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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17節(jié)

    席亭舟聽方星泉之前的話,以為他高考成績不理想,方輝兩人才舍不得花錢送他上大學,篤定他畢業(yè)找不到比「金域」更好的工作,但見方星泉一臉茫然,懷疑自己莫非猜錯了?

    方星泉突然小兔子似的跑去拿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大堆獎狀,照片,甚至有市長親手寫的祝賀信。

    席亭舟隨手拿起一張閱讀:“恭喜方星泉同學榮獲s省狀元?!?/br>
    “本來有開發(fā)商給我打電話想送我房子,無功不受祿,我拒絕了?!狈叫侨路鸬谝惶焐嫌變簣@,得到小紅花的小朋友,嘰嘰喳喳和家長炫耀,滿臉寫著「快夸我,快夸我」。

    其實席亭舟自幼成績優(yōu)異,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考第一名于他而言家常便飯,并且每次會和第二名拉開巨大分差,第二名直接放棄掙扎,畢竟不是同一種生物。

    方星泉的成績確實叫他詫異一瞬,卻不至于多震驚,在他眼里考七百多分很正常,反倒是那些考兩三百分的更令他訝異。

    直到他的視線撞入方星泉亮晶晶的眼眸中,席亭舟倏地無師自通,一個叫做「雙標」的東西。

    他抬手摸了摸方星泉的腦袋,濃黑的眼眸中蕩開清淺的笑意,溫聲道:“星泉很棒,辛苦了。”

    一切盡在掌握的方星泉忽地怔愣,雙眼漸漸蒙上水汽,所有人當他學霸天才,輕輕松松考出好成績,實際上他一刻不敢松懈,拼命學習,除此之外他必須打零工賺錢吃飯,獨自承受方家人的冷嘲熱諷。

    無論精神,亦或rou-體,三年間分秒不停的受折磨,若非他清楚明白,唯有讀書方能改變命運,他或許早已如紀鑫所愿,爛在泥潭中。

    無數(shù)人朝他道喜恭賀,諂媚逢迎,笑臉相賠,卻只有席亭舟關心他的疲憊辛苦,熱潮洶涌,模糊視線,方星泉腳尖移動,一腦袋扎進席亭舟懷里,聲音喑啞:“謝謝你,席叔叔?!?/br>
    猝不及防被抱住席亭舟顯然和方星泉不在一個頻道,他全身僵硬,猶如直挺挺的木板,皮膚過敏似的發(fā)癢,極度想把人推開。

    他察覺到方星泉在哭,作為一個合格的未婚夫,此時應該溫柔地抱緊對方,輕撫少年的背以示安慰,可他不僅做不到,而且無法控制思緒,滿腦子:眼淚沾睡袍上了,沾上了,沾上了……

    原來方星泉發(fā)消息說想弄臟他,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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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去查一下方輝和周慧萍?!毕ぶ弁Π蔚纳碜觼辛⒂诼涞卮扒?,銀邊眼鏡反射出寒光,襯著他凜冽的氣質(zhì)。

    席亭舟清楚世上存在偏心的長輩,例如他父母,只不過他是被偏愛的那個,而年長他十三歲的jiejie則是受害者,究其緣由,赫然因為他父親重男輕女的觀念。

    可方家不同,論性別,方星泉和方聰皆為男孩兒,論相貌,論性格,論能力,方星泉方方面面碾壓方聰,若說方輝夫妻什么也不因為,就是單純偏愛方聰,不喜方星泉,也行。

    他倆眼瞎并不代表沒腦子,方星泉是高考狀元,其中可圖利益不知凡幾,方輝夫妻倆不好好加以利用,卻一反常態(tài)阻止方星泉念大學,明顯不正常,這倆人貪婪成性,席亭舟自然不信他們僅僅是為省學費。

    坐在書桌前,席亭舟照常處理文件,今晚莫名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骨節(jié)分明的手取下眼鏡,揉揉眉心,視線落到鐘表上,凌晨一點半。

