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幼稚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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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賀明涔何其聰明,她說不出口,不代表他猜不到。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怎么?跟賀明瀾這么心有靈犀,連給我取的新外號都這么一致?” 喻幼知猶豫道:“……賀明瀾跟你說了什么嗎?” 賀明瀾不會告訴賀明涔他們訂婚的真正原因,可他清楚訂婚是別有目的,又怎么會借此去諷刺賀明涔。 賀明涔神色一痛,抿唇,不肯說賀明瀾對自己說過什么,也不屑說。 他側(cè)過頭微抬了抬下巴看她,眼神依舊傲慢無謂,固執(zhí)地不愿深究自己現(xiàn)在卑劣霸道的行為究竟意義在哪兒,又是否對得起自己這些年一直堅持著的驕傲。 作為天之驕子的驕傲、作為賀家小少爺?shù)尿湴?,以及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 到底是單純的報復(fù)和破壞他們,還是忘不了她想要復(fù)合,他不愿細想。 “你和他既然都覺得我在破壞你們,那你們?yōu)槭裁床婚_始就在一起?” 他咬了咬下唇,眼里情緒翻涌成了洶涌波濤,語氣冰冷卻執(zhí)拗:“喻幼知,先跟你在一起的是我,他賀明瀾才是后來的那個,這點你們沒得辯。” - 回了家的喻幼知什么都不想做,直接癱倒在沙發(fā)上裝死。 她想了很久,還是給賀明瀾打過去了電話。 賀明瀾還沒說什么,她就迫不及待地問:“你是不是跟賀明涔說了什么?” 賀明瀾那邊一頓,問她:“明涔跟你告狀了?” 他承認得太干脆了,喻幼知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扶著額說:“沒有,我猜的?!?/br> 賀明瀾顯然不會相信這么敷衍的回答:“那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別管我怎么猜到的,”喻幼知沒被他帶進去,語氣鄭重地又問了一遍,“明瀾哥,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么難聽的話?” “確實是說了些刺激他的話,”賀明瀾爽快承認,然后又反問她,“幼知,你現(xiàn)在是在幫著明涔在怪我嗎?” 喻幼知一愣,否認:“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惹他,這樣反而會給自己添麻煩?!?/br> 賀明瀾笑了笑說:“我沒覺得哪里麻煩,不如說我還挺開心的。” 喻幼知不解:“什么?” “我就是在故意氣他?!?/br> 喻幼知不敢相信這是賀明瀾會說出來的話。 她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安靜斯文的人,從不主動招惹任何人,說話做事都像水一樣溫潤柔和,她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第一個對她表示友好的就是賀明瀾。 喻幼知嘆氣,可能是人長大了總會變,也可能是他接管了家里的那些產(chǎn)業(yè)成了管理者,平時要應(yīng)酬要跟人打交道,所以不得不改變了以前的那一套為人處世法, “明瀾哥,就專注做我們該做的事,別管他,不行嗎?” 那邊好半天都沒說話。 喻幼知:“明瀾哥?” “我在聽,”他出聲了,語氣平靜地控訴道,“幼知,你在偏袒他?!?/br> 喻幼知立刻否認:“我沒有,我就是——” 然而賀明瀾卻打斷了她:“我今天晚上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是因為明涔嗎?” 喻幼知不想隱瞞,承認:“嗯?!?/br> “后來明涔給我發(fā)了消息,變相告訴了你我們當(dāng)時在一起,所以你才沒有接我的電話,這件事你知道嗎?” 喻幼知沉默片刻,再次承認:“知道。” 賀明瀾笑了兩聲,有些無奈地說:“你看,明明他也惹我生氣了,可是你打電話過來,卻只顧著糾結(jié)我惹他生氣的事,你這不是偏袒是什么?” “……” 喻幼知反駁不了。 “當(dāng)初你拿到offer,說要去國外上大學(xué),明明那段時間是明涔在幫你補習(xí),可是你還是第一個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我,那個時候你明明是更偏袒我的對嗎?” 喻幼知沒有回答,但賀明瀾沒說錯。 賀明涔低低笑了一聲,語氣懷念地說:“我當(dāng)時很高興,一方面高興你拿到了offer,另一方面也高興你在我跟明涔之間,第一個想到了我?!?/br> 其實他當(dāng)時在替她高興之余,心里也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原本想問她,她走了,那他怎么辦? 以后誰給他依靠,誰來提醒他吃藥,誰陪他時常聊天,誰又陪他來度過這煎熬的每分每秒。 但他沒有問出口,因為這個問題問了就是在掃興,她難得笑得這么開心,他不想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然而就是因為這一次的放手,她徹底變了。 這個家原本所有的人都在偏袒賀明涔,后來甚至于連唯一偏袒自己的喻幼知也變了。 那時候賀明瀾時常會想,她在英國過得該是有多么快樂,賀明涔該是對她有多么的好,才會讓她的心不自覺偏移到了他這個弟弟的身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唯一的朋友和弟弟,從一開始的互相看不順眼,到漸漸放下了偏見,再到彼此吸引,然后走到了一起。 也同樣眼睜睜看著,分手后的喻幼知從國外毅然地退學(xué)回來,哭著對他說自己跟明涔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了,然后頹頹然過了一段日子,最后逼著自己振作起來,重新去咬著牙讀了高三。 在她備考的那段日子,她常常情緒崩潰,每每接到他打來的關(guān)切電話時,都會沉默很久很久,然后忍著啜泣的聲音說自己一切都好。 ——只是有點想小少爺。