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預(yù)料之外】

    得到這能力的第三天，我的公寓被解約了，屬于我的東西被捆好送回了老家，除了筆電、手機跟一套大衣以外，并沒有留下多的行李。

    「羊頭，我該做什么比較好？」前途茫茫之后發(fā)現(xiàn)我這樣做根本就是把人際關(guān)係切斷，半脫離社會中。

    「首先不要餓死，去沒有監(jiān)視器的地方偷吃吧。」這什么鬼建議啊，不過這樣的確很嚴(yán)重。

    被肚子擊敗之后，我只想飽餐一頓，于是照著羊頭導(dǎo)航的建議，去附近一間餐廳的廚房吃東西。

    撞到侍者時還真讓我嚇了一大跳，我忘了現(xiàn)在我完全不會被看見，那么我以前過著被無視的生活嗎？

    拋開有點悲慘的想法，看了看被我撞到的侍者女孩，那個女孩是之前在補習(xí)班坐在我附近的女孩子。

    非?？蓯塾智寮兊臉幼?，那時我就幻想著會跟這個女孩成為男女朋友，這次害她把東西弄倒了，害我有點不好意思，幸好她不知道是我。

    「玫葆！你在搞什么啊！這個從你薪水里扣！」粗大的聲音吼來，里面掌廚的傢伙看起來一副討人厭的嘴臉，不過除了那傢伙以外，店里的工作人員都在安慰她。

    「沒關(guān)係的，是我太不小心了。」輕輕柔柔的語調(diào)，這讓我覺得有點飄飄然，如果是之前，她只要看到我就會自動站開，不能像這樣看著她領(lǐng)子后面的背部。

    「還不快接著上菜，有空講話偷懶是嗎？」大吼的聲音讓人很想拿菜鏟子從臉上來個一下，這個臭廚子。

    于是在這個小sao動之后大伙又開始忙了起來，在這里就能體會到惡魔的力量有多么強大。

    所有人都將我當(dāng)成原本就擋在這里的東西，繞過我或是撥開我，不過沒人在意這個人為什么還在廚房里面晃來晃去，甚至是偷吃東西。

    吃得真是舒暢，早點運用這個能力就好了。

    看到那個廚子到處叫罵，對于料理短少很有意見，到處發(fā)飆把氣出在這些人的身上，我覺得剛才不應(yīng)該吃那些料理的。

    因為那傢伙的口水到處亂噴……。

    不被別人注意，得不到任何協(xié)助與幫忙，對一般人來說是很痛苦的吧，但是對我來說只有一點點麻煩而已。

    不論怎么做只換來被厭惡的眼神，只有我?guī)兔e人，沒有別人幫我的道理，如果我得不到來自他人的協(xié)助會怎么樣？

    不會怎么樣，現(xiàn)在就是印證了這個道理，如果是遇到惡魔之前的我會心情低落到想哭吧。

    現(xiàn)在有著惡魔能力的幫忙，我要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也不會被人嫌棄或是妨礙。

    因此可以去看看葉玫葆之后的生活，偷偷摸摸地跟著她就好了，這時看著羊頭，沒有反應(yīng)，只是個眼睛有黑火的頭骨。

    這個頭跟店里那隻一樣，都會直接讀我的心，很多時后我都不需要講話，酒店那隻比較多話，羊頭則是會在有問題時才會提醒，這讓我覺得有點無聊。

    晚上十二點讓人想睡覺，玫葆在這時被那個廚子給留了下來，眼神充滿無奈，這難道是那種職場欺壓，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嘿嘿嘿，小寶貝，現(xiàn)在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來繼續(xù)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吧?！共话卜值碾p手伸到衣服里側(cè)，這個王八……！

    「不要！不要！放開我，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玫葆想逃往出口，結(jié)果卻被按住而逃不了。

