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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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晚上給你發(fā)消息打擾你了嗎?” 賀明瀾的說話聲不大,語氣溫潤,非常斯文的嗓音。 他沒有責怪,反倒是喻幼知挺不好意思:“沒有,我那時候還在忙,所以沒回你?!?/br> “沒事,是我沒注意好時間。” “對不起啊,明瀾哥你有事嗎?” 賀明瀾的語氣仍舊溫和:“之前我和你提議的,跟我訂婚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喻幼知握緊牙刷柄,對著鏡子點頭:“嗯,行?!?/br> “確定嗎?” “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有男朋友,訂個婚而已,沒什么影響的?!?/br> “多謝,你父親的事我會叫人繼續(xù)調查的,我這邊也請你多幫忙了,我會找時間安排你來家里吃飯,”賀明瀾頓了下,帶著安撫意味輕聲說,“明涔不住在家里,他很少回來,你不用擔心會見到他?!?/br> ……很不幸,已經(jīng)見到了。 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喻幼知故作幽默地說:“如果碰上他了,他要想掐死我,明瀾哥你記得幫我攔一下他。” 賀明瀾愣了愣,笑起來。 “我好像沒跟你說,明涔現(xiàn)在是警察,不會知法犯法,放心吧?!?/br> 喻幼知撇嘴。 誰知道啊,人性是最捉摸不透的東西。 以前年紀小沒敢多想,直到慢慢長大,又和父親做了同一種工作,她越來越覺得父母的死因蹊蹺。 事情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當年的貪污案主犯早已移民國外,有關父親的卷宗都被壓進了不見光的檔案室里,更新的電子庫里甚至都沒有留存,紙質卷宗數(shù)量龐大,找起來相當麻煩,一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請賀明瀾幫忙,看看能不能從外面著手調查。 這個忙不白幫,賀明瀾也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訂婚的事喻幼知原本還在猶豫,可在見到賀明涔之后,她的猶豫消失了。 他對她,應當是毫無留念了。 沒和賀明瀾說多長時間,喻幼知簡單收拾了下,出門上班。 地鐵里暑假的人流相對其他時間而言,人流稍微少了點,主要是學生都放假了。 和喻幼知一塊兒等地鐵的基本都是上班族,個個臉上都寫著“不想上班想退休”幾個大字。 喻幼知是在看地鐵廣告打發(fā)時間的時候接到老沈電話的。 “在哪兒呢小喻,來上班了嗎?” 喻幼知:“還在等地鐵,怎么了師父?” 老沈:“那正好,你現(xiàn)在直接來市公安這邊,我在這里等你?!?/br> “???” “馬靜靜的事小丁跟我說了,事出突然不能怪你們,她現(xiàn)在人在市公安,我也在這兒,已經(jīng)跟他們刑偵隊說明過情況了,不用去我們單位了,你直接過來?!?/br> “……” “小喻?” 她那時候就不該打聽賀明涔在哪里上班。 喻幼知語氣無力:“師父,看在我昨天通宵的份上,今天這班我能不上嗎?” 緊接著老沈一連串的靈魂拷問把喻幼知本來就昏沉的腦子說得更暈了。 “我說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回事,這么沒有工作積極性?你說不上班就不上了?案子還要不要破了?工資還要不要拿了?行了,你就是爬也給我爬過來。” 第4章 其實老沈平日里是個挺好說話的大叔,但只要一扯到工作,態(tài)度立馬就嚴肅起來了。 他最討厭年輕人懶懶散散的樣子,對喻幼知也是這么要求的。 喻幼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請假,她不可能因為賀明涔在那里上班就撂下自己的工作。 如果真的怕看見他,甚至為了避免見他哪兒也不去,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回櫨城?地球那么大個球,她有文憑能養(yǎng)活自己,無父無母無牽掛,還怕沒地方去嗎。 喻幼知妥協(xié):“知道了,馬上就爬過來,但是爬行動物上不了地鐵,師父你多等會兒?!?/br> 老沈被徒弟的冷幽默逗笑,承諾等案子辦完給她放個假。 這邊喻幼知用手機地圖查了下去市公安該坐哪條地鐵線,那邊老沈掛掉電話對人說:“我徒弟在路上了,馬上就到?!?/br> 市公安大樓的8層是刑偵科辦公室,老沈現(xiàn)在正坐在刑偵二隊副隊長的辦公位上和正隊長聊天。 黎隊雖說比老沈年輕許多,但警銜不低,辦案能力更沒得說,才三十多就做了二隊隊長,老沈對他說話很客氣。 黎隊嗯了聲,站起身來:“那我上樓去開個會,沈檢你先坐會兒?!?/br> 然后又意識到什么,環(huán)顧四周,沉聲問:“你們副隊人呢?