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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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母無視言曄的勸阻,她拉著言曄急奔在夜深人靜的石徑小路上,只是言母才剛帶著言曄逃脫不到半小時,身后馬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言曄知道后方那些腳步聲,肯定是范珩派來要抓捕他們二人。 「mama……你快放手……你別管我了……」 「不行……我絕不能……絕對不能……」 言母又加快腳步繼續(xù)奔馳,他帶著言曄闖進西區(qū)的禁區(qū),母子二人止步于一處死胡同深處,胡同最里邊的石壁上刻印著一個形似阿卡德國徽的圖騰,環(huán)形的圖騰中心被密密麻麻的古文給填滿,言曄一看石壁,他陡然瞪大雙眼,驚恐地扯著言母,說道:「mama……不行……我們離開阿卡德是要怎么活下去……」 「曄……你是我千辛萬苦撫養(yǎng)大的孩子……你讓我怎么接受你在我的眼前……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了……你聽mama的話……快點打開這扇門……」 言母指著石壁上的圖騰不停催促言曄打開陸之門,阿卡德創(chuàng)始之初,恩基考量到阿卡德人或許終有一日會想回歸陸地,于是祂便在東西南北四區(qū)都設置了通往陸地的陸之門,這扇門僅有注入魔能或是靈力才有辦法開啟。 「快點,人就快要逃了!千萬別讓他們給逃了!」 后方傳來一陣吆喝聲,言曄很清楚若是現(xiàn)在被范珩捉回去,他和母親都只有死路一條,眼看事態(tài)緊急也容不得他再繼續(xù)思考,言曄馬上將左掌覆上圖騰的中心,他開始唸起石壁上的古文,只見魔能宛若泉水緩緩流淌進雕刻的凹陷處,不一會兒,魔能已將凹陷處給全數(shù)填滿,緊接著所有的古文開始匯聚融合,最后融合出一大圈看不見盡頭的黑洞,眼見后方的追擊越來越靠近,言曄拉著言母的手,大喊一聲:「mama我們一起逃吧,快點!就要沒時間了!」 言曄已將半個身子跨進黑洞,他欲將母親也一起拉進黑洞之內(nèi),只是言母卻哭著將言曄的手給用力推開,言曄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跌進黑洞之中,陸之門開啟的時間取決于魔能或靈力注入的多寡,因方才時間緊迫,言曄只能注入為數(shù)不多的魔能,才剛打開的黑洞現(xiàn)在正逐漸縮小當中。 站在另一側(cè)的言母,嘴角雖然在笑但雙眸卻不斷淌出guntang的熱淚:「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不要……mama……你快點到這里來……」 「曄……原諒mama……這份罪過……我必須一個人扛下……我不能拖累……」 黑洞外的視野不斷縮小,言曄在黑洞閉合前的最后一刻,見到數(shù)名追兵一擁而上將他的母親壓制在地,言母未完的話也全部留在黑洞的另一側(cè),慌亂的言曄想再次回到阿卡德,可他所見之處全是一片虛無的黑暗,他慌忙站起身,開始在這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之中奔跑,言曄就像隻無頭蒼蠅,他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一直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言曄終于看見前方出現(xiàn)像是出口的光點,他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就往光點的方向撞了進去。 只是令言曄錯愕的是,他一從黑暗中走出,眼前竟是他從未見過的世界,言曄抬頭一望,上方是看不到邊際的湛藍,這片湛藍底下還掛著一顆發(fā)出刺眼白光的圓球,言曄慌張地左顧右盼,四周全是他沒有見過的東西,言曄頓時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回到阿卡德,反而是跑到陸地上來了。 言曄想再透過黑洞回到阿卡德,豈料黑洞卻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毫無頭緒的言曄,開始在這個陌生地方四處找尋能讓他回去的陸之門,言曄一邊走一邊看,這兒和阿卡德完全不一樣,陸地人穿著詭異的服裝,走進一棟又一棟怪異的建筑,他們說著言曄聽不懂的語言,這里的一切,對言曄來說都是那么地奇怪且無法理解,沿路經(jīng)過他身旁的陸地人,皆因他那過份奇特的樣貌而對他投以好奇的眼神。 驀地,前方有陣嘈雜sao動,言曄體內(nèi)的信息素,竟因那陣sao動而克制不住地散發(fā)出來,言曄按照dom的原始本能不斷往前方走去,他走進人群定睛細看,原來是一個男人在毆打另一名蜷縮在地的男人。 「就這點事也做不好!?廢物是不是!我花錢是要養(yǎng)會做事奴隸,而不是像你這樣的廢物!」 「求、求主人原諒……我錯了……呃啊……求……」 眼前是一名dom的主人在教訓他的sub,雖然這樣的情景在s區(qū)隨處可見,可是對言曄來說卻是相當衝擊,這時言曄才知道,這里有好多和他一樣有著相同信息素的人,而他們這些人全被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人給吸引過來,言曄對此感到十分好奇,他不知道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否則為什么他會被這個人身上的另一種信息素給吸引住,雖然還不明白,不過言曄隱約知道,自己身上這股信息素,本能地就是在找尋這樣的人。 眼前的dom不斷狠踢猛踹渾身是傷的sub,承受不住暴打的sub從嘴里嘔出一口血,鮮血就這么不小心濺上dom的純白皮鞋,dom見狀更是大發(fā)雷霆,他用著特殊的音頻,齜牙咧嘴地對著躺在地上發(fā)顫的sub命令道:”cao!