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10節(jié)
她持續(xù)在微博上更新她和席亭舟的愛情故事,不容他人置喙,誰敢提出異議,她就會帶頭網(wǎng)曝對方。 所有人以為,只有等孩子生下來才會有結(jié)果,但席亭舟的好友問詢飛回國,強勢拆穿宋筱的謊言,壓著人去做親子鑒定,她腹中的孩子,不出所料和席亭舟無關(guān)。 也是那時方星泉才知曉,席亭舟的性取向為男。 那樣好一個人,死后卻被人百般算計,污蔑青白,既能重來一次,方星泉自然要從源頭斬斷。 作者有話說: 方星泉:深藏功與名; 席亭舟:他好愛我 第11章 “您要回帝都?”方星泉詫異抬頭。 席亭舟手指在指紋鎖上按了幾下,“嗯,手放上來?!?/br> 方星泉下意識照做,聽到一聲機械音「指紋錄入成功」,驟然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手指如同觸電般抽回,方星泉看著自己的手愣在原地。 席亭舟拉開門走進屋內(nèi),“一會兒就走,你之后可以住下?!?/br> 聽到席亭舟的話,方星泉竟不知道該先震驚哪一件事,“這么突然?” “和先前預(yù)計時間差不多。”席亭舟聲音平淡,同他囑咐道:“衛(wèi)生有人負責打掃,需要什么寫下來放桌上,會有人購置?!?/br> 他指向二樓一個房間,“你臥室隔壁的房間,我臨時叫人收拾出來給你做書房,缺什么寫下來叫人去買?!?/br> 仔細想了想,席亭舟確認自己沒什么遺漏,點漆似的眸子望向方星泉,“就這些?!?/br> 方星泉嘴巴微張,鼻間涌上一陣酸楚,他故意在席亭舟面前裝可憐,是為一步步侵占席亭舟的私人領(lǐng)域,可席亭舟太好了,以至于讓他生出了貪念。 席亭舟非常注重隱私,不喜與人親密接觸,還有潔癖,這一切注定旁人很難接近他,像住所如此私密的空間,席亭舟斷然不會輕易讓人跨入。 即便方星泉陰差陽錯占了個未婚夫的名頭,席亭舟完全可能給他單獨安排房產(chǎn),豪車接送,然后離他遠遠的,這樣當然不行,方星泉絞盡腦汁為的便是給席亭舟做半年小尾巴。 當小尾巴有了眉目,卻又出現(xiàn)新的困難,方星泉兩世嘗到的甜太少,現(xiàn)在被人兜頭倒下一麻袋糖,頓時目眩神迷,像做夢。 少年眼睛逐漸潮濕,水光閃爍,鼻頭泛起淡紅,嘴唇緊抿,像極了委屈的小狗,只差發(fā)出可憐的嗚咽,又奶又嗲,惹人憐愛。 一股沖動的情緒油然而生,引得席亭舟手指微動,想要抱一抱少年,再揉一揉他柔軟蓬松的頭發(fā),可他是個成熟的大人,到底按捺住這莫名的心緒。 像個合格的長輩一樣囑咐:“有事聯(lián)系我?!?/br> 方星泉仰頭,吸了吸鼻子,漂亮的眼睛微紅,孩子氣地問:“沒事不可以聯(lián)系嗎?” 短促的低笑從席亭舟唇縫溢出,終究還是選擇順從內(nèi)心,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揉了揉方星泉毛茸茸的腦袋,同他想象中一樣好挼,“可以,小哭包。” 方星泉才不是因為這個哭,他分明是被席亭舟所作所為感動哭的,剛才的感動頃刻煙消云散,反倒生出些許懊惱,他根本不愛哭鼻子。 但他偏偏百口莫辯,席亭舟肯定無法理解他的感動點,依然會認為他哭得莫名其妙,結(jié)論仍舊是小哭包。 方星泉皺了皺鼻子,小小的紅痣與紅紅的鼻頭在他表情生動的臉上,顯得格外可愛。 —— 席亭舟來去匆匆,方星泉繼續(xù)打工生活,他現(xiàn)在很少回方家,基本住在席亭舟的房子里。 比起狹窄漏風的陽臺,寬敞舒適的房間自然更令人青睞,何況席亭舟實在貼心,雖說是臨時騰出來的書房,但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最讓方星泉滿意的當屬電腦,使用感受相當絲滑,他本打算掙到錢,開學再買電腦接活,如今提前擁有設(shè)備,計劃可以改一改。 烈日炎炎,方星泉打了個哈欠走出「金域」,昨晚他值夜班,沒怎么睡好覺,頭頂灼灼的陽光照在皮膚上,他的瞌睡頓時清醒許多。 路上車水馬龍,灑水車經(jīng)過沒兩分鐘,濕潤的地面便被烘烤干,方星泉手拿一瓶冰水走上公交車,午后的公交車搖得他昏昏欲睡。 “咕咚咕咚——”方星泉喝下半瓶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白皙的手背被曬得發(fā)紅。 他抬了抬帽檐,險些被撲面而來的塵土嗆到。 正在施工的工地塵土漫天,哪怕相隔一個馬路的站牌也未能幸免,撲上厚厚的灰,方星泉眺望施工中的工地,眼底流露幾分懷念的神色。 白色的球鞋幾步路便染成土黃色,方星泉沒在意,走到厚重的鐵門前敲了敲,半晌走來一位身材精瘦的大爺,“你找誰?” “勞煩您,我找梁守國?!狈叫侨獜澭f道。 大爺嘴里叼著葉子煙,半張不張的眼睛上下打量他,良久吐出兩個字:“等著?!?/br> 約莫七八分鐘后,一道粗糲的聲音響起,“聽說有個學生仔找老子,我看看!” 鐵門推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身臭汗走出來,看清方星泉的模樣略微怔忡,感嘆道:“好俊的娃子?!?/br> 回過神來擺擺手嫌棄地說:“我們這兒不收未成年,乖乖回去念書吧?!?/br> 方星泉琥珀色的眼睛似比頭頂?shù)尿滉柛鼮殪拍浚婚_口,一堆年長他許多的大老爺們兒瞬間鴉雀無聲。 “梁叔,我有筆生意想和您談?wù)?,方便借一步說話?” 他的聲音清冷疏淡,猶如山間清泉,在炎炎夏日沁人心脾。他明明看起來清瘦弱小,卻沒來由叫人信服。 梁守國吸了口煙,收起臉上散漫的笑,問:“你叫什么?” “方星泉。”少年目光堅毅。 “跟我來吧?!绷菏貒鴵荛_身后看熱鬧的人群。 方星泉緊隨其后,工地上的味道并不好聞,除去漫天灰塵,水泥石沙,空氣中彌漫著酸臭的汗味,剛吃過的飯菜味道。 梁守國見對方白白凈凈,以為他會嫌棄,哪料方星泉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由對少年好感倍增。 方星泉當然習慣,上一世畢業(yè)后走投無路,他便是在梁守國手下工作,而且如果不是方聰把他推下河淹死,大概他已經(jīng)跟著梁守國打了個翻身仗。 一開始他和梁守國關(guān)系并不好,他一個學建筑設(shè)計的高材生淪落到工地搬磚,心中多少有些不忿,和工地上一群糙老爺們兒說不到一塊兒,時常獨來獨往。 工友以為方星泉看不起他們,背后說他時被梁守國聽到,作為工頭的梁守國覺得他心高氣傲,嫌棄他細胳膊細腿,三五不時擠兌他。 偏偏老板想省錢,把他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做表記賬什么都叫他去做,工友背地里叫他老板的狗腿子,于是方星泉的日子越發(fā)難過。 直到工地出事,梁守國滿臉血,和好幾個工友一起被送往醫(yī)院,幾方都在為責任和賠償問題扯皮,最后居然把鍋全甩到工地這邊,梁守國不僅拿不到錢,還得賠錢。 這群人就是忽悠梁守國他們文化低,各種威逼利誘,企圖讓他們認下這口鍋,梁守國的老婆吳曉英六神無主,直接給嚇暈了,關(guān)鍵時候得虧方星泉仗義執(zhí)言,點破問題分明出在他們圖紙上,竟然倒打一耙,拿出手機揚言報警,對方立即轉(zhuǎn)變態(tài)度,表示一切都是誤會。 經(jīng)此一事,梁守國和他手下人紛紛對方星泉感恩戴德,態(tài)度別提多友好,兩邊熟悉之后,從前許多誤會自然解開。 有天梁守國告訴方星泉,自己小舅子要結(jié)婚了,準備修新房,老婆想要個與眾不同點的房子,問他可不可以設(shè)計,方星泉沒多想只當幫忙,一口答應(yīng)。 小舅子夫妻非常滿意,十里八村的鄉(xiāng)親都饞上了他家房子,經(jīng)常在周圍轉(zhuǎn)悠參觀,逮到梁守國回村,齊刷刷沖去向他打聽,稱他們也想修這樣的房子。 有錢不賺王八蛋,梁守國滿口答應(yīng),興沖沖詢問方星泉愿不愿意跟他干,方星泉以為自己再也無法從事設(shè)計行業(yè),誰曾想峰回路轉(zhuǎn)。 他應(yīng)下的同時叮囑梁守國千萬別泄露設(shè)計稿出自他之手,梁守國不明所以,卻沒追問,讓他想了個筆名。 生活重新燃起希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某天夜里方聰突然跑來工地,方星泉以為方聰和往常一樣找他要錢,嘆了口氣,拿上銀行卡去取錢,那天方聰罕見對他和顏悅色,說要請他喝酒,兩人在燒烤攤邊喝酒邊吃夜宵。 