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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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喻幼知,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 一開她始對喻幼知的印象并沒有多深刻,席嘉只是突然有一天聽父母說,賀叔叔家住進了一個人,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女孩,賀叔叔同情她,所以把她接到了賀家照顧。 賀明涔不怎么愛理女生,和他走得近的都是男生,席嘉算是一個例外,因為兩個人從很小就認識。 小時候的賀明涔就是個被父母寵著長大的傲慢小少爺,席嘉那時候也不大喜歡他,后來賀明瀾出現(xiàn)了,賀璋把他帶進賀家,告訴賀明涔這是他哥哥。 夫妻倆的關系從此惡化,賀明涔受到影響,性格也因此變得更加差勁。 上了高中以后,賀明涔迅速抽條長高,偶爾在學校里碰見他,總能看見他手里抱著籃球,跟其他男生三五成群走在一起,一副散漫隨性的樣子。 席嘉有次去籃球場找賀明涔,不知是哪個男生投籃投歪了方向,籃球就那么直直沖她這么砸過來。 她以為自己要被砸到了,可那一瞬間卻什么都沒發(fā)生,賀明涔擋在了她前面替她擋住了籃球。 他問她來干什么。 少年臉上有汗,像春露般掛在精致清俊的眉眼上,身形高挑頎長,胳膊勁瘦有力,身高已經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席嘉這才意識到,她的青梅竹馬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不再是小孩的模樣,變成了一個清冷話少的少年。 她一下子心跳很快,囁喏著隨便說個了借口,然后匆匆離開籃球場。 少女懵懂的心如同野草般迅速在空曠的平原中瘋長,而就是這時候,喻幼知來了。 在學校碰見的時候,好友會指給席嘉看,說那就是寄住在賀明涔家里的人。 席嘉看過去。 清秀、干凈、看著很文靜,完全沒有攻擊性的一個女孩。 賀明涔在學校從來都是忽視她,喻幼知也從不去招惹賀明涔,她像一團安靜的空氣,就那么靜靜地待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里。 賀明涔連賀明瀾都愛答不理,更不用說這個怯懦柔弱的女孩。 但那次她經過賀明涔的班級,意外發(fā)現(xiàn)賀明涔下了課還沒走,又看到了教室里還有一個人也在,就是喻幼知。 席嘉只是看了一眼喻幼知,就把賀明涔拉走了。 兩個人并肩下樓,賀明涔懶洋洋把玩轉著手中籃球,沒說話。 席嘉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么跟喻幼知一起在教室?。磕闫綍r不是不跟她說話的嗎?” “沒怎么,”賀明涔淡淡說,“看她有點可憐?!?/br> 席嘉哦了聲,沒多想,心想如果她走在路上看見一只淋著雨的可憐小貓,也會找塊紙板蓋住它,很順手的事,根本費不了幾秒鐘。 后來她又問他去不去唱歌,他說不去,沒興趣,抱著籃球往籃球場走了。 自從那次之后,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里都像陌生人的兩個人突然關系就近了,席嘉時??匆妰蓚€人去圖書館。 賀明涔十八歲那天,席嘉叫上很多同學,想為他慶祝生日,他直接拒絕了,說不愛過生日。 他明明說他對唱歌沒興趣,也說不愛過生日。 可是就在短短幾個月后,印象中是喻幼知十八歲的那天,席嘉再去光顧那家離學校很近的ktv,卻意外發(fā)現(xiàn)賀明涔也在那兒。 透過包廂門上透明的小窗,席嘉看到兩個人圍著一個生日蛋糕許愿,賀明涔的臉上帶著誰也沒見過的溫柔情緒,在微弱的燭光中低頭吻喻幼知。 席嘉那時候也看偶像劇,她清楚自己的人設放在偶像劇里,漂亮有錢,高貴自信,一看就是惡毒又心機的女二號。 至于喻幼知,當然是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女主。 她覺得可笑至極,第一次覺得偶像劇原來這么惡心,編劇簡直是腦子有病才會想出這種劇情來。 為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能做女主角,憑什么寄人籬下的孤女就是女主角。 到后來賀明涔跟喻幼知分手,席嘉才恍然大悟,現(xiàn)實往往比偶像劇更扯淡,喻幼知壓根就不是什么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她席嘉才是真的傻白甜千金。 回想起以前,席嘉的心臟有些鈍鈍地疼,電梯到層了都沒察覺到,還是賀明涔出聲提醒,她才恍然從回憶中抽出身來。 上了樓,席嘉找了個兩個位置,拉著賀明涔坐下。 席嘉不用上班,家里能養(yǎng)著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玩,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身體超出負荷,白天總沒什么精神氣,總覺得累,所以才決定來醫(yī)院檢查一下。 等叫到席嘉的號,她起身,并推了推賀明涔。 賀明涔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我在這兒等你?!?/br> “你不陪我進去?。俊?/br> “大小姐,你幾歲了,看個醫(yī)生還要陪?”賀明涔不動如山,“我只說順路開車送你來。” 席嘉撇嘴道:“你順的哪門子路啊,離你上班的地方都是兩個方向,我還以為你特意陪我來的?!?/br> 擔心過號,席嘉沒多說,直接進去看病了,男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頭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看著看著手機震動了下,有人發(fā)消息給他。 