淚眼汪汪的嬰兒。 程鳳臺從兜里抽出一張遞地給曹貴修,杜洛城也湊近了看,上面歪扭的字寫著筆畫并不正確的「古大虎」三字。 霎時,曹貴修和杜洛城同時直言道:「她會取名字嗎?」發(fā)現(xiàn)彼此竟有同樣的想法,眼神便在空氣中交流了幾番,程鳳臺懷揣好了懷里的孩子,內(nèi)心想道這兩人怎能如此膩歪。 曹貴修擺手,讓不遠(yuǎn)處的孫副官過來,「明天去鎮(zhèn)上找個房子、找個奶媽,好生養(yǎng)著?!钩跳P臺也就小心翼翼地將孩子轉(zhuǎn)移到孫副官手中。 「雖然不見你對孩子那么上心,但是還是得跟你說句恭喜當(dāng)?shù)?。」程鳳臺望著孫副官抱著孩子離開的背影,話里有些埋怨地說道,賀喜的意味淡薄。 「賀喜的話就不必了,這孩子估計(jì)得和他娘一樣當(dāng)土匪?!共苜F修倚在門框旁,一雙眼緊黏在杜洛城身上。「但她得要得著這孩子?!?/br> 感受到曹貴修并不懷好意的目光,杜洛城像是渾身被機(jī)靈了般,上下打量著曹貴修挺拔的身形?!缚次腋缮叮縿e指望我也能生個孩子,沒事我走了?!乖捯魟偮洌泐^也不回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而曹貴修也只是笑著目送他離開。 而杜洛城前腳才剛走,程鳳臺拿著帽子在鼻頭前搧了搧,戀愛的酸臭味兒?!高@空氣里的味道不好聞啊,我們進(jìn)去談?wù)掳???/br> 曹貴修費(fèi)了好些力氣才把目光從杜洛城身上拔走,看他走路一拐拐的模樣,雖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好笑,可他又自覺那是因?yàn)樽约?,卻不由得更樂了。 「什么味兒?。课铱蓻]聞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