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病公子失敗后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后懷了反派的崽、你是我的遺產(chǎn)、掌心痣、替身和白月光he了[穿書]、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被哭包美人折服、遺忘的孤島、在最后一根火柴燃盡之前、過去的你,未來的我、吸血鬼貴公子與狼王子
大晚上不睡覺,非要看鳥。 等拎著鳥籠進了屋,安白看著郎君取出夜鶯一陣揉揉捏捏。尤其是拎著夜鶯折斷的右翅看了又看,看完后又讓安白把籠子掛回去了。 安白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去拴鳥籠,驀地聽到了從房間里傳出來的低壓笑聲。那笑聲如冰涼的朝露一般浸入皮膚,大半夜的,讓人毛骨悚然。 江愁予臥于榻上,沉沉閉眼。 終于想明白了,從前是他太過心急,才使得夜鶯斷了翅膀。他總歸是舍不得她丟胳膊斷腿的,那只能慢慢地來。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 她不會察覺到他的熱切占有。 第18章 四月谷雨,是國公府二郎君的生辰。 江少軒作為楚國公的嫡子,于此事上自然要大辦。府邸里擺了百桌筵席不說,便是連朱紅大門前的石獅子上都綁了喜慶綢緞。圣上倚重楚國公,親賜了百壺酒,還許他服用僭侈。 富麗堂皇的廳堂中觥籌交錯,其中不乏心思活絡(luò)的人上前賣個臉子,盼著能和江少軒攀扯上幾分關(guān)系。等來日端王登極之后,或許能從其中分得一杯羹。 太中大夫王瑜酒過三巡,腳底一時輕飄飄起來。他咳嗽一聲示意眾人安靜,舉起酒樽遙遙沖著主位上的江二郎敬去:“……恭祝二郎君的話旁人說過萬萬遍了,王某便不說了罷!不過王某聽說杜家二郎不日后就回來啦?” 江少軒頷首:“估摸著明后日便回了?!?/br> “當年王某隨百姓送杜小將軍出城時,驚鴻一瞥,到現(xiàn)在也忘不了。今兒個在筵席上細細打量一番二郎君,可不是覺得他是隨了二郎君嘛!”王瑜嘻嘻道,“他和二郎君真是有緣,如今又做了的妹婿,盼他能佐著二郎君,出將入相!” 眾人嘩笑,揶揄目光紛紛投向席上一角。 江晚寧沒想到這種事都能牽扯上自己,只得佯裝羞赧地低下頭。 她坐的這一桌皆是女眷,聽到這話后嘰嘰喳喳地攬住江晚寧問這問那。 “他們都說杜郎多俊,他長什么樣子?” 江晚寧老老實實地:“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從夏姨娘的嘴里聽到過關(guān)于杜從南的只言片語,說她小時候看他好看,玩兒過家家時也只要他做夫君。十多年了,江晚寧將這些事早忘光了。更別說記得他長什么樣。 “那、那你喜歡他嗎?” 江晚寧一怔。 她從小到大都沒把這兩個字用在男子身上過,她更察覺不出話本子里男女目光相視時的心悸,反倒是有種觸碰不到的陌生。 那個問話的女孩子被身邊的人打了一下。 “你說什么呢!” “杜郎出于世代簪纓之族,在這一輩里又是出了名的俊秀,怎會有人不喜歡他。你說的什么傻話呢!” 那問話的女孩子回過神,和身邊的人笑著抱作一團。 主位上,江少軒也頗是高興的。 他聽多了奉承之詞,千篇一律得快把耳朵磨出繭子了。那杜二郎家底殷實不說,在軍事籌策上漸漸嶄露頭角,得了這么個妹婿,的確為他臉上添光。這般想著,他痛快地吃下王瑜遞的酒。 酒酣之余,身邊小廝急匆匆跑到他身邊。 江少軒笑容一僵:“她——她來干什么?” “長公主說她給您備了一份賀禮。” 江少軒擲杯,眉目之間透出幾分不解。 昭懷長公主雖然和整個楚國公府互相看不對眼,多年來兩方還是客客氣氣地維持著君臣關(guān)系。即便如此,她也不必特地過來一趟罷。 不過來了也不好再推辭。 江少軒接過濕帕擦了擦臉,往前廳走去。 “是本宮的不是了,還讓二郎君這個大壽星親自來接本宮。”昭懷扶著侍女的手臂,一路裊裊婷婷地隨著江少軒走到筵席上,“原本本宮也沒想到這一茬的。倒是本宮身邊的小丫頭和本宮提了一嘴,本宮才過來瞧瞧?!?/br> 江少軒就勢看向她身邊的侍女。 那人頭上戴著一頂帷帽,瞧不見模樣。然而他卻從帷帽里察覺出了一股哀婉的視線,濃烈到無法忽視地看著他。 江少軒心中古怪,倒是沒放在心上。 這么多人面前,長公主總不能是來砸場子的罷。 待三人走到筵席上,王瑜這馬屁精又跳出來了。他天花亂墜地扯著嗓子:“圣上向來對長公主恩愛有加,鄙人聽說公主府墻面所砌之物是白玉璧,殿內(nèi)照明之物是夜明珠。鄙人瞧著公主身邊的侍女可不一般吶,莫不是給二郎君準備的壽禮?” 昭懷美目睥睨:“確實不錯?!?/br> “那此人必然是世間稀罕之物了?” 昭懷掃了眼江晚寧,道:“的確如此?!?/br> “不知臣等是否有幸一觀?” 昭懷看向江少軒:“郎君可介意?” 江少軒朗聲大笑:“臣怎會介意?!?/br> 昭懷抬起豐潤玉腕,一點點地揭開遮蓋住身邊女子的帷幔。