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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作嗔怒,放肆!說罷便一把摟住我腰身,上下其手大耍無賴。 我咧嘴,禽獸! 這是你同迦葉的故事,興許半真半假,我卻愿意相信。這里頭的情分,我無從體會,只知少年單純,沒有心思詭譎,亦不會相互猜忌折磨。 現(xiàn)在同你一處也很歡喜。 離陽曦峰谷中盛開不敗的玉紫、惜白已經過了兩三日來。 我們回了昌州樓熙私下置的另一處莊園別院,里頭倒是清靜少人,又符合紈绔子弟素來的附庸風雅。 唯一讓我有些云里霧里的,便是阿玉的意識似乎與樓熙常?;煸谝惶?。 他從不說自己從何處來,仿佛徹底忘了文劫舞難還有屈尊西海的天女容澤。一時自稱本世子,叫我小白,做些犯傻無良的浪蕩事,半點也不符合西海龍尊的身份優(yōu)雅。 偶爾又記得我是夜熙白,喚我小白,性子跳脫又陰晴不定,一時黑面一時稚笨,短短兩三日時間,別院里的仆人無一不是每日兢兢業(yè)業(yè),忐忑不安。 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是回來的第二日。 清早睡不著,醒來走到院子里,卻瞧見樓熙伏在石桌上,面上精神困乏,似乎還帶著兩分病懨懨,自我這處瞧過去,他一只手里拿著線裝小冊子,有幾成老舊。 我當下斷定他手里是本春宮冊子。 歡喜金風玉露一相逢,憎惡十年生死兩茫茫。 偷偷溜到樓熙身后,才發(fā)覺他另一只手上持著一只細狼毫筆,正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在線裝冊子上寫字,似乎沒察覺我這輕手輕腳十分拙劣。 冊子果然是春宮冊子,我都瞧到上頭兩個小人扭在一團,姿勢甚有新意,且顯而易見是兩名男子。只是他在這上頭涂涂抹抹又作甚?難道看個春宮還得批注做詳解? 阿熙。我冷不丁喚他一聲。果不其然,這廝當即手中筆鋒一歪,眼瞅著一大滴墨抖下去,伴著他人也一蹦三尺高,聲音顫顫巍巍,大為受驚,小、小白,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我將籠在袖子里護好的小碟子遞上去,昨夜里讓管家蒸的小棗泥糕,你不是出門尋白二去了么,這糕味道不錯,我特特留了倆給你。 其實是肚子吃撐了 樓熙回來第一日夜里外出尋白二,卻不知白二早已不在昌州,甚至我打定主意不再用那張面皮,自此之后白秀才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樓二世子面前。 他必定是無功而返。 樓熙接過我手里的小碟子,捻了塊棗泥糕扔進嘴里,訕訕笑道,味道不錯。又偷偷掖了掖手里的線裝冊子。 我遞手過去,偷偷寫什么呢,我瞧瞧。 他笑得假模作樣,仿佛我就是一頭老虎,還是格外兇猛那一類,沒寫啥,這不是起得早么,偷偷看會兒詩經樂府文集而已。 唔,龍陽冊子當詩經瞧,好志趣。 哦?那讓我也來瞅瞅,陶冶陶冶情cao也成。說罷便一把反手揪住樓熙耳朵,用力一圈圈擰下來,他叫得哎喲掀天,無奈只得把手里的線裝冊子交出來,遞到我手中。 我滿意接過,一頁頁翻開,陳舊墨香里,里頭姿勢活色生香,男子四肢身量皆是修長,隨意挑出一張便能讓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滿面臊紅。我從容瞥過去,心中贊嘆,這圖冊線條流暢,十分精致,該是凡間禁宮內傳出。 又瞥一眼樓熙略帶微赧的神情,這廝手段當真不錯,連皇帝老頭兒枕下物事也能弄到手來。 驟然翻到好大一坨墨色痕跡,我不動聲色笑一聲,尋到了。 手指下的紙張翻過,我見得后頭空白紙張上大段大段工工整整又頗為風流的字跡,也不知是出自阿玉手筆還是樓熙所作。 最初所做似乎是我與樓熙最初認識那會兒,下頭全是瑣事摘記,隨即我瞧著瞧著下來,終于忍不住要笑得岔掉氣去。 一三五七字至九字詩,今日我要尋一個讓白二對不出來。 今日又輸白二十把雙陸,他讓我脫褲,我讓隨從小廝脫光代替,他嘲諷我說衣冠禽獸。這廝十分可惡,還搶走我一袋金葉,改日我贏,一定也要讓他脫光。 今日尋到小白,小白似乎與以前不大一樣,不過很溫柔,也同以前一般愛笑,不過沒那么傻了。白二同本世子愈混愈熟。 白二說他是個兔相公,我瞧來實在不是,兔相公不是都夭夭挑挑么,不是本世子奚落,他長得委實不盡人意。不過看久了倒是還成,易得順眼。 本世子著實大方,買下花滿樓中名倌兒小香寒送給白二。但是私下問錢mama,白二似乎從未對香寒做過什么事兒,這廝大抵□□不成,趕明得弄點兒藥給那廝用用。 小白最近身子不大好,今日嘔血。 白二這廝手黑得緊,又贏了老子一顆質地上乘的明珠。罷了罷了,錢財乃是身外物,不著方寸才是真風流。 小白與白二碰面,他倆之間十分怪異,具體景況不明。 之后的話被墨跡洇得模糊,我看不清楚。 墨跡下是新色濕潤。 白二在陽曦峰留字走人,這廝太沒禮貌。小白這兩日性子愈發(fā)像從前了,雖然不大溫柔,不過本世子十分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