    「不要妄想你可以救她，小看廚師的力量會讓你吃苦頭的?！寡蝾^特地挑這時后來提醒我，那就只能眼睜睜地看她被人侮辱嗎？

    尖叫聲充滿著室內(nèi)，仔細地想了一下，攻擊要害是個不錯的手段，看到玫葆的衣服已經(jīng)零零落落的，這時更加深了我的決心。

    開瓦斯?fàn)t，然后拿起菜鏟在上面燒，這個舉動讓兩人驚訝了一下，不過就像是聽到奇怪的聲音一樣，廚子只有嚇一跳。

    玫葆以為有人來救她，結(jié)果誰也沒看見，因此趁隙想要脫逃，不過那個傢伙的力量真的有夠大，一隻手就能控制她的行動，我就算過去拉也拉不開吧。

    這就是我的惡魔能力，不會被注意的人，完全不會覺得我在這里燒鏟子會有什么問題，就連我開瓦斯?fàn)t也不會有影響。

    其實我想踢要害，不過之前新聞上有說，女性因為反抗失敗，從強姦變成姦殺，如果沒踢暈廚子，那么玫葆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掐死。

    那雙臂都比我的手臂還粗上兩倍，光看就覺得很有可能掐死人，而且這傢伙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隨時會被踢要害的覺悟，這時候真的不能隨意攻擊要害。

    所以只能選這么迂回的手段，看著紅通通的鐵菜鏟，不禁笑了一下，走到正在做著活塞運動的廚子身后，貼上去──。

    「啊～～～?。?！」挺悅耳的，如果沒有心理準(zhǔn)備會被叫到頭昏腦脹吧。

    伸出雙手護住下體是第一個反應(yīng)，不過因為被玫葆的大腿擋著，第一時間之內(nèi)完全就是慌慌張張的動作。

    「啊西！啊！??！啊～～??！」廚師接連慘叫后才記得要先分開，這時有點烤rou味帶點阿摩尼亞的異臭，從剛剛黏上去的菜鏟尾巴根部傳開。

    然后就是我用鏟子的第二個原因，因為發(fā)燙的一瞬間不會太注意這個到底是什么，只想快點拿開，因此雙手手指也貼了上去。

    「啊咿！啊！??！啊喔！」爽快，這下子廚師的工作要暫時休息一陣子了，有八根手指頭都三級燙傷了吧。

    這時在地上哭泣的玫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身為正常道德教育的人類，她先做一件讓我很納悶的事情。

    去店里面找電話，一邊嘴里嚷著一一零還是一一九，也不管廚師的種子還掛著，讓人有點看不過去，于是就在她撥完號碼時拔掉電話線，握著。

    「電話線不見了？怎么會？」慌忙地四處尋找，我很想對她說，你先看看自己的模樣好不好，人家可是強姦你還不戴套耶，人好也要有限度……。

    遍尋不著電話線的她想到要撥自己的手機，這時也先一步拿走手機，并在簡訊上輸入：

    『快跑吧，這里只有你跟他兩個人，不想被強姦還被告的話，快點離開這里。』然后放回包包。

    以為手機不見的玫葆又發(fā)現(xiàn)了手機感到十分開心，不過拿起來之后就看到那些字了。

    驚恐地左右張望，不過什么也看不見，稍微冷靜之后就像是碰到鬼的反應(yīng)一般，什么也不說的抓起包包之后往店外跑去。

    我也在此時追上去，順便跟她回家，住她家去。

    至于店里面已經(jīng)痛暈的那個人，羊頭有說，如果到早上都沒人發(fā)現(xiàn)，那么雙手手指會因為細菌感染嚴(yán)重而截肢，這輩子也不用當(dāng)廚師了。

    至于全熟蛋就不在討論范圍了，反正那對人類是一種危險物品，熟了也好。

    共乘機車也很方便，從后方抱著玫葆也沒有拒絕反應(yīng)，彷彿就像我不存在，心底有一點悲傷。

    到了公寓的時候，羊頭說已經(jīng)被拍了三張沒戴安全帽的罰單，對于這種麻煩事情我也莫可奈何，錄影機是我的天敵啊。

    嗅著散亂發(fā)香，跟著她進公寓，就算有攝影機也不能對我做什么，因為實際上根本看不見我。

    到了房內(nèi)玫葆就撲到床上哭了起來，也是啦，遭遇了那種對待，不哭才奇怪。

    翻身后她打了個電話叫了人來：

    「親愛的，你能來陪我嗎？」……欸？

    「我、我今天在打工時被前輩欺侮了，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啊……你能來陪我嗎？」

