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真假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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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恐萬分的許褚,就這么傻楞看著云層里面飛出一隻巨大到足以遮天的烏鴉,烏鴉每拍動一下翅膀,地面都會順勢帶起不小的強風,烏鴉放聲一吼,眾人的耳膜就快被這聲沙啞嘶吼給叫破,忙于逃命的阿卡德人,情緒也因這龐然大物的出現(xiàn)而變得更加躁動不安。 「言曄你先冷靜點......先別......」 「噓......我的程曦在睡覺,說話別太大聲......」 「......」許褚真是欲哭無淚,言曄這瘋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到根本無法溝通,阿卡德才剛遠離黑斑癥的殘害,誰能料到下一瞬卻換成言曄要親手毀掉這片凈土。 「不行......這里太吵了......程曦一向很淺眠的......這么吵的話......」 不絕于耳的逃難求救聲,聽在言曄耳里猶如火上澆油,他焦急地想讓現(xiàn)場的躁動給平靜下來,由言曄意識幻化而出的烏鴉,從拍動的翅膀中飛射出一根又一根的羽毛,這些羽毛宛若尖稅利刃輕易就能刺穿rou身,天上的黑雨、烏鴉的羽毛,言曄滿腦子都是屠盡阿卡德人的想法,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他必須盡快讓這場sao動平息下來,言曄需要更多魔能來屠殺阿卡德人,于是他開始唸起咒語,準備將巨大魔法陣內(nèi)的魔能全數(shù)都給抽出來。 原先還在廣場上躁動的人群,登時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廣場地面上刻畫的魔法陣,竄出無數(shù)道黑色氣旋,這些氣旋全是維持阿卡德這些空間的魔能,可言曄卻硬把這些魔能抽出來,這些被抽出的魔能全都往烏鴉和云層匯聚過去,不只如此,言曄又開始唸起阿卡德背紋,試圖將體內(nèi)的魔能增生放大,一旁的許褚簡直要被言曄給急死了,他衝上前猛力扯了言曄一把,大吼道:「你瘋了是不是!快點住手!你把魔法陣里面的魔能抽出來,可是會讓阿卡德整個崩塌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嚴重性!?」 「那又怎么樣?我的程曦在睡覺,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吵程曦,你說我不應(yīng)該懲罰他們嗎......?」 「言曄你到底......」 「快點......快點帶我去拿你的蟲子,我不能讓程曦等這么久......」 言曄甩開許褚的箝制,他一邊繼續(xù)唸著阿卡德背紋的咒語,一邊帶著林琛走下臺階,只是言曄才走沒幾步,他的耳邊卻驀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吾可憐的孩子,收起你那無用的怒火吧?!?/br> 不知打哪冒出這么一句阿卡德古語,這句話過后,言曄渾身力氣就像是被抽光似的,他登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更詭異的是,言曄藏于體內(nèi)的枯木權(quán)杖竟像是有意識那般,它竟強行改變了魔能流動的方向,魔能原先不斷往上方的云層匯聚,現(xiàn)在卻變成魔能全往林琛胸前那塊石片墜飾竄了進去,而不只是言曄體內(nèi)的魔能,原先魔法陣被抽離的魔能,也像是有人在cao縱般將之引導(dǎo)進魔法陣里面。 『冷靜下來,仔細看看被你傷害的人們,別再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br> 男人的渾厚嗓音還在言曄耳邊回盪,林琛身上那條墜飾竟出現(xiàn)詭異的變化,強勁的魔能破開了光滑的石片,石片一碎裂,里頭居然藏著一個形似胸徽的東西,上頭的圖樣還是由公牛犄角、枯木權(quán)杖、阿卡德古語所組成的阿卡德國徽,言曄內(nèi)心一驚,為何程堯給的護身符里面會藏有這東西......