你這比狗還不如的垃圾,現(xiàn)在立刻過來把老子的鞋子舔乾凈!” 言曄又是一愣,他不明白為何施暴的男人會突然改變音調(diào)說話,可是更詭譎的事情還在后頭,原本倒地不起的男人竟強行撐起身體,跪在dom的面前開始替他舔鞋,這一幕,言曄震驚地久久無法自己,半小時過去,這場sao動終于落幕,dom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sub脖子上的鐵鍊將人給強行帶走,人群一哄而散,就只剩言曄還傻站在原地,一直到了夕陽西下,橙黃馀暉灑在言曄的臉上,言曄總算回神過來。 言曄又開始走在這個陌生的街道,紅火的天際也換成月色朦朧的黑夜,陸地上的一切,都讓言曄感到好奇,言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他越走越往偏僻的地方走去,直到言曄走到精疲力盡之際,言曄已誤打誤撞走進s區(qū)的山區(qū)。 餓到前胸貼后背的言曄,根本就不知道陸地上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吃,他看著腳下的雜草,瞬間聯(lián)想到阿卡德其實也有種植一些入藥用的草藥,言曄想著,腳下的草應該也和阿卡德的草藥一樣是能食用的,于是他將腳下的雜草抓了一大把,直接把沾著泥土的雜草往嘴里塞,他就這么一連吃了好幾把混著泥土的雜草,只是言曄才吃完沒多久,他的肚子便感到一陣絞痛。 言曄直覺自己肯定是中毒了,他趕緊用治癒術(shù)治療腹痛,而他也間接理解到,地上的草跟泥土是不能吃的,在陸地的第一天,言曄就這么狼狽地度過,在這個未知的陸地,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言曄自己去摸索,言曄就像個原始人一樣,他在這座山林里尋找水源,嚐遍各種樹果、山菜、野菇,甚至他還學起山上的狐貍、野熊,自己摸索出獵食山兔、溪魚的方法。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數(shù)月,言曄仍舊找不到陸之門的蹤跡,他能料想到范珩已將他的母親給處死,而自己也被阿卡德給徹底拋棄,既然回不去阿卡德,言曄也就只能在陸地試著生存下去,他在山上找了個山洞當作自己的住處,白天他會到山里尋找食物,間暇的時候就會進城去暗地觀察陸地人,言曄也逐漸了解到什么是dom、sub、normal,也開始學習陸地人一些常用且簡單的單字片語。 每當言曄體內(nèi)的信息素積累太多需要排解時,言曄就會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偷溜進城,他會刻意挑選只有sub獨自待在家的屋子進去行搶,言曄會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對著sub下簡單的命令,以利他搜刮屋里的食物和衣物,因為言曄只搶吃食和一些不值錢的衣物,所以在s區(qū)倒也沒有人把這件事特別放在心上,言曄就用這個方式,默默地在s區(qū)生活了兩年,兩年下來,言曄學會了說陸地人的語言,對dom和sub之間的相處也有更深入的了解。 只是這樣漫無目的的生活,讓言曄開始感到空虛,他失去了唯一會關(guān)心自己的母親,更成了叛逃阿卡德的罪人,在陸地的每一天,言曄都只為了溫飽而活,這樣的日子既空虛又孤獨,興許是太過寂寞,言曄某天竟異想天開地想強行帶走一個sub,讓他陪自已一起過日子。 這天,言曄走了好長一段路,他終于來到s區(qū)的貧窟,在s區(qū)許多無良的dom,都會來這里強擄貧困的sub,雖然這種事看在normal眼里并不合理,但在s區(qū)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不諳世事的言曄也連帶以為這是一件合理的事,他直覺自己可以來這里挑個喜歡的sub,然后再利用信息素將人給帶走,只是言曄才剛要踏入通往貧窟的木橋,就先撞見兩名男人在欺侮瘦小的sub男孩。 「可是你不覺得這孩子行為有點奇怪嗎?怎么沒事一直要找他的木棍?」 「奇怪有什么關(guān)係?只要長得好看又討喜就好了?!?/br> 兩名男人正在大肆討論這個孩子,其中一名男人還揪著男孩的頭發(fā)不停上下打量,在s區(qū)dom對sub施暴是司空見慣的常態(tài),言曄當時心想,肯定是這個孩子做錯什么事才會被dom懲罰,怎料被揪住頭發(fā)的sub竟然張嘴咬了dom一口,想當然他的反抗自然是換來更嚴重的暴行。 「媽的!這瞎子怎么這么兇?居然還咬人!」 「一個低賤的sub還敢這么兇?別以為年紀小我就不敢打你,看我還不打死你這瞎子!」 無情的拳腳參雜著羞辱的字眼,不斷施加在年幼的sub身上,瘦弱的男孩很快就承受不住這樣的暴行,男人將sub打到只剩一口氣便憤而離去。 男人們一離開,匿于一旁的言曄也走上前查看這個全身是血的sub,兩人一對眼,言曄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果真如男人所說的一樣就是個瞎子,男孩根本就不知道言曄已站到他的面前,他用著混濁發(fā)白的渙散瞳眸癡望著言曄,嘴里還反覆呢喃要找爸爸mama。 「mama......爸爸......」 看著氣若游絲的男孩,言曄暗忖,這個孩子大概是被自己的雙親給丟棄在這里自生自滅,也不知道是出于憐憫,抑或是覺得他倆都是孤身一人的同病相憐,言曄竟為這個孩子彎下腰,他蹲到男孩的面前,伸出右掌覆上男孩身上的傷口,他甚至還心生一念,想著將人救下之后,要將男孩給帶到山上去。 「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br> 男孩身上的傷口因治癒的光暈而迅速恢復,很快地,男孩身上的傷口已全數(shù)癒合,但他卻在言曄的面前昏睡過去,言曄將男孩打橫抱起,準備將男孩帶回自己居住的山洞,讓他陪自己一起在山里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