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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決定權(quán)? 決定要不要等你。 ……你大爺?shù)闹茏忧?。你說話能不能痛快點。 因為你愛我,所以這次你讓我決定,要不要繼續(xù)愛你三年? 倒是跟以前的暗戀也差不多了。 只不過這一次,三年后的周子青,是個入過獄30歲大叔了—— 你大爺?shù)闹茏忧唷?/br> 周子青入獄后的第43天,喬鑫臉上終于顯露出一點模糊的松動。 等吧,都十一年了,三年算個屁啊。 第67章 (一) 2017年3月17日。第一封信,寄往北京第二監(jiān)獄。 周子青: 你不想見我就算了。反正以后也能見。給你說個好消息,畫室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本了,這也太快了吧!現(xiàn)在學(xué)畫畫的孩子真多。你放心,你這波投資虧不了。 最近好忙,忙著忙著就春天了,不知道北京暖和點了沒有?反正甘城是暖和了不少,昨天看見天上飛了個特大的風(fēng)箏。 我打腹稿的時候想了好多,真正動筆又寫不出什么,可能是字太難看,給自己惡心著了。 那就說到這吧,下個月我還會去北京的,當(dāng)然見不見隨你,我就在門口溜達(dá)溜達(dá)也行。 喬鑫 2017年4月22日。第二封信,寄往北京第二監(jiān)獄。 周子青: 你還真不見我啊……那我下個月不去北京了啊。 先匯報畫室的情況吧,這個月又有20多個孩子來報名!我本人現(xiàn)在是喬老板!等你回來,你也是周老板了——不過我覺得老板還是一個好,兩個老板容易有幫派斗爭,你當(dāng)周秘書好了,哈哈哈。 甘城很暖和了,晚上燒烤攤都擺出來了。五一黃金周我?guī)W(xué)生出去實習(xí),去泰山哦。 你過得怎么樣? ……開頭騙你的,下個月還是會來北京的。 喬鑫 2017年5月20日。第三封信,寄往北京第二監(jiān)獄。 周子青: 你說你倔個什么勁兒。你當(dāng)時不是說決定權(quán)在我手里嗎?我告訴你,我的決定和你想要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 畫室一切都好,只差周秘書。 喬鑫 2017年6月7日,喬鑫收到了一張明信片。 服刑人員往外寄信,只能寄明信片。那么小的一張卡片上,能寫幾句話呢? 周子青只寫了四個字:無事,勿念。 行吧,喬鑫捧著卡片想,這家伙倒是適合用明信片。 當(dāng)天晚上,喬鑫對著明信片狠狠擼了一發(fā)。 擼完之后他疲憊地躺倒在床上,臉頰在明信片上輕輕地蹭。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感覺自己飄在空中,忙碌,平靜,若無其事。連老媽都小心翼翼地問:“鑫鑫,你不惦記周子青了吧?” 他笑笑,沒說話。 胸口的空洞灌滿了風(fēng),讓他整個人鼓起來,像只被吹得硬邦邦的氣球。 他靠這幅模樣騙過了很多人,也順帶連自己也糊弄過去——我挺好的。 而這張突如其來的明信片,只是輕輕一劃,就在他這只氣球上劃開一道口子。 呼——?dú)饴┝恕?/br> 喬鑫紙片人一般躺在床上,側(cè)臉,在周子青的字跡上吻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挺神經(jīng)的,對著明信片也能硬起來……倒是也很久沒擼過了。 沒想到會到這個程度。 三年啊,現(xiàn)在過了多久了?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7個月。 三年是36個月。 還有29個月。 (二) 2017年端午,喬鑫和周以德見面。 在甘城一家小茶莊里,周以德一身布衣,看上去比去年周子青開庭時老了一些。 “我退休了?!敝芤缘旅蛄丝诓?,笑著說。 “……嗯?!眴迢尾恢撜f什么,也不知周以德對著自己怎么笑得出來。 “我上個月見到子青了,”周以德說:“你有沒有什么想問的?” “你見他了?!”喬鑫愣愣地:“我……” “他肯定不會見你的,”周以德面色了然:“我的孩子我最了解——子青好面子的呀,他不想你看見他現(xiàn)在這樣的?!?/br> 喬鑫默然,盯著一汪碧綠的茶水發(fā)呆。 “他在里面當(dāng)老師,”周以德淡淡地說:“教英語?!?/br> “……啊,”喬鑫抬起頭,忽然急切起來:“還有呢?他人怎么樣?他——” “看著還可以,蠻精神,”周以德頓了頓,說:“不過我問他用不用我?guī)г捊o你,他說不用?!?/br> “……” “他就是這樣,”周以德輕嘆一聲:“和他mama一樣,看著聰明,其實是很鉆牛角尖的,認(rèn)準(zhǔn)什么事了,不計代價地做?!?/br> 喬鑫想了想,說:“他不就是既想我等他,又不想讓我看出來么……嘴硬?!?/br> 周以德笑了笑。 除去周子青,喬鑫和周以德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周以德也不像多想和喬鑫聊天的樣子,他說還約了朋友,喬鑫便知趣地告辭。 臨走前,周以德忽然說:“有個事跟你說一下吧。” “什么?”喬鑫已經(jīng)站起來了,又坐回椅子上。 “我找人托了關(guān)系,給他減刑五個月?!?/br> “……”喬鑫手一抖。 現(xiàn)在是六月,那么,還有24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