是黎隊發(fā)來的。 「去醫(yī)院沒有?」 問題是對應昨晚黎隊發(fā)來的內容。 「喻檢明天出院,你要有空就去醫(yī)院接一下她」 「是她以身犯險才讓案子這么快有進展,別顯得我們當警察的冷血無情」 賀明涔當時冷漠地回了句:「等我有空再說」 面對黎隊的詢問,他又回了句:「沒有」 - 喻幼知有點后悔自己走得那么瀟灑。 醫(yī)院外面根本就沒空調,外頭艷陽高照,陽光亮得刺眼,一從醫(yī)院里出來,熱得她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站在醫(yī)院大門口的石柱子下,回頭朝醫(yī)院里面看了一眼,如果賀明涔跟席嘉已經不在大廳里了,她還是想進去吹著空調等賀明瀾過來。 正想著,手機響了,賀明瀾打來的,說他到了。 喻幼知松了口氣,讓他不用下車,說自己已經辦好了出院,接著邁下階梯去找賀明瀾的車。 賀明瀾的車是輛黑色的商務賓利,停在烈日之下整個車身都在發(fā)光,刺得喻幼知眼睛都睜不開,迅速打開后車門直接上車。 進來就感到了一陣透心涼,喻幼知舒服地嘆了口氣。 旁邊的人笑著問:“溫度要不要再調低點?” 她側過頭去,賀明瀾穿著一身商務西裝正看著她,鏡片下的眼眸隱隱有笑意露出。 這么熱的天居然還是西裝革履,喻幼知愣了愣,問:“你今天有工作嗎?” “有,不過已經提前結束了,”賀明瀾問,“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喻幼知早上就吃了個包子打發(fā),包子小rou餡也少,吃了跟沒吃似的。 “好,我們可以不吃西餐嗎?” “當然可以,聽你的。”賀明瀾語氣溫和,隨后又吩咐司機找家中餐廳開過去。 車子駛出醫(yī)院,賀明瀾這才問起了她住院的具體情況。 喻幼知就把她住院的原因說了,果然聽得賀明瀾眉頭皺起,很不贊同她為了查案用自己的身體當賭注。 他說之后會派人送喻幼知來醫(yī)院定期檢查,確保身體沒問題,還提出要幫她找個阿姨,照顧她的日常生活。 喻幼知當然拒絕:“我一天都沒幾個小時在家待著,你找阿姨過去也是浪費錢?!?/br> 雖然不贊同她的做法,但事情已經發(fā)生,賀明瀾的關心遠大于教訓。 他和師父老沈還有其他同事的態(tài)度差不多,態(tài)度最差的反而是賀明涔,喻幼知甚至想如果她當時不是沒意識暈過去了,賀明涔很有可能會把她給罵個狗血淋頭。 又想起小少爺,再想到他剛剛那放狠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調太冷,喻幼知不禁打了個冷顫。 賀明瀾敏銳地察覺到,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 “我已經見到賀明涔了。”喻幼知突然說。 賀明瀾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你在檢察院,他在公安,會有交集很正常?!?/br> 就是沒想到會因為案子的原因見得這么快,快過賀明瀾帶喻幼知回家吃飯的時機。 “我試探過了,我覺得他要是知道我們的事,真的會掐死我,”喻幼知抿了抿唇,認真問,“明瀾哥,你的保鏢到時候能不能分給我一個?” 賀明瀾笑笑:“好啊?!?/br> 喻幼知強調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他真的說要掐死我?!?/br> 結果這一強調,賀明瀾笑得更歡了。 “好,你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喻幼知狐疑地看了眼他,心想他怎么一點都不擔心。 轉念一想,也是,賀明涔再不喜歡賀明瀾,賀明瀾也是他一半血緣上的親哥,她跟賀明涔無親無故,兩個人還是多年前鬧得跟仇人似的前任關系,賀明涔要解恨肯定是找她。 “其實訂婚這事你完全沒必要找我,如果只是為了拒絕賀太太替你安排的相親,找誰都行,只要能幫你演過這一陣子?!?/br> “找別人比較麻煩,”賀明瀾說,“幼知,我跟你比較熟悉,拜托誰都不如拜托你讓我放心。再說訂婚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br> 他語氣平靜,每個字說出來都很有說服力:“你一直覺得你父母的死和我爸有關系,正好訂婚以后,你如果要找他不用大費周章地去法院,直接回趟家就行,況且我們家的人情世故很多,那些人有錢、社會地位高,態(tài)度也比較傲慢,你用我未婚妻的身份接近他們的話,會比你用檢察官的身份要有效率的多?!?/br> 喻幼知點頭,不再因為賀明涔猶豫,語氣突然堅定:“我明白了,他想掐就掐吧,給我留條命就行。” 接著她就掏出手機給師父打電話,想今天下午就去檢察院報道。 看她又瞬間打起精神的樣子,賀明瀾靜靜看著她,嘴角笑意更甚。 住了幾天院,她看著比平時更弱不禁風了,很難想象這個女孩為了查案會做出那么激進的舉動。 不過她本來就和外表看上去很不一樣,不然也不會在從前的某一天,突然問他。 “明瀾哥,你覺得賀明涔有可能喜歡上我嗎?” 賀明瀾記得自己當時沉默了很久,才問她:“你喜歡上明涔了?” “沒有,”喻幼知說,“我就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br> 所以要靠近賀明涔是么。 賀明瀾覺得她這個想法很天真,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就連自己都是當初為了家里過得好一些,除了去醫(yī)院,連房門都很少出,就是為了避免和賀太太撞見,即使賀明涔不把他當哥哥,甚至也不叫他哥哥,可對家里的每個人,他都說,賀明涔是他的弟弟,但這個家的小主人只有賀明涔一個人。 連他自己都是這么做的,又怎么去阻攔喻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