難道程堯當年不是將胸徽藏于茅屋而是藏在這石片之內(nèi)?。?/br> 石片破開,永恆胸徽就像個黑洞似的,它無止盡地吸收四散的魔能,巨大的烏鴉、詭譎的烏云、治癒的白鴿,全被胸徽給吸了進去,胸徽雖將魔能全數(shù)回收,但一時半刻卻沒有其它反應(yīng),言曄伸手想去觸碰胸徽,就在言曄快要碰上胸徽的前一刻,胸徽猝然衝出一道七彩光束,這道刺眼眩光瞬間充盈阿卡德廣場的各個角落。 『人誰無過,這一切吾皆看在眼里,是非公道,吾自有定奪......』 這聲音似乎只有言曄和許褚能聽見,一旁的許褚被男人的話語嚇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慌張道:「先、先祖!?」 永恆胸徽,須以純白魔力作為驅(qū)使再加以注入大量魔能,方可喚起沉睡于胸徽之內(nèi)的治癒神力,亦能達到死者甦醒之效果,帶著暖意的七彩光芒照映在逝者及傷者身上,傷者鮮血直流的傷口迅速縮小,而逝者也開始恢復(fù)呼吸。 『今次吾將帶走有罪之人,留下無辜受累者,念及你過去承受太多苦痛,吾愿赦免你的過錯,僅此一回再犯絕不寬恕。』 鏗鏘有力的警惕勸戒,聽得言曄膽戰(zhàn)心驚,就如先祖所述,無故遭受牽連的阿卡德百姓復(fù)活了,但飲下毒藥的范珩卻沒有起死回生,而言曄懷里的林琛似乎也開始有了反應(yīng),林琛眉頭輕輕一蹙、胸膛微微起伏,言曄克制不住地收緊臂膀幾分,激動喊:「小瞎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如果醒了的話,就快點睜眼看看我......」 林琛緩緩撐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視線一時還有些模糊,林琛卻先感覺到溫熱的淚水不斷滴在自己的臉上,他眨了幾回眼,定睛一看,他竟瞧見言曄摟著自己頻頻掉淚,林琛為此很是不解,他虛弱地伸手撫上言曄的俊顏,輕聲問:「主人你怎么了......?」 「太好了......程曦......我的程曦,你終于......」 言曄一邊哭一邊摟著林琛,還不時問著林琛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林琛實在被言曄這舉動給搞糊涂了,這不都早就計畫好的事情?怎么他一復(fù)活,言曄居然會哭成這樣? 高臺上的言曄和林琛還在上演溫馨相見歡戲碼,不過廣場上的眾人卻是一頭霧水,怎么這先祖神意這么奇怪,先是發(fā)怒懲罰阿卡德,現(xiàn)在卻又回頭復(fù)活及治療眾人,尤其臺上的王上還摟著起死回生的陸地人哭哭啼啼,這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王上怎么哭了......他和陸地人是在說些什么......」 在場的質(zhì)疑聲越來越多,幸好許褚藏在神像后方的傳音蟲還完好無缺,雖然假造神意這件事先祖全都看在眼里,但眼下這種情況也容不得許褚再顧慮那么多了,他硬著頭皮趕緊利用靈力按壓蟲腹,高聳神像緩緩傳來一道說著阿卡德語的沉穩(wěn)老聲。 『吾愚昧的子民,你們可知自己犯了什么大錯?』 這聲問話打斷了在場的質(zhì)疑,許褚更是不假思索地對著神像膜拜,他高聲一喊:「先祖求禰寬恕我們的愚昧......」 『你們和陸地人皆是吾的子民,吾如何狠下心看你們在我面前自相殘殺?』 「先祖禰這是何意?還請禰解惑......」 『所謂的治癒之血,乃是程堯之子的鮮血,程堯怒火平息、阿卡德迎來希望,此時此刻,吾亦愿意接納程堯之子走入我開闢的這片凈土。』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陣譁然,誰都沒料到被帶回阿卡德的陸地人,竟然會是程堯和陸地人所生的孩子,許褚見機又趕緊補上話:「先祖禰的意思是......愿意讓陸地人長住于此嗎......」 『數(shù)千年前吾為你們開闢這塊庇護之所,你們皆是吾的子民,自然有資格待在此地。』 「明白了,感謝先祖的教誨......我們亦會誠心接納陸地人走入阿卡德這片土地......」 雖然先前場面一度失控,所幸最后還是被許褚給硬圓回來了,林琛也在這場獻祭過后,正式成為了阿卡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