    慢著，小姐！你現(xiàn)在不成人樣耶，還要叫人來可以嗎？

    不過我的擔(dān)心是多馀的，在電話那頭的人安慰了玫葆以后，就說要馬上趕來，掛上電話后她就去洗澡了。

    這樣做也對啦，不過她有男友了，這真是讓人打擊不小……。

    幾分鐘之后，那個人趕來了，還有鑰匙可以直接開門，天啊～～。

    「喂！這個鞋子是哪個男人的！你是不是背著我跟男人在一起？」震耳欲聾的大吼，現(xiàn)在快要兩點了耶，老兄……。

    「我不知道喔，我第一次看到那個鞋子，不會是小偷吧……」玫葆發(fā)出一副無辜的聲音，糟糕的是兩人關(guān)係好到可以直接開浴室門來說話。

    開始了找小偷的行為，不過不到六坪的房間快就找完了，就算摸到我兩次或是被我摸三次，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冷靜以后的兩人開始交談：

    「對不起，我有點神經(jīng)質(zhì)?！鼓凶尤绱苏f明。

    「沒關(guān)係的，我懂你。抱我好嗎？」玫葆還真是主動，今天她可真忙的。

    「我還有報告丟著沒做，直接來找你耶，為何要這么快??？」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如果不幸被廚子命中還可以找這傢伙負責(zé)是吧。

    「你還愛我嗎？」玫葆哭訴著，我只知道她的反應(yīng)也太快了，頭腦好不是這么用的吧。

    幾次推拖跟情人話語磨來磨去之后的，兩人就去了床上，一旁看著的我有一種開悟的感覺。

    「你要接著上她嗎？等那個男的兩分鐘就好?！寡蝾^說出了我直到在玫葆洗澡時都還想著的心事。

    「不了，總覺得我好像跟她不同世界，堅強的生活態(tài)度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方式。都令人格格不入……?！挂葟妸α俗约旱膹N子，以及之后立刻找男友來當(dāng)冤大頭的做法，到底是怎么樣的人呢？

    「這個能力最方便的地方就是這時候搞了這女人也不用負責(zé)，這種好女人一輩子碰不上了吧?！寡蝾^的說明很吸引人，不過可能有些健忘。

    「你們給我的能力就是我可以自由去選擇這樣的女孩，不一定要選她吧，而且這樣糟蹋人家不好吧。」

    「說什么糟蹋，就像皇帝一樣的寵幸，多棒啊，反正有權(quán)有勢的人都能這么做不是嗎？」那太麻煩了，我又不是要為了可以偷偷摸摸強姦人才選這個能力的，我可是為了避免與人之間相處的麻煩才選的。

    「試一次嘛，或許你會改觀，看那個倒頭睡大覺的男人，現(xiàn)在空出位置來了。」不過我更在意玫葆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拿出保險套倒出料來再塞回去，看來是決心要男的負責(zé)。

    雖然現(xiàn)在褲子很難受，我還是走了出去。

    「好可惜呢，那可是個大美人?！惯@傢伙，到底為什么那么想要我去搞女人？

    「現(xiàn)在還不會跟你說，這可是一種惡魔的樂趣?！构首錾衩匕　?/br>
    一夜好眠，注意著新聞，果然沒有來找我的跡象，這也算是家人嗎？

    眼淚有些失控地累積在眼眶，不過看到奇怪的火災(zāi)事故，昨天那家餐廳起火燒了，大廚在加護病房并發(fā)出病危通知。

    是我忘了關(guān)火……怎么辦？

    「對于男女之事猶豫不決，殺人放火反倒是乾凈俐落，對你刮目相看了?！埂瓫]想到我捏不壞這個正在笑的小頭骨。

    「反正罪有應(yīng)得，惡有惡報，只是我替天行道而已?！埂瓫]錯吧。

    「惡有惡報是句玩笑話，聽聽就好?！寡蝾^難得語氣認(rèn)真地跟我說話，可惜我沒心情聽這東西鬼扯，下個報導(dǎo)更糟。

    「縱火的嫌疑犯有兩個人，這兩張照片還真他媽的清晰?！刮夷弥鴪蠹堖呎f邊抖，我跟玫葆的正面相片清楚地刊載在上面。

    「喔呀？這可真是杰作，店內(nèi)的攝影機清楚地拍下昨晚的過程，科技真的進步的比惡魔還要夸張?！寡蝾^不知道是對自己調(diào)侃還是感嘆什么的。

    從底下這幾張連續(xù)圖來看，很清楚地看出就是我救了被強姦中的美葆，并且將火放著不管，讓店里面全部起火為止。

    而且這對嫌犯還共乘機車逃走，沒戴安全帽的后座男性清楚地被攝影機拍下三張照片。

    底下的議論是強姦犯該不該被燒死？

    以及這種行為能不能列入正當(dāng)防衛(wèi)，頭痛……玫葆被我害到了，該怎么辦？

    「不甘你的事情，你就算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也不會被認(rèn)出來，除非打算要在那時候自殺，要拿自己的命去換那個女人的安全嗎？」糟糕，除了一死以外，沒有辦法讓玫葆脫身嗎？

