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摟在一起午睡的時候,白繼勞捏著張?zhí)兜募绨螂S口問:“我以前看你粉絲說,牧齋,是個人?” 張?zhí)堕]著眼一臉饜足:“嗯?!?/br> “為什么整個別人的名字做網名?”白繼勞好奇道。 張?zhí)秴s咧嘴笑了:“我覺得你說這個‘整’好可愛?!?/br> “什么可愛,”白繼勞故作兇狠地說:“我們東北話說出來老有男人味兒了?!?/br> “是是是,”張?zhí)哆€是笑著:“尤其是說‘老公快點’的時候。” 白繼勞:“……潭哥,我看你粉絲說你們那邊兒的人說話,那個……吳,誒吳什么來著……” 張?zhí)叮骸皡莾z軟語?” 白繼勞點頭:“對對,就是這個詞,我當時還去查了的,就是說你們那邊人說話好聽的意思吧?” “所以呢?” “你今晚也用吳儂軟語給我說句‘老公快點’?” “小白,”張?zhí)顿咳槐犻_眼,聲音有些喑?。骸澳阆挛缡遣皇遣幌肴ド习嗔??!?/br> (作者:大熱天的這些糖我看著都膩得慌……) 第6章 (一) 下午,張?zhí)队冒桌^勞的手機給老板打了電話,幫他請病假。 白繼勞趴在床上哼唧:“我能起來啊,我就……再趴會兒就行?!?/br> 張?zhí)睹桌^勞的腦袋:“你這班兒別上了。” “???” “太累了,”張?zhí)队衷诎桌^勞的腰上虛虛一握:“你這么瘦,就是上班兒累的,而且你這個工作,也學不到什么東西?!?/br> “我現在還是學徒嘛,等練得差不多了,師傅就教我正兒八經做菜了。” “不是長久之計,”張?zhí)稉u頭:“天天待那廚房,油煙熏著,對身體太不好了,而且你在東北菜館……東北菜的發(fā)展情況不好,也就在東北這邊有人吃,到了南方沒人吃的。” “???”白繼勞沒反應過來,不知張?zhí)对趺春鋈徽f到東北菜了。 “你就打算在這種小飯店干一輩子么?” “我……”白繼勞被張?zhí)秵柕脝】跓o言,只能訕訕道:“沒想那么多?!?/br> 張?zhí)兜哪抗夂鋈挥行┮馕渡铋L,他點頭:“行吧?!?/br> 兩個人一起懶洋洋地躺著,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良久,張?zhí)墩f: “給你講講牧齋吧。” “啊,好?!?/br> “牧齋是明末清初的一個文學家,名字叫錢謙益,牧齋是號,他這個人,既是文學家,歷史學家,也是政治家,在當時是很有聲望的人?!?/br> “噢?!?/br> “清軍打到南京的時候,他在南京做官,那時候明朝已經滅亡了。牧齋的夫人柳如是,是個很有文化的女人,會寫詩的。她要和牧齋一起跳淮河,牧齋本來答應了,走到淮河邊上又后悔了,最后投降了清軍?!?/br> “啊?!?/br> “你覺得,他這種做法,可恥嗎?”張?zhí)犊粗桌^勞的眼睛。 “好像……是挺可恥的?!卑桌^勞懵懵懂懂地回答。 張?zhí)冻聊藘擅耄p輕點了下頭,卻什么都沒說。 白繼勞一下子反應過來,張?zhí)队媚笼S做網名啊!他是不是很喜歡這個人啊! 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話圓回來…… 張?zhí)洞蟾攀歉杏X到了白繼勞的尷尬,沖他溫柔一笑:“我爸特別討厭牧齋,覺得他無恥,沒氣節(jié)。我其實沒什么感覺,起這個網名的時候剛和家里鬧了矛盾,當時想故意氣一下我爸,就用了‘牧齋’?!?/br> “這樣??!”白繼勞松了一口氣。 (二) 日子繼續(xù)過——雖然白繼勞經常一陣恍惚,疑惑地想,牧齋竟然和我在一起了?是真的? 他太好、太好了。英俊,溫柔,優(yōu)秀,并且——喜歡我。 簡直像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 白繼勞很小的時候沒了爹,老媽也走了,當時奶奶跟他說:“繼勞啊,一報還一報,你現在受的苦,以后會還回來的……” 白繼勞想奶奶說得對,還回來了。牧齋竟然和我在一起了! 這個認知讓白繼勞激動得簡直想給爺爺奶奶打電話:“我找著個對象!老好了!” 不過也只敢想一想,他要真一個電話打過去出柜,估計能把倆老人氣得當場休克。 白繼勞繼續(xù)作學徒,張?zhí)独^續(xù)直播,兩人都有空的時候就出去看看電影吃吃飯,當然也少不了頻繁的肌膚之親。 生活以這種簡單而溫馨的模式趨于穩(wěn)定——雖然偶爾也有小小的不適和尷尬。 就比如張?zhí)恫恢辈サ臅r候總是在看書,有小說,也有詩集,這些是白繼勞看得懂的,還有些書白繼勞是真看不懂,純英文的——也有中文的,反正就是看不懂。 有一次張?zhí)杜d沖沖地用胳膊肘撞撞玩手機的白繼勞:“你來看這首詩,寫得真好。” 白繼勞伸過頭去,看著書頁上的那首詩,《在古代》。 在古代,我只能這樣/給你寫信/并不知道/我們下一次/會在哪里見面 …… “很好吧?”張?zhí)犊粗桌^勞,目光炯炯地問。 “啊,是?!卑桌^勞其實壓根沒看懂,但又不好掃了張?zhí)兜呐d。 但語氣到底是勉強,張?zhí)墩艘幌?,點點頭:“嗯,你……玩游戲吧?!?/br> “好?!卑桌^勞如蒙大赦,迅速轉過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