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見月的掌心下，謝殊喜不自勝。

    最近沉湖回來，沉玨時常被choucha功課，自然不能來陪姜見月。因此只要姜見月想，謝殊隨叫隨到。

    不過由于今日是他主動送上門的，謝殊竭盡全力地希望自己不被拒絕。

    他已然因一時情感的作用而忘記自己最初見到姜見月時，不過是想當(dāng)作輕浮的春夢，也不記得被鎖上貞cao帶時的羞恥，相反，那晚在羞辱下的性快感征服了他的大腦，使得現(xiàn)在只是這樣跪在姜見月的腳邊，他都覺得興奮與渴望。

    舔陰的性愛方式在重新鑄成他的性喜好，習(xí)慣是可以改變和養(yǎng)成的，喜好自然也可以。謝殊開始沉迷于去滿足姜見月，就像現(xiàn)在這樣，為她奉上這奇珍的牡丹，只為博她歡心。

    因為姜見月不愛胭脂水粉，也不用珠玉首飾，所以謝殊絞勁腦汁，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她的午后，她懷抱一束白芍藥……

    白芍藥又如何，他自然能送上更珍貴的牡丹，和那普通品種不過是早開了一點的白芍藥不同，謝殊尋來的是昂貴的品種。而且盛開在夏日的嬌貴牡丹也是不應(yīng)季的，謝殊確實受寵又有錢，可株花還是散盡了他此次帶到青州的半數(shù)錢財。

    只是謝殊嫌帶土臟，直接把花剪了下來，而且他想姜見月也是沒有閑心仔細照料一株花的，反正他只是把這一瞬間的美麗送給她。

    就現(xiàn)在，她把牡丹抱在懷里俯視他，讓他開心到幾乎顫抖。

    “喜歡嗎？”謝殊今日沒有搽粉，他皮膚本也足夠白了，只在眼下用了點胭脂，這樣抬頭看人會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比如現(xiàn)在，又比如他在伏在她身下時。

    他在來之前，已經(jīng)在高舉的銅鏡里欣賞過自己，確信姜見月不會不喜歡。

    紅艷的牡丹，映在姜見月的胸前也是一片熱鬧的紅。

    她拉起謝殊，謝殊確信能從她眼里看到一絲愉悅，誰知道是喜歡他的牡丹還是喜歡他呢？但他顧不上去多想。

    “我還為姊姊準備了午飯?！?/br>
    謝殊牽著姜見月來到桌前，早已布置好的一桌精細的菜，還冒著熱氣。

    “曇云姊姊領(lǐng)我進來的，她走了我就一直待在門口等你回來，絕沒有亂動過?！彼陆娫铝R他擅自進屋子，連忙補充了一句才繼續(xù)說，“我聽說你苦夏吃不下飯，專門去外面找了廚子給你做的，絕對開胃好吃?！?/br>
    他殷勤地扶著姜見月在椅子上坐下，紫色的衣袖偶爾會纏上見月的胳膊。

    “我?guī)湍惆鸦ǚ诺侥莻€花瓶里好不好？”他指著一個空著的青玉瓶道。姜見月點了點頭。

    謝殊仔細地把花插進去，他知道這個花瓶之前肯定插過那朵白芍藥，沉玨那個寒酸鬼，送禮也不如他花心思，這樣想著心里更加甜蜜，把花瓶轉(zhuǎn)了個圈，尋了個最好的角度放方才回到姜見月的身邊。他不知道白芍藥是趙易送的，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是沉玨。

    步子泄露出他內(nèi)心的歡快，身后烏發(fā)也飄動，好在屋內(nèi)的冰用的足夠多，他方才能不出汗。

    “你吃過沒？”姜見月見他來了便問。

    謝殊搖了搖頭，卻不回答，反而說，“我?guī)湍悴疾恕！?/br>
    見月剛舉起的筷子停住，轉(zhuǎn)而指向謝殊，“怎么回事？今日這么殷勤？”

    “我伺候姊姊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何況這又算什么？”謝殊拿起長筷為姜見月夾菜。

    姜見月心安理得地讓他伺候著，不知道謝殊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變化，若他以前應(yīng)該會說，“難道我每晚都不是在伺候你？”人都是潛移默化改變的。

    她吃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因此滿意地夸了他一句，就見謝殊果然忍不住嘴角上揚。她咀嚼著菜，看著他夾過來的各種美食……

    人是會變的，可以變好，但也可能變壞。他現(xiàn)在確實無可指摘，但是總有一日，他回到他的錦繡富貴鄉(xiāng)，她能改變他，可那些人也還是會把他改回來。姜見月不會忘記她看上他最初僅僅只是因為他的一張臉。

    但這是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所以姜見月并不在意。

    這是一個難解的環(huán)，也許是因為姜見月并不在意謝殊，所以才不在意這種可能；又也許是因為注定發(fā)生，所以才不在意。

    或者，她本來就什么都不在意。

    又或者，這是因為她什么都在意。

    姜見月咽下菜，對謝殊抿唇一笑。

    不管如何，這一切就像那瓶中的牡丹一樣，是存在過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