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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鹿鳴抓住她的衣袖,“我不回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比缓箜樀辣ё×嗽S言的胳膊,像是樹懶一樣粘著許言,“你休想甩掉我。” 回到家里周家的人就要找上門帶她回周家老宅了。 許言想要掙脫,然而周鹿鳴很黏糊,最終許言放棄,“你愛跟著就跟著,但別拖累我的進度?!?/br> “保證不會?!敝苈锅Q指天發(fā)誓。 許言帶著她上了車,在路上周鹿鳴問,“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拍賣行?!?/br> “拍賣什么東西?”周鹿鳴好奇。在她的印象中,陸剛沒有留下什么值錢的東西,根本輪不到上拍賣行拍賣這種大動作,甚至可能連拍賣的最低手續(xù)費都湊不到,許言去拍賣行做什么? “陸剛的遺產。”許言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靠著假寐。 周鹿鳴看見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自覺沒趣,看見許言放在膝上的手,纖細瘦長,骨節(jié)分明,是一雙很好看的手。這樣的手指可以用來寫字,可以用來彈琴,也可以—— 周鹿鳴耳根莫名地發(fā)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好沒有很紅??匆妼\囁緳C正透過后視鏡看著自己,周鹿鳴心慌地躲開。 司機大叔開口說,“姑娘,你們該不會是在拍綜藝吧?” 周鹿鳴溫柔地笑,“我們在工作,不是在拍綜藝。” 司機大叔呵呵笑說,“我看你們長得這么漂亮,又在聊什么拍賣這些離我們普通人很遠的事兒,我還以為你們在拍節(jié)目……你們在工作?你們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鹿鳴回,“我們是遺產管理師?!?/br> “遺產管理師?具體要做什么?我們國家有這樣的工作嗎?” “主要就是管理委托人的遺產……”周鹿鳴解釋不清。 還是許言這時候開口插話,“遺產管理師的職業(yè)在國外已經很成熟,一般由律師兼任,負責按照醫(yī)囑辦理遺產分配。而我國最新頒布的《民法典》也首次明確規(guī)定了遺產管理人條款,是遺產管理師的法律依據。但目前的一切都還在起步探索階段,我們都是開拓實踐者?!?/br> 司機大叔有點猶豫地講,“這我倒不清楚,可是按照我們的傳統(tǒng)習俗哪有人活著就立下遺囑的,那不吉利……” 許言破天荒地說了很多話,“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如果不立遺囑,死后就會按照法定繼承分配遺產,如果遺產分配清晰倒是無所謂,但是如果出現(xiàn)一點點糾紛的話,那很容易造成繼承人們的糾紛?!?/br> 她直視著司機大叔反射在后視鏡中的臉,“設身處地地想,倘若這世上真的有靈魂,誰想在靈堂前看著自己的親戚好友為了遺產分配的事情吵架?” 司機大叔無言了一會兒,似乎勾起了過往,嘆了口氣說,“姑娘你說得對,但很多思想不開放的老人家還不能理解,你們干這一行要走的路恐怕還很長?!?/br> 周鹿鳴插口說,“我相信這條路不會很長了?!彼焓治兆≡S言的手,“有我陪著你,你不會孤獨的?!?/br> 許言甩了甩周鹿鳴的手無果,車內空間狹小,她也不想和周鹿鳴因為這點小事起爭執(zhí),聽憑周鹿鳴揩油。 “你的手為什么一直這么涼?是不是血氣不足?有空我?guī)闳タ蠢现嗅t(yī)調理調理身體吧,這可是國粹……”周鹿鳴握著許言的手,鉆入她的衣袋為她取暖,自己依偎在許言的身邊安心地靠著她,想要為她沖去身上的寒涼。 即使許言是塊冰,她也要想辦法將她融化。 很快到了拍賣行,許言和周鹿鳴被人領進去見了他們的經理,聽見了委托后,經理本來有點猶豫,他們的傭金多少取決于拍賣品的價值,而許言提供的拍賣品似乎并不值錢,因此也不能抽取多少傭金,這讓他們很為難。 本來要想辦法婉言拒絕,但是許言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這幾句話使得經理精明的眼眸乍然一亮,頓時喜笑顏開,“許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會騙人?!痹S言說,“這件事可以寫入合同?!?/br> 經理高興極了,“好,這項委托我們接下了,不過現(xiàn)在是互聯(lián)網時代,我們會采取線上和線下同步進行拍賣的形式進行拍賣,這一點你們沒有異議吧?” “沒有,”許言說,“求之不得。” 周鹿鳴真心好奇,“你和拍賣行的經理說了什么讓他答應了拍賣的事情?” 陸剛的遺產目前看來只有一個u盤和一套既老又破的老房子,這倆東西本身都不值錢,有什么原因讓許言勞師動眾地來找拍賣行要進行一場拍賣? 許言淡淡說,“明天你就知道了?!?/br> 第30章 30 =================== 翌日在海市的線上拍賣會上,悄無聲息地上線一個半新不舊的U盤。官方作了簡單的描述:4G內存藍色某品牌U盤一個,無法鑒定真?zhèn)?,有明顯的使用痕跡,起拍價人民幣10元。 U盤剛剛上線掛牌拍賣的時候,圍觀的人寥寥無幾,但在臨近官方公布的10點拍賣時間前10分鐘內,驟然涌入了許多人。 在線下拍賣會現(xiàn)場見證這離奇的一幕的周鹿鳴啞然,她和許言在一起,相比她的驚訝,坐在身邊的許言一臉淡然,似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見穿著淺柚色西裝套裝的許言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著坐著,一雙手也交疊著放在大腿上,目光慵懶閑散地看著臺上的拍賣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