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打聽,問小少爺在國外過得好不好。 賀明瀾只說一切都好,有席嘉陪著,他會沒事的。 她低低地嗯了聲,沒有再問。 然而賀明瀾沒有告訴她,她也并不知道那時候賀明涔其實也退學(xué)回國了,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跟她一樣過了段頹廢至極的日子。 父親問他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要退學(xué),他閉著嘴裝啞巴,死活不說,哪里還像那個驕傲的小少爺。 事到如今再去深究他們分手的緣由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原以為兩個人傷得都夠深,人都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這次再見,即使逃不開,也應(yīng)該會避開,哪怕依舊忘不掉,恨也應(yīng)該蓋過了那些過往的甜蜜。 然而這兩個人卻好像還沒吃夠教訓(xùn),即使表面上再裝得如何冷漠,即使賀明涔口口聲聲質(zhì)問她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即使喻幼知再如何無視賀明涔的挑釁。 他們好像還是會本能地被對方奪走所有的視線,心中的那桿天平也本能地向?qū)Ψ狡贿^去。 想到這里,賀明瀾不禁苦笑。 “可是幼知,后來你怎么就變了?” 喻幼知:“我——” 這次他沒有打斷她,然而她自己卻沒辦法再說下去。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那時候賀明瀾把她當(dāng)成唯一的朋友,而她唯一的朋友也是賀明瀾。 她又何嘗不感謝他那些日子的陪伴,不在櫨城的這些年,她誰也沒聯(lián)系,唯獨賀明瀾,依舊保持著聯(lián)系,備考、高考、上大學(xué)、畢業(yè),每一件事她都對賀明瀾說了。 她只向他問起過一次賀明涔,而他說賀明涔有席嘉陪著,于是她便也默認,沒了她,席嘉的多年追隨終于得到了賀明涔的回應(yīng),她雖然有些難過,但在那之后再也沒問過了。 賀明瀾譴責(zé)她變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一開始是她目的不純,主動去招惹賀明涔,她也確實在那之后喜歡上賀明涔了,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說她重色輕友也好,說她戀愛腦她也認了。 可為什么感覺這兄弟倆一個個的都在譴責(zé)她? 一個譴責(zé)她腳踏兩條船,一個譴責(zé)她無情變心,她好像無論在哪邊都不討好。 等不到她的答案,賀明瀾也不是真的要什么答案,于是體貼地退了一步說:“好了,今天這件事算我跟明涔扯平了,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找你確認一下,這周你有空嗎?我們回趟老家吧,曾爺爺說想要跟你見一面?!?/br> 喻幼知想了想,說:“這周我工作有點忙,不能推遲嗎?” “在訂婚之前,做戲也要做全套,我們總要先回去一趟,”賀明瀾嘆氣,“因為我把訂婚宴提前了,所以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 喻幼知也很為難,語氣商量:“那就下周?” “好,那就下周,我來安排。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掛掉電話,喻幼知發(fā)了很久的呆。 最后渾渾噩噩地洗了個澡上床睡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里賀明瀾和賀明涔都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渣女,她擺手說沒有沒有,她很專一的。 兩個人質(zhì)問她是對誰專一。 后來甚至還夢到了爸媽,她哭著說想他們,他們卻指責(zé)她沒良心,說她是不孝女,連仇都沒幫他們報,竟然就沉溺于兒女情長,而且還是三角戀。 然后喻幼知就驚醒了,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她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睡衣都黏在了身上。 于是又只能去洗了個澡,收拾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準(zhǔn)備著出門去上班。 這時候手機來了電話,喻幼知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掛斷了,結(jié)果沒幾分鐘電話又打來了,喻幼知依舊掛斷,穿鞋出門。 結(jié)果沒想到,她掛了電話剛下樓,就看到了剛剛那個被她掛了兩次電話的人的車子正停在她家樓下。 “……” 第48章 她后退幾步,假裝沒看見,徑直往路邊走。 但車?yán)锏娜艘暳h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大清早的也不嫌擾民,竟然悠哉地鳴了下喇叭,活生生把喻幼知嚇了一大跳。 喻幼知本來不想理,但怕他又按喇叭,只好停下腳步。 車?yán)锏娜说挂膊唤橐?,車子慢吞吞地往前挪了幾米,和她齊平后停下,之后車窗搖下,男人說:“上車吧。” 喻幼知側(cè)頭,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你這是干什么?” 賀明涔把問題踢了回來:“接你上下班,不是你昨天說的?” 喻幼知睜大眼,猛地想了起來,她那明顯就是故意氣他的話,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照做了。 她不信賀明涔聽不出來。 他聽出來了,就是在裝傻。 如果真的是兩位男士為她爭風(fēng)吃醋,也許她心里還能虛榮地小得意一下,然而這兩位明顯就是純粹把她當(dāng)成杠桿,杠上了互相膈應(yīng)對方。 喻幼知正要拒絕,這時候賀明涔輕飄飄來了句:“我剛開車路過地鐵站了,隊伍都排到外面了,難怪你每天這么早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