往回走的路上,方星泉微醺,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勸方聰年紀不小了,懂點事,別總?cè)前謰屔鷼狻?/br> 話音尚在空中飄蕩,肩頭遽然一沉,腳下濕滑,他被方聰推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真是奇怪,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看見方聰不知何時偷了他的銀行卡,轉(zhuǎn)走他手機里所有錢,然后把手機賣到二手店,罵罵咧咧斥責他藏了這么多錢也不給他用,果然沒把自己當親弟弟。 方聰膽大包天又愚蠢至極,直到被警察抓走也搞不明白,自己只是殺個人而已,警察憑什么敢抓他,他可是方聰啊! 周慧萍和方輝同樣不明白,他們是方星泉的父母,明明表示自己不追究方聰?shù)倪^錯,警察為什么還不放了他們的寶貝兒子。 只有死在冰涼河水中的方星泉明白了,他的一生實在可笑,所求不過虛妄,連為他收尸的人都沒有。 然而,幾天后,萍水相逢的梁守國夫妻聞訊趕來替他收斂尸骨,將他埋在老家一棵桃樹下,每年祭拜先祖時,給他燒點紙錢。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9 21:02:19-2022-06-10 21:0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君夜j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這些稿子是你畫的?”梁守國吸了口煙,目色深沉地翻動手稿。 方星泉坐在小板凳上點了點頭,“嗯。” 頭頂罩著大大的遮陽傘,再往上是一棵蔥郁的大樹,破舊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個茶缸,顯然此處是工人們乘涼的地方。 方星泉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灼熱的太陽烘烤大地,如此高溫下長時間工作著實難受,汗水常常會模糊視線,辣得眼睛疼,他仰頭望向高空的架子,記起有次自己在上面作業(yè),差點因為中暑掉下來,幸好他及時抓住旁邊的鐵架。 “我問下我兒子?!绷菏貒姺叫侨p目清明,不像會忽悠人,奈何他文化水平低,吃過不少虧,不敢輕易答應(yīng)。 “您請便?!狈叫侨獞B(tài)度隨和。 梁守國的兒子今年二十六歲,是位醫(yī)學博士,在帝都的醫(yī)院工作,梁守國非常信賴他。 “喂,以學啊,你忙不忙?爸爸這邊有個事想問問你的意思?!?/br> 梁守國一通電話打了十來分鐘,神色嚴肅地走向方星泉,“小伙子,我現(xiàn)在不缺活兒干,你這圖畫得不錯……” 方星泉打斷他婉拒的話,站起身說:“梁叔您不必著急給我答復,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等您哪天需要再聯(lián)系我吧?!?/br> 他遞出一張寫著聯(lián)系方式的紙,明顯是有備而來,并不多做糾纏,禮貌道別,“我不打擾您工作了,再見。” 方星泉態(tài)度落落大方,稱得上成熟穩(wěn)重,一時竟令梁守國愣在原地,心中生出一絲不得勁兒。 男子漢大丈夫,誰不想闖出一番天地,要說他沒有另起爐灶自己干的心思,當然不可能,但人到中年,身上擔子一堆,總歸缺了年輕時的沖勁兒,他喃喃自語:“再想想,再想想。” 出師不利,倒是在意料之中,畢竟方星泉前世和梁守國一起共事過,知曉他的性子,也知曉他的顧慮,不過,正因此,方星泉同樣知道,梁守國答應(yīng)是遲早的事。 —— 方聰今天出院,方星泉沒去席亭舟的房子,他手提一袋水果朝方家走,經(jīng)過岔路口,遇到了方輝的工友,“雷叔?!?/br> 老雷瞧見方星泉,笑得露出一口黃牙,“這不是星泉嗎,我聽你爸說,你最近可出息了?!?/br> 說話間眼珠子直往方星泉手里看,發(fā)現(xiàn)只是一袋橘子,表情頓時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