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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澈看了看他墨鏡下面漲紅的臉頰,還有手里握著的盲杖,連忙道:“沒問題!稍等一下啊,我看看洗手間在哪里?” 言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停車場里面是沒有洗手間的,言澈看到離他們很近的停車場東門有洗手間的標(biāo)識,出去不遠(yuǎn)應(yīng)該有,便將他帶了過去。 最后的記憶,他記得自己替那男生開門的時(shí)候聞到了一陣刺鼻的味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計(jì)是吸入了會使人昏迷的藥物吧。 言澈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那男孩的面容,雖然墨鏡遮住了大半容貌,但他非常確定自己并不認(rèn)識對方,莫非綁匪另有其人? 那么綁架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向宗先生索要贖金? 言澈正在思索中,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了,發(fā)出沉重的「吱呀」一聲。 來人走到言澈面前,似是發(fā)現(xiàn)言澈的姿勢變了,帶著笑意的熟悉聲線響起,“喲,這么快就醒了?” 言澈一怔,驚詫道:“白珞?!” “這么久沒見了,沒想到你還能認(rèn)出我的聲音呀。”白珞蹲下身子,將言澈的頭套取掉。 言澈:“你不是出國了嗎?為什么……” 白珞脫去了故作純真的嘴臉,露出一臉危險(xiǎn)的笑意,“為什么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對不對?自然是因?yàn)槟阊?。?/br> “因?yàn)槲???/br> 白珞的目光驟然狠厲起來,拍了拍言澈的臉頰道:“只要一想到你和以牧哥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我的心就好像被成百上千的螞蟻咬噬一般痛苦難當(dāng),只有你消失了,我才會好過一些?!?/br> 言澈聽得渾身冰涼。 對于白珞的扭曲思想,言澈實(shí)在是無法理解,他努力解釋道:“以牧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他只是把你當(dāng)作已故好友的弟弟來照顧,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即使不是和我在一起,他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難道你要讓所有他喜歡的人都消失嗎?” “對!”白珞姣好的面容透著瘋狂,“我就是要讓所有靠近以牧哥的人消失!” “你這是在犯罪!” “我不在乎!你知道我為了掃清和以牧哥在一起的障礙,付出了多少嗎?我連我親生哥哥都犧牲了,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言澈一驚,“你哥哥是被你……” 白珞承認(rèn)道:“沒錯!反正你也走不出這里了,我不妨告訴你,當(dāng)年砸死我哥哥的鐵架是我讓人動的手腳。用我哥哥一條命,換來宗家的庇護(hù)和以牧哥十幾年的疼惜,夠本了?!?/br> “你簡直是個惡魔!”言澈忍不住罵道,“那可是你的親兄弟呀,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白珞聽著言澈的斥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了兩聲,“你知道嗎?我雖然是白家的小兒子,但卻從來沒有受到過偏愛。無論是父母還是爺爺,心里眼里都只有我那個繼承人大哥。” 白珞站起身來,背對著言澈,望著窗外喃喃道:“我考了年級第一,只得到幾句不痛不癢的夸贊,他不過是參加繪畫比賽得了個三等獎,家里卻擺宴慶祝,爺爺還把自己名下的鋪?zhàn)赢?dāng)作獎品送給他。同樣是過生日,家里每年都會給他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會,到我這里就只是吃個蛋糕就算,我父親甚至都不會專門空出時(shí)間來陪我!!” 言澈:“……” 這種被忽視的滋味有多不好受他是知道的,但是白珞所說的這些在他這里也算不上什么。 白珞作為白家的小少爺,吃喝不愁是肯定的,而且據(jù)貴圈小百科任小溪的科普,白珞的父母和爺爺對他也挺疼愛的,只不過大哥白恪收到的關(guān)注更多罷了。 白珞的種種不平,無非是覺得自己沒有像大哥白恪一樣受人矚目。 不過此時(shí)此刻,言澈也懶得去反駁他,他一邊沉默地聽著,一邊默默地使勁兒,試著將捆在身后的雙手掙脫出來。 白珞抹了把眼睛,繼續(xù)說道:“家里往來的親朋好友,也是一個二個就只知道奉承我大哥。只有,只有以牧哥,和他們都不一樣……” 似在回憶著什么,白珞臉上露出一絲繾綣之色道:“那時(shí)候,所有人都在圍著白恪,只有他獨(dú)自一人坐在一邊,氣場大到?jīng)]人敢輕易上前。后來我哥過去,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令人作嘔的諂媚表情,以牧哥理也沒理他,卻注意到了我的氣球脫手飛到了天花板上,他過來輕輕一躍就給我取了下來……” 言澈問道:“所以你就喜歡上宗先生了?” 白珞面帶笑意,語氣柔和道:“是啊,那時(shí)候的以牧哥實(shí)在是太帥了,就好像一個白馬王子……” 言澈一臉黑線道:“那個時(shí)候你才多大?。俊?/br> 白珞一頓,“八歲,怎么?八歲就不可以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沒有,你開心就好。 這種時(shí)候,言澈一點(diǎn)和他探討早戀與過度早戀的心情都沒有,他只想多爭取點(diǎn)時(shí)間,好讓宗先生可以快點(diǎn)找到自己。 畢竟白珞可是十一歲就干掉自己親大哥的瘋批青年,萬一一言不合對自己下手,豈不是哭都沒處哭去? 言澈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你大哥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dú)⒘四愦蟾???/br> “我大哥?”白珞諷刺地笑笑,“白恪那個人,在外人面前裝得善解人意,在長輩面前乖巧聽話,卻天生最愛搶我的東西。仗著大人的偏愛,我喜歡什么,他便要什么,哪怕到手以后便丟在一邊,他也以搶我的東西為樂。他見到以牧哥對我和顏悅色,就利用白家和宗家來往比較密切,不斷找機(jī)會往以牧哥身邊湊,幸好以牧哥一直對他不假辭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