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個容貌上乘但遠遠稱不上絕色的女子。 王瑜砸吧砸吧嘴,想硬夸幾句。 然而那侍女忽而淚光盈盈地沖著江少軒行了個萬福禮,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二哥哥?!?/br> 溫馨和樂的氛圍霎時間被撕裂得粉碎,喧闐笑聲如秋日枯葉一般簌簌落下。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案幾上的殘羹,卻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偷偷地打量著那名女子。 江二郎強撐出笑容:“長公主這是何意?” 話音剛落,昭懷身邊的女子一抖。 “新月別怕。今兒個本宮和你家哥哥們都會為你撐腰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闭褢盐兆∷募绨颍袷菫樗驓?,“大家都瞧著你呢,你仔細說慢慢說?!?/br> 那名叫做新月的女子娓娓道:“半個月前昭懷長公主找到了我,說我也許是國公爺遺落在外的女兒。當年我出生時有個叫陳嬤嬤的人和我娘親有私仇,便把我掉了出去,換了個人頂替了我的生活……許是那產(chǎn)婆心虛之下產(chǎn)生了紕漏,將我送出府時忘了摘下腕上鏈子,公主就借著那物驗明了我的身份?!?/br> 她哭聲凄切,惹得宴上許多人掉淚。 昭懷為她擦淚:“本宮知道你的委屈。好孩子,你告訴本宮,你可怨恨那個頂替了你生活的人?” “她也被蒙在鼓里,我豈能怨她?!?/br> “是個拎得清的?!闭褢褢z惜一嘆,抬目對上江二郎怔忡的視線,“不知本宮今日為二郎君送上的壽禮,二郎君可喜歡?” 江少軒勉強一笑:“怎會不喜歡?!?/br> 他揮了揮手,命仆從領(lǐng)新月去席上坐。又讓人去請楚國公,等散宴后再議此事。 筵席下邊止不住地有聲音冒出來。 “我之前倒是聽過有關(guān)此事的風言風語,然而不過幾日便消失不見了,便以為是謠言。如今想來真是細思極恐吶?!?/br> “那她和杜二郎的婚約可怎么辦?” “自然是真的那個頂上咯?!?/br> “國公爺尤其寵愛她,我看不一定。倒是一個過去做妻,一個過去做妾才說得過去。” 昭懷聽到了那群人的言論,搖扇一笑。 她也不想這樣的。 這段日子她一直在找機會接觸江愁予,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她原本是想借著江晚寧再和他接觸,哪里省得江晚寧和他不親。她打聽到他就職于書令史,常常受人打壓,她過去幫他出頭也不見他多看自己一眼。 他是這樣一個讓她又氣又愛的郎君。 她等了又等,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 前不久樞密院的親信過來告訴她,江愁予在閑暇時逢人就打聽消息。她便順藤摸瓜地查清了事情,得知他在找遺留在外的meimei時,她便主動擔下了此事,費了不少人力財力物力找到了江新月。 如此他便能瞧見她的體貼了罷。 昭懷同情般地看了一眼江晚寧,施施然地離開了。 —— 筵席一角,江晚寧自然沒落下那些聲音。 她臉色淡淡的,像沒聽到那些人的話般。 下人端了櫻桃酪,她甚至笑晏晏地和人道謝。 王瑜是個會暖場的,嘻嘻哈哈地將先前僵冷的氣氛破開了。然而這件事怎會這般輕松地跨過去,都在大家的喉嚨上梗著呢,在場的人不過是賣給二郎君一個薄面罷了。 眾人吃盡了酒,為江二郎奉壽禮。 待輪到了江晚寧,江晚寧拿著自己抄錄的佛經(jīng)奉了上去。 大抵是受了生母影響,江二郎確也偏信這類玩意兒,放在以往必然是贊不絕口的,今兒個不過讓小廝接過,擲在了旁人贈的金銀玉器堆中。 江晚寧眼睫一眨,抿出個笑便下去了。 江羨之坐在她的鄰案,焉能看不出江晚寧今夜的強顏歡笑。他心中一嘆,剛要伸手去摸摸meimei的腦袋,眼睛卻和一邊座位上的江新月對上了。 江羨之驀地有些心虛,手頓了頓。 “三哥哥?!苯韺庉p聲喚他,露出笑靨。 “晚寧有些乏了,能不能先下去歇歇?” 江羨之順便撤回手:“去罷,去罷?!?/br> 江晚寧起身時,無意中瞧見江新月看著自己。她怔怔,而后對她露出友好的一笑。 江新月飛快地別過了臉。 江晚寧依舊扯著腮幫子,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中貓著腰回去了。 等回了院子,涼夏似乎想要和她抱怨。 “二郎君這樣也就算了,三郎君他——” “二哥哥沒有錯,三哥哥更沒有錯?!苯韺幋驍嗔怂?。 二哥哥疼愛自己的親meimei,本來就沒有過錯呀。三哥哥就更好理解了,他是個心底柔軟又善良的郎君,想必他是怕他偏疼了其中一個meimei,又惹得另一個meimei傷心。所以他才顯得猶豫罷了。 “你別說啦,我真的沒事?!苯韺帍墓褡永锓页鲆粋€小物件捏在手里,臉頰笑得有點僵,“今兒個也是四哥哥的生辰,安白明里暗里提醒我好幾遍的。我去找四哥哥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