還沒來上班?” 一只手抬起來,報告道:“他昨天熬通宵在酒吧抓人到天亮才忙活完,應該還在家補覺。” 老沈猜測這位副隊應該經(jīng)常這樣,因為黎隊一點生氣的反應都沒有,只淡淡說:“打電話催他起床,等他過來了讓他負責接待沈檢和他徒弟,就說我吩咐的?!?/br> “是!” 交待好這些,黎隊帶著資料上樓去跟領導開會。 老沈坐在位置上等副隊和徒弟過來,還順帶用手機打了兩把麻將,第三把還沒結束的時候,有人告訴他:“沈檢,我們副隊來了。” 他趕忙放下手機抬頭看,然后就看見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男人頂著一頭稍亂的發(fā)型走了過來。 男人的頭發(fā)比較好打理,邊走邊用手揉順就差不多了。 老沈上下打量他,心想這刑偵二隊可真夠重視年輕人的,隊長年輕,副隊更年輕。 刑警工作普遍繁忙,沒白領精英那么有時間捯飭自己,男人衣著簡單隨意,勝在長得很帥,個高肩寬腿也長,一張干凈英俊的臉,就是臉色像不見陽光的陰沉烏云,看著沒什么精氣神,打著哈欠顯得整個人懶洋洋又頹了吧唧的。 男人沖老沈伸手:“賀明涔,你好?!?/br> 然后微微側頭,又是一個散漫的哈欠。 老沈回握,之后站起身,給這位沒睡飽的副隊讓位。 “不好意思啊,擅自坐了你的位置?!?/br> “沒事,誰都能坐,”賀明涔毫不在意,“那我現(xiàn)在帶沈檢你去見馬靜靜?” “哦不急,剛剛你們隊長帶我見過了,十九歲的小孩兒,代溝太大,一跟她說話就想起我女兒,講不明白道理,”老沈嘆氣,“我徒弟對付年輕女孩比我強,我已經(jīng)叫我徒弟過來了,她在路上,還得麻煩副隊你陪我等她過來?!?/br> 不知是不是錯覺,老沈覺得賀明涔因為困倦而顯得擰巴的眉眼松了下。 他表示能等,然后拿起自己掛在椅子上的執(zhí)勤服外套往身上一披,接著就一屁股坐在黎隊的位置上,當場補起了覺。 老沈心想,這副隊怎么跟他徒弟一樣一樣的。 - 小年輕副隊在補覺,剛玩麻將的中途退出了的老沈知道自己游戲肯定被扣了分,不想點進去徒增煩心,干脆起身去飲水機那邊自己打水喝。 有個小輔警挺會看眼色,立馬過來說要幫他打水,公安辦公區(qū)和一般地方的辦公區(qū)氛圍的還是有差別的,刑警們沒有坐辦公室摸魚順帶養(yǎng)膘的自覺,進進出出的人多,走動頻率高,交談聲也大,這小輔警特別健談,老沈跟他就這么站在飲水機旁聊了起來。 老沈隨口說:“你們副隊夠年輕的啊?!?/br> 小輔警說:“他是我們這里升銜升得最快的,比我們黎隊還快,黎隊說他要這兩年再多立點功,就能升警督了?!?/br> “厲害啊這年輕人,”老沈嘖嘖感嘆,“警司三年升一級,一般人少說得干上十幾年才能升到警督吧?!?/br> “嗯,但我們隊里都服氣他,除了黎隊就屬他工作最多,經(jīng)常晚上出勤,一出就是一整夜,這不昨天又熬夜了嗎?就是沈檢你要找的那個嫌疑人,今天凌晨快天亮的時候副隊抓過來的?!?/br> “怪不得白天要補覺,”老沈又問了個中年人普遍愛問的問題,“那他工作這么忙,結婚了嗎?” “沒,光棍一個?!毙≥o警搖頭。 “沒人追嗎?” “有啊,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女發(fā)小,來我們辦公室找給他送過好幾回盒飯,人長得又漂亮氣質又好,所有同事都看得出來他那個發(fā)小喜歡他,結果人家到現(xiàn)在還只是發(fā)小。” 老沈聊八卦聊起了勁兒,又好奇問:“那你們這里就沒有女同志看上他嗎?同行之間應該更有共同話題吧?” 小輔警趕忙搖頭:“不敢追。” “為什么?” 小輔警咳了聲,壓低聲線暗示道:“沈檢您是市檢察院的吧?原來的副檢察長前兩年不是調到法院去了嗎?您應該有印象?” 老沈想了下,驀地睜大眼:“賀璋是他爸?” “對,官四代?!?/br> 輔警用手比了個夸張的“四”字。 一般來說富不過三代,一個家族中的財富如果積累到第三代還沒沒落,財力就已經(jīng)可以說是不可估量。 更何況四代。 “不過他曾爺爺?shù)穆毼晃也惶宄先思乙呀?jīng)退休很多年了,”輔警笑著說,“就這條件,您說誰敢輕易追啊?” 是人都知道干刑警這一行的有多累,舒適度跟坐辦公室的公務員們比不得,老子坐在法院的辦公室里吹空調,兒子卻沒有樹蔭底下好乘涼,反倒干起了刑警,成天在外頭日曬風吹。 老沈對賀明涔的印象一下子從沒精氣神的小年輕轉變?yōu)槎皇兰o青年才俊。 “你這個小警官倒是對你們副隊的家底夠了解的啊?!?/br> 小輔警拍拍胸口:“畢竟我也是干刑偵這行的?!?/br> 老沈笑說:“我覺你更適合當私家偵探?!?/br> 小輔警也笑起來,又跟他聊起了黎隊的八卦,三十多了居然也是個光棍。 “麻煩讓讓,我接水。” 這時從兩人身后冒出個低沉的聲音,小輔警被嚇了一大跳。 “副隊!你別突然站人背后說話?。⌒呐K病都被你嚇出來。” “心虛才會被嚇到,每次跟人聊天不是說我就是說黎隊,”賀明涔語氣很涼,“你是打算要把我和黎隊的家底告訴全人類?” “我沒說多的,就跟沈檢說了下你們兩個都單身而已。”小輔警用特別真誠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