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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璇見狀,笑道:“這點東西還禮尚往來呢?你自己吃吧,阿姨有?!庇挚戳丝此?,“藍藍,坐吧,咱們‘母女兩’說會話?!?/br> 簡藍乍然聽她這么一說,還是有些別扭,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笑著應了聲,從善如流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讓你練的臺詞練了嗎?”汪璇問。 簡藍點頭:“每天都練?!?/br> 汪璇就笑了:“嗯,聽得出來?!钡值?,“你知道剛才張導對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嗎?” 簡藍想了想:“是提醒我注意對手的節(jié)奏,還有站位不要擋了鏡頭吧?” “你不是擋鏡頭,是在下意識地躲鏡頭?!蓖翳f,“你演得再好,別人看不到,不是白費事嗎?” 簡藍原先就是圈內人,一聽這點撥立刻就了然了,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還真沒注意?!?/br> 歸根結底還是三個字:不習慣。畢竟她從前一直都是扮演的把別人推到鏡頭前的幕后角色,看來她的確需要有事沒事多和鏡頭培養(yǎng)下感情。 汪璇見她這個樣子倒是笑得更溫和了些,看了眼前方正在準備下午場景的導演,輕聲道:“用心些,如果我沒猜錯,張導打算給你更多的表現機會?!?/br> 簡藍心頭一喜,正要說話,小芳遞了手機過來:“璇姐,樂樂的電話?!?/br> 一聽這個名字,汪璇整張臉的柔和了下來,不同于和簡藍說話時的溫和,她此刻的柔和是真正散發(fā)著母性溫柔的,毫無保留。 簡藍看在眼里,有些驚訝。按照前世的記憶,汪璇和她的女兒也會因為這場離婚大戰(zhàn)而疏遠,據說母女兩后來多年都不聯系,但此刻這個時段這個情景似乎……看起來不大像? 她就稍微聽了那么一耳朵汪璇說的話。 好像是她女兒樂樂去參加了冬令營,正在和她匯報見聞,說到最后汪璇還說讓她定了回程的飛機后告訴自己時間,她好去接對方。 簡藍很是訝然。 汪璇收了電話后,轉過來眼睛里都含著笑,這和簡藍記憶里的那位大咖越發(fā)不一樣了。 “對了,藍藍,”她說,“拍完這部戲后我打算回母校去教書,到時候你有什么可以聯系我?!?/br> 汪璇的母校……簡藍一個激靈,戲劇學院?! 等等,她要回去教書?那就是說她不打算走演員這條路了?那她后來的人生豈不是全變了?! “您要回去做老師?”簡藍脫口道,“那你不拍電影啦?” 汪璇有些意外她的反應,不覺一怔,才回神笑道:“其實我這個人本來就比較喜歡平和一些的生活,喜歡表演也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親自上場,以后我教了得意門生出來也很好啊?!?/br> 簡藍瞬間就明白了,她這一世做了不同的選擇——汪璇要了女兒的撫養(yǎng)權,并決定將之放在第一位。 簡藍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了前世的汪璇,那雙眼睛里的神情和此刻的汪璇是那么不同,好像突然間就明白了什么。 “藍藍,”汪璇忽然輕輕拉過了她的手,“其實阿姨要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你,我可能……不會想明白。所以你要加油哦,等你考上戲劇學院,沒準你就是我學生了呢?!?/br> 簡藍心頭一軟,笑著點頭:“好!” *** 不出汪璇所料,隨著拍攝的推進,簡藍發(fā)現自己的戲份好像漸漸多了起來,原本預計只有十來天的戲份,最后一共拍了二十幾天,險些就要在開學的時候請假了。 殺青的時候她不免松了口氣,還好這個時候的電視劇普遍不怎么長,節(jié)奏相當良心。 如此一直忙到開學前一晚她才終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自家的臥室里,打開電腦隨手掛了Q,開始整理資料。 過了會兒,右下角許言的薩摩耶頭像開始跳了起來。 ——言之鑿鑿:“藍姐,回家了?” 簡藍:“嗯,解放了!” 言之鑿鑿:“拍的順利嗎?” 說到這個簡藍還是很興奮的:“很順利,到時候電視劇開播了記得給你藍姐捧個場哦(捂嘴笑)?!?/br> 言之鑿鑿:“一定。”過了會兒,又發(fā)過來一句,“對了,不如明天一起出來玩兒吧?我把深哥也叫上?!?/br> 簡藍一頓,敲字回:“不了吧,我覺得他可能不太想見到我?!?/br> 那邊很快回復過來:“為什么這么說?” 簡藍苦笑:“紀川哥的事你沒聽說嗎?” 言之鑿鑿沉默了片刻,回道:“聽說了,那是意外,誰都不想發(fā)生。沒有人怪你。” 簡藍默然:“人家大度,不代表自己就該沒心沒肺。怎么說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換了誰看見我也會覺得不舒服吧……” “你胡說什么?!” 對面陡然丟過來的五個字讓簡藍突地一怔。 但許言似乎覺得這五個字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又跟著丟了一句:“那你就躲一輩子吧!” 簡藍還沒回過神,那只吐著舌頭的薩摩耶犬頭像就暗了。 “……至于這么大脾氣嗎,”她滿頭黑線,“你藍姐我還扎著心呢?!?/br> 此時,屏幕的另一頭,許言正一邊用毛巾揉著自己濕噠噠的頭發(fā)一邊用筆記本在看電影。 感覺到身邊人起身走開,他偏頭看了一眼:“誒?你怎么下了?她不是才剛上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