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痣 第46節(jié)
他蹲在秦箏面前,低頭幫她把襪子脫掉,“問過醫(yī)生了,每天泡一泡,對體寒的人有好處?!?/br> 依稀記得之前她也是這樣幫她穿棉靴的,秦箏低頭看他,心臟被一絲絲暖意沁滿。 瑩白的雙腳被放進泡腳盆,蕭亦城伸手幫她按摩,秦箏彎腰按住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br> 嘴唇猝不及防被啄了一下,秦箏的動作頓住,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坐好?!?/br> 粗糲的指腹在她腳上按摩,酥麻酸癢,卻又很舒服。 差不多按摩完的時候,蕭亦城幫她擦干腳,動作輕柔,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 秦箏著迷般地望著他的眉眼,大著膽子俯身在他唇角碰了一下。 抬起頭,蕭亦城也看向她。 從沙發(fā)上滑坐到地毯上,秦箏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仰頭在他喉結(jié)上碰了碰,一路上移,到下巴、嘴唇,舌尖生澀地探入他的唇。 蕭亦城沒有動作,任由她發(fā)揮,然而身上的肌rou卻越繃越緊。 黑眸里翻涌著情/欲的色彩,耐心消耗殆盡,盤虬在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蕭亦城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fā)上。 整個人都陷進沙發(fā)里,秦箏懵了一下,緊接著上方就覆上一個高大的身影。 蕭亦城捧著她的臉,氣勢洶洶地吻下來,粗糲的指腹摩挲著瓷白的臉龐,呼吸聲逐漸急促。 抬起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秦箏回應(yīng)著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面龐。 頭頂?shù)乃艋蔚么萄?,房間里就他們兩個人,秦箏只能聽到他們彼此唇舌交纏的聲音。 良久過后,在秦箏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蕭亦城支起身子,黑眸如墨,啞聲問道:“能碰一下嗎?” 秦箏滿臉通紅,嫵媚的狐貍眼蓄滿水汽,羞恥地別開頭,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嗯?!?/br> 得到準許,蕭亦城的喉結(jié)難以自制地上下滑動,手臂向前,碰一下那里的柔軟。 幾乎控制不住聲音,秦箏捂住自己的嘴巴。 guntang的唇瓣印在她手背上,秦箏被燙得松開手,細碎的聲音從唇縫里溢出。 長發(fā)鋪灑在沙發(fā)上,前面的感覺明顯,一下又一下揉著,秦箏的眼里沁出淚珠,掛在卷翹的睫毛上。 動作向下,蕭亦城卻突然停住,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克制地收回手,聲音沙啞,“好了?!?/br> 衣衫完整,只有上面被揉的有些皺,秦箏大腦一片空白,懵懵地被他抱起來,任由他幫她把微亂的長發(fā)理好。 “送你回去睡?!笔捯喑潜鹚业姆较蜃摺?/br> 低頭揪了一下他的衣襟,秦箏小聲問道:“不在這里睡嗎?” 身體一僵,蕭亦城閉了閉眼,俯身懲罰似地輕咬了一下她的唇,“你在這兒我怎么睡?” 在一起的第二天,蕭亦城就去江城出差了。 秦箏昨晚幾乎沒怎么睡,第一次高興到睡不著,想了很多,第二天就把葉梓萱約出來了。 當初蕭亦城在網(wǎng)上高調(diào)宣布在追她,后來也有一系列緋聞,對于兩人在一起這件事情,無論是雷凌還是葉梓萱都不驚訝。 只是當秦箏和她說了自己昨天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的時候,葉梓萱差點把嘴里的咖啡噴出來, “不是,你一個頂流大明星,坐在這兒跟我談閃婚,你老板能同意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就是我老板?!鼻毓~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葉梓萱擺擺手,“行吧?!?/br> 她欲言又止,秦箏明白她的意思,神色認真,“梓萱,我是真的想和他求婚?!?/br> 從小流離失所,寄人籬下,秦箏一直獨來獨往,但她比誰都渴望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以前都是蕭亦城主動,彼時的她自卑、敏感又害怕被傷害,下意識地否定自己,按照以往的經(jīng)歷,她不敢奢望,總覺得秦箏永遠都不會得償所愿。 可有人一直牽著她的手,告訴她秦箏可以隨心所欲,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秦箏想主動一回,摒棄所有顧慮,勇敢地、隨心所欲地奔向他。 想了半天,秦箏腦袋里也只有那幾種最老土的辦法,捧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拿著鉆戒跟他求婚。 葉梓萱問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求婚?” “演唱會上吧?!鼻毓~昨晚就想好了,“順便公開一下。” 兩人探討半天,最終還是訂了最老土的玫瑰、蠟燭和鉆戒,其他的東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訂,唯獨鉆戒,秦箏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風箏手鏈,決定去徐風經(jīng)營的那家首飾店。 自打蕭亦城帶她來了一回,徐風對她熱情許多,秦箏說了自己的要求,又強調(diào)道:“您先不要告訴他。” 