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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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玨進來時,姜見月的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換作他自己披散著濕發(fā),在后背的衣服上留下深色的濕印子。 他還套著剛才的臟衣服,這是沒辦法的,他走到凈室后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能換的衣物。 在潮濕的凈室內(nèi)站著,四周似乎還殘留著姜見月的氣息。如果不洗,那他現(xiàn)在就應該回去…… 但最終,沉玨平靜地解開了衣帶…… 屋內(nèi)姜見月正坐著看書,邊上謝殊在一個矮凳上替她扇風。 她頭發(fā)挽起來,斜插了一只墜著珍珠流蘇的步搖。發(fā)髻挽得簡單又松垮,不像她自己挽的,倒像是謝殊擦干頭發(fā)后替她挽上的,并隨手挑了首飾盒里一支漂亮卻塵封的步搖。 這支步搖沉玨記得,有一年中秋吃團圓飯時姜見月帶過。但她守寡后便打扮得素凈,許久從不曾見她帶過步搖之類繁復的飾物。 姜見月在很專注地看書,腦袋與目光時不時游移,翻書時的動作也會使得那流蘇止不住地晃。 流蘇垂落在她的臉側,投下?lián)u晃的光與影。 光影帶來遐思。 沉玨想,他就像是這華美的流蘇,好不容易得到機會,能在她身側注視著、陪伴著。卻又忍不住在她行止靜臥間輕輕搖晃,妄圖以微弱的珠串相擊搏得她的在意。 而在這不停息的晃動中,偶有一次,姜見月會抬手,漫不經(jīng)心地撫摸一下珠串…… 因為晃動太過,會勾住她的頭發(fā)。但僅僅只是這蜻蜓點水的一碰,她便又去專注看她的書了。 而搖晃的珠串、以及沉玨顫抖不已的心則被輕易安撫、平靜下來。 不僅僅是他,謝殊也是如此,他拿著姜見月的團扇替她扇風,即使冰盆就在她的身側,他也要用風把涼氣快點送到她身上。偶有一次,姜見月會在翻書的閑隙里低頭沖謝殊淡淡一笑。 還有沉琢…… 沉玨既然記得這支步搖,自然也記得,那次飯后請了戲班子來,一家子坐在一起聽戲。 沉琢自然同姜見月坐在一起。眾人都在看戲,唯獨他不是。 他歪著頭看姜見月發(fā)上的步搖流蘇。 那么專注、熾熱的眼神,終于引來姜見月的側目。 “怎么了?” “沒什么?!背磷赁哿艘幌轮榇?,“怕纏到你的頭發(fā)上?!彼f著便笑了,許是因為在說一個小小的謊言,目光終于落到姜見月的面上,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姜見月手里一把松子正剝著吃,抿了一顆在嘴里,看著他笑也忍不住笑。那顆松子沒噙住,掉到她的衣領上,被沉琢摘了去。 兩個人莫名其妙一通笑,眾人還以為是被臺上的戲給逗樂的,并不在意。 但不在看戲的不止沉琢一人,沉玨的目光同闌珊的燈火,格格不入。 他也沒在看戲,他在看他們。 笑過后的姜見月又抬頭繼續(xù)專注于她的戲,只是這次松子不吃了,因為有只手在桌下被沉琢偷偷牽著。 而沉琢的微笑也變得安然,似乎被這出闔家團圓的戲給感染。 …… 他們都是一樣的。 沉玨走向姜見月。 姜見月就是有這樣的力量,沉琢也好、謝殊也罷,當然包括他自己。 他們都是她手上任她調整的一根線,松弛緊張全在她一念之間。 姜見月聽到沉玨的腳步,抬頭對他一笑,“洗好了?” 但至少這次,她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嗯?!?/br> 他不是一出戲的旁觀者。 這便足夠了,哪怕他只是她戲中的一個配角。 可除了她自己,誰又能是姜見月戲中的主角呢? 沉玨搬了個凳子也挨著姜見月坐下。 她短暫的溫柔與依賴,是她賜予他的甜美獎勵罷了。 但他喜歡的依然是最本真的那個她。 一個有點“壞”的姜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