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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大酒店在距離三公里多的地方,在堵車的情況下,十來分鐘就到了。 司機把車停在了馬路對面,方世灼下了車走過去,薛袁已經(jīng)在酒店門口等他。 “你可算來了!” 方世灼抱怨:“你約早點不行么,這么匆忙?!?/br> 薛袁知道他討厭臨時變卦,討好般攬過他的肩膀:“哎呀,我這不是前面還有別的事嘛?!?/br> 兩人邊說邊走進酒店。 許因下車晚了一步,被紅燈攔在了對面,隔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看著他們親密的背影。 而方世灼身上,還戴著殘留著他溫度的圍巾。 第15章 暗戀 等許因走進酒店大堂,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電梯間。 大堂里人來人往,他站在人群中,忽然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死死盯著不停上升的電梯樓層,把自己的指節(jié)掐得青紫。 他從來沒感覺過像此刻這般無力。 明明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就在這里某層樓某個房間,和另一個男人親密著,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也沒有資格阻止。 他從來都不是方世灼的例外。 在學習上不是,在感情上也不是。 他會給別的學生講題,也會跟別的男人約會。 許因控制不住地想,這個男人也會親吻他嗎?也會跟他十指相扣嗎?也會吻過他身上的痣和傷疤,讓他感到舒服嗎? 方世灼,會喜歡他嗎? 他們看起來年紀相當,有說有笑,似乎比自己更般配。 許因要嫉妒瘋了。 他整個人被妒火焚身,快要失去理智。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那為什么不能是他,為什么不能選擇他? 就因為自己是他的學生? 他不會一直是他的學生,只要等一等,再等一年,他們之間就沒有這層關(guān)系的束縛。 可他怎么能要求方世灼等他呢。 他也沒有生氣的權(quán)利,因為方世灼從來沒承諾過他什么,也從來沒答應過他不會去找別人。 即使他知道自己喜歡他,他還是要跟別人在一起。 或許在方世灼眼里,他的喜歡幼稚,莽撞,三分鐘熱度,只有許因知道,自己的這份愛意濃烈,熾熱,生生不息,不是一時興起。 其實在酒吧那次,并不是他第一次見方世灼。 一年多前,處于休學的他回學校和當時的同學一起拍畢業(yè)照,因為走得太急,在教學樓前撞了抱著書趕去上課的方世灼。 書本散了一地,許因忙說對不起。 方世灼差點遲到,也走得急,當時正低頭看時間沒看路,也跟他說抱歉。 許因蹲下幫他撿書時,注意到那是高一下冊的數(shù)學課本。 那天兩人都過于匆忙,和生命中的無數(shù)過路人一樣,只是打了個照面的關(guān)系。 可在許因的世界里,那一撞好比火星撞地球,一切都完蛋了。 他從沒想過會在酒吧看見方世灼,那不像是他該來的地方。 方世灼還是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和那天一樣,卻又比那天放蕩,領(lǐng)口隨意開了兩顆,露著精致的鎖骨,搖酒的動作慵懶又自在。 周圍五光十色,喧囂雜亂,他坐在那里,像墮入凡間的神。 許因看了很久,才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不過顯然方世灼早已經(jīng)忘了他。 后來的事也不在許因的預期之內(nèi),他也沒有騙方世灼,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復學會被分到他帶的班。 本以為是更好的開始,卻沒想到是結(jié)束。 那天方世灼對他的態(tài)度進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他更沒想到,在兩個月之后,他會蹲在酒店旁的馬路邊,狼狽得無處可躲。 夜晚的風更冷了,行人紛紛裹緊大衣加快腳步,許因的圍巾給了方世灼,凍得瑟瑟發(fā)抖。 只是相比于冷,他感受得更深切的是自己的無能。 他甚至沒有方世灼的電話,只能把微信對話框開了又關(guān),反反復復十來次,最終還是按下了通話。 房間里,薛袁剛架好設(shè)備準備采訪。 方世灼看了眼手機,跟他和肖月點頭表示抱歉,起身走遠了些接電話。 “喂?” 許因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喊了聲老師。 方世灼怕打擾到他們采訪,壓低聲音問:“什么事?” 冷風在耳邊呼嘯著,把他的聲音吹得不太真切。許因干巴巴地問:“你到家了嗎?” “沒,我這兒有點事?!狈绞雷茮]聽出來他情緒不對,以為他和往常一樣只是想跟自己講電話,“沒什么事的話,晚點再說?!?/br> 他還要幫薛袁做采訪記錄。 見他沒再說話,方世灼主動掛了電話。 在采訪的時候進電話很不禮貌,為了防止干擾,他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才坐回去。 肖月比他之前在新聞上見過的圖片更年輕一些,約莫三十多歲,或許是因為寫推理小說的緣故,總給人一種摸不透的神秘感。 可能平時接受采訪多了,她的回答游刃有余,采訪也只是圍繞她新書的一些內(nèi)容展開,進行得很順利。 只用了四十多分鐘,訪談就結(jié)束了。 薛袁這才跟她坦白,說他們兩個是她的老粉絲,從大學開始就看她的書,還經(jīng)常打賭猜誰是兇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