徐風笑呵呵地點頭,等她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晚上回家,秦箏接到蕭亦城的視頻電話,忍不住彎唇。 屏幕上出現(xiàn)一張俊臉,蕭亦城像是剛洗完澡,穿著睡袍躺在床上,頭發(fā)上的水珠從刀刻般的臉龐滑到下巴再低落下去。 他的眼眸里布滿血絲,眼底也有些泛青。 這回去江城出差要走兩個多月,秦箏伸手撫摸他的眼睛,有些心疼,“很累嗎?” 伸手拿毛巾擦了一下頭發(fā),蕭亦城溫聲說道:“不累?!?/br> “你的手怎么了?”雖然只是一瞬間,秦箏還是看到他指腹上的傷痕。 隨手將毛巾放在一邊,蕭亦城沒回答,反問道:“演唱會什么時候?” “九月二十三號?!鼻毓~起身把自己剛發(fā)行的第一張專輯拿出來給他看,“你能回來嗎?” 蕭亦城:“剛好那天回來?!?/br> 熱戀期的情侶有說不完的話,兩人聊到大半夜才掛斷電話,秦箏卻有些睡不著了,她擔心蕭亦城手上的那些傷,卻也問不出來。 臨近演唱會,秦箏的行程更緊了,一點時間也抽不出來,沒法去江城看他,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心里。 一年前秦箏solo出道回國,人氣持續(xù)攀升,長期占據(jù)各大娛樂榜單榜首,而且在影視方面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她的首張專輯歷時一年,終于發(fā)行。新專輯概念海報出來的時候就上了熱搜,正式發(fā)行后銷量升到第一,其中幾首高居各個音樂榜單前列。 就在新專輯發(fā)行不久,秦箏宣布在北城舉辦個人首場演唱會。 演唱會門票預(yù)售階段,兩萬張門票幾秒鐘時間就被一搶而空。 她把時間定在九月二十三日,就是因為這天是蕭亦城的生日。 九月二十三日這天,天華街這邊人群擁擠,天陽體育場周邊到處都是秦箏的海報。 檢票口人頭攢動,大批粉絲往進涌,給秦箏應(yīng)援的燈牌和熒光棒隨處可見。 化妝間里,秦箏緊張得一直在調(diào)整呼吸。 不是因為演唱會,cm女團斬獲多項國際音樂大獎,她們團演唱會也辦了好幾場,她仿佛天生屬于舞臺,只要站在上面就能隨意發(fā)揮,經(jīng)驗豐富,幾乎不會緊張。 令她緊張的是今天的求婚,她化好妝,再次和雷凌確認:“凌姐,公關(guān)團隊那邊準備好了吧?!?/br> 雷凌點頭,她又不放心地問另一邊的葉梓萱,“蠟燭和玫瑰會準時送到對吧?” “放心吧?!比~梓萱讓她坐下來,笑道:“他又不可能不答應(yīng),你緊張什么?!?/br> 握著手里的粉色鉆戒,秦箏摩挲著上面的粉色花紋,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 手機鈴聲響起,秦箏看了一眼屏幕,幾乎一秒鐘就接起了電話。 蕭亦城的聲音順著電流傳過來,“抱歉,今天回不來了?!?/br> 眼里的亮光一點點黯淡下來,秦箏的胳膊垂下,輕聲說道:“好?!?/br> 掛斷電話后,秦箏的眼圈有些發(fā)紅,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覺得和蕭亦城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她大概是被慣壞了,矯情的不行,一點兒委屈也受不了,稍微不順心就想哭。 壓下心底的情緒,秦箏收起鉆戒,平靜地對葉梓萱說道:“東西不用送來了?!?/br> 晚上八點,北城燈火通明,市中心的天華街上霓虹燈絢爛,最大的廣告牌上面掛著秦箏的代言。 天陽體育場里的聲音傳遍附近的街道。 秦箏穿著華麗的演出服從升降臺上下來,觀眾席瞬間沸騰起來。 能容納兩萬人的體育場座無虛席,齊聲喊著秦箏的名字。 “秦箏!秦箏!” 銀色的燈牌被齊刷刷地舉起來,像橫亙在地面的一條銀河,閃耀無比,連露天體育場上方的星空都被這光芒所掩蓋。 秦箏微笑著看著臺下的粉絲,手拿麥克風,“大家好,我是秦箏。” 尖叫聲一片。 和著伴奏,秦箏起舞,每一個卡點都精準無比,颯爽利落,全場都被開場舞點燃。 臺下角落里,蕭亦城勾唇,眼眸里映滿他的姑娘的窈窕身姿。 四個小時的演唱會酣暢淋漓,到最后秦箏幾乎唱啞了嗓子,疲憊又充實,完美謝幕。 等觀眾散場,秦箏才換好衣服從化妝間出來,奇怪的是,凌姐、阿媛和葉梓萱都不見了蹤影。 正想打電話問一下,她看到自己的保姆車開過來,收起手機。 車門自動打開,秦箏上車,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愣了一下。 手腕被輕輕一拽,她毫無防備地倒進他懷里,下一秒,下巴被捏住,蕭亦城吻了上去。 溫熱的舌勾纏著她的舌,唇瓣在反復(fù)廝磨,秦箏喘不上氣,推開他,有些惱,頭埋在他的肩窩,錘他的肩膀,喘了幾下,悶聲說道:“騙子?!?/br> 不是說回不來了嗎? 咬了一下她的耳尖,蕭亦城輕聲說道:“嗯,我錯了?!?/br> “趕回來了?!笔捯喑堑纳裆v,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休息好,聲音低啞,“陪我去辦公室取個文件?” 蕭亦城為秦箏買下星城中學,知道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她也喜歡待在那里,索性就把辦公室的東西都移到星城中學的校長辦公室。 所以,說回星城中學,秦箏也沒多想。一路上,她手里握著鉆戒躊躇,今天是蕭亦城的生日,一年就一次,沒有玫瑰沒有蠟燭,但她不想錯過這一天,還是打算跟他求婚。 只是到了眼前,她又緊張得不知道怎么開口,在腦袋里不斷打草稿。 她一直走神,直到到了校長辦公室還心不在焉的,連蕭亦城進了那個拱形門也不知道,坐在椅子上演練自己的求婚臺詞。 想了半天,她決定用紙記下來,隨手拉開一個抽屜找筆,她卻意外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個手機。 是她高中畢業(yè)的時候丟的那個手機。 睫毛顫了顫,她點進自己寫日記的備忘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