    這樣一來玫葆肯定是縱火共犯了……這時還真是靈光一閃。

    「嘿～，不簡單，這個很有趣！」羊頭如此稱讚我腦中的想法。

    將筆電打開連線，上網(wǎng)po文，讓人們知道這個男子才是嫌疑犯。

    坐在路口監(jiān)視器旁，開始打上這些字。

    『昨天夜里縱火的人是我，現(xiàn)在我在xx大道上po文，可以從監(jiān)視器看到我。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小鳥被我燒了，而且那個女的被我挾持到她家里，度過了美妙的一晚。大腿內(nèi)側(cè)三角型的痣讓人忘不了，一整個銷魂。警察絕對抓不到我，po文完我就會閃人了，燒鳥俠留。』送出。

    「什么鬼代號??？你是不會想個帥氣點的嗎？」羊頭對著這個吐嘈。

    「時間不夠啊，不過你不會對我的做法有疑問嗎？」這樣做是給惡魔們找麻煩吧，沒關(guān)係嗎？

    「因為很有趣，所以小細節(jié)就不重要了?！寡蝾^的回應(yīng)讓人無言。

    不久警察們就找到這來了，筆電待機中不會傳輸訊號，看看這些警察封鎖了這里，而我只是坐著看他們瞎忙。

    從對話得知，我被列為最重要的嫌犯，為免我脫逃還佈下了天羅地網(wǎng)，可惜網(wǎng)目還挺大的。

    傍晚，聰明的玫葆果然把一切嫁禍給我，這樣她就安全了，這是我在警察帶來的筆電資料上面看的，搜查方向也以我為準(zhǔn)。

    媒體大幅報導(dǎo)我的文章，可惜的是我的本名超快被找出來，大喇喇地貼著，誰叫我成年了。

    廚子總算是生命跡象穩(wěn)定下來，因為傷勢如我所說，在加上玫葆大腿的痣也被警方人員確認(rèn)過，我從嫌犯升格為兇惡罪犯。

    有點虛幻呢，如果不是這時候警方人員在附近忙來忙去的話。

    「快離開這里，快一點?！寡蝾^突然發(fā)出了警告，我慢慢地走離這一塊區(qū)域，這時看到一群人在現(xiàn)場到處逮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著。

    「你剛剛被確認(rèn)位置了，攝影機拍到你還死死盯著?！鼓怯胁顔?？

    「當(dāng)然有差！如果被抓還好，問題是他們要打算對你開槍，萬一命中要害就會死掉了。我們還要重新找人耶！」說著因為找后備品很麻煩一般的臺詞，就連惡魔也不是很關(guān)心我呢。

    「去找個新地方躲起來，最好是可以離這城市遠一點。」羊頭的說明讓我覺得很納悶，為什么呢？

    「因為這城市有個鬼東西知道你的位置，那個東西還是你們?nèi)祟惖慕茏?，很麻煩的。」這時我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開心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面對羊頭的詢問，我的回答也很簡單。

    「因為終于有東西注意我了，雖然那可能不是人，不過我被注意了對吧，雖然是壞的方面?！寡蝾^的表情只是頭骨而已，不過可以感到那其中的不解。

    「其實我想過就這樣終老到死，不過這時候突然想到，如果待在城市里面一直替天行道，會有多少人注意到并在意我？會有多少人聲援我？多少人唾棄我？一想到這里，就覺得我可以過著跟之前完全兩樣的人生而感到十分開心?！拐娴模_心到不行。

    「意思說你要繼續(xù)待在這里？」沒錯，不行嗎？

    「你開心就好，不過可以的話請珍惜生命?！箰耗б艺湎?，這樣會不會太有趣了點。

    「我現(xiàn)在不想要太快死掉，請你往后也多加關(guān)照我吧?！顾坪蹩梢杂淇斓卣f出口了，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