    端起咖啡喝了個空,席亭舟稍稍愣神,拿起杯子下樓。

    洗干凈杯子,席亭舟倒了杯溫水上樓,走到一半,意外在樓梯上遇見方星泉,方星泉柔軟的黑發(fā)睡得凌亂翹起,他困倦地揉著眼睛一步一步朝下走,搖搖晃晃的腳步,仿佛隨時要踩空摔下來,席亭舟看得心頭一緊。

    席亭舟嘴唇微張,正要開口,卻眼看著方星泉與他擦肩而過,熟練地打開水龍頭,伸頭就打算直接喝。

    脖子被一把扣住,短暫的窒息感令方星泉渾身僵硬,身子止不住顫抖。

    一道冷冽的聲音鉆入他耳朵里:“會肚子疼。”

    席亭舟感受到手下皮膚細膩溫熱的觸感,讓他手腳發(fā)麻,周身汗毛豎起,迅速抽回手,指尖溫度清晰殘留,無意識在睡衣布料上上蹭了蹭。

    轉身為方星泉倒了杯溫水,放到手邊,囑咐:“喝了水早點休息?!?/br>
    席亭舟準備離開,余光瞥見方星泉木樁子似的僵在原地,心生疑惑,探頭看了看,借著一盞昏黃的暖橘色燈光,仔細觀察到方星泉仿若深陷夢魘,眼睛失去焦距,拳頭攥緊,身子微微顫動。

    這下,席亭舟懷疑方星泉并非迷迷糊糊下樓找水喝,而是夢游。

    少年身形單薄,暖光下隱隱綽綽可見薄薄的肌rou線條,比之前胖了點,但遠遠不夠,至少得再喂胖二十斤。

    正打量對方,方星泉毫無預兆抬手緊緊抓住席亭舟衣擺,先前的睡袍被方星泉的眼淚弄臟,席亭舟換了身藏藍色睡衣褲,見衣擺被抓皺,心臟倏沉,可別再霍霍他的睡衣了。

    席亭舟試圖抽走衣擺,方星泉卻大有給他撕爛也不還他的架勢,席亭舟莫名體會到養(yǎng)孩子的艱辛,端起杯子喂少年喝水,對方先像小動物一般試探了一下溫度,才咕咚咕咚喝起來。

    拿起一張紙巾幫小孩兒擦干嘴角下巴的水漬,席亭舟近距離瞧見少年殷紅水潤的唇,視線竟無法移開。

    冷風從窗戶吹入,衣著單薄的方星泉像只被風吹亂毛發(fā)的小狗,皺了皺鼻子,打了個寒噤。

    席亭舟側身擋住夜風,任由少年牽著自己衣擺,朝沙發(fā)走去,拿起沙發(fā)毯抖開裹住方星泉,宛如大號蠶寶寶。

    旋即橫抱起人上樓,席亭舟平日堅持鍛煉身體,生活枯燥自律,此時此刻正好派上用場,不費吹灰之力將人運送回客臥床上。

    于是,次日清晨,方星泉睜眼習慣性動了動,險些滾落下地。

    他怎么被裹住了?

    方星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救出包裹。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方星泉細細打量裹住他的毯子,他貌似在哪兒見過?

    撓了撓頭,靈光一閃,樓下沙發(fā)上!

    一時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干脆作罷。

    “叩叩叩——”

    “請進。”方星泉猜測是席亭舟。

    席亭舟打開門看清他的模樣,怔了怔,眉梢眼角流露出淺淡的笑意,“早飯做好了,洗漱完下樓?!?/br>
    方星泉呆呆地歪了歪頭,“哦,好的?!?/br>
    少年迷迷瞪瞪,頭發(fā)炸毛的樣子好笑又可愛,偏偏還一臉無辜地歪頭,像極了奶呼呼的小狗崽,席亭舟手指發(fā)癢,想揉揉他腦袋。

    方星泉赤腳踩地上,飛速往浴室去,席亭舟不自覺皺眉,“鞋穿上?!?/br>
    “好?!狈叫侨止怨耘芑貋砑贝掖掖┥贤闲?。

    “慢慢來,別著急?!毕ぶ垡娝L風火火,感慨年輕人精力充沛的同時開口叮囑。

    方星泉已經(jīng)在刷牙,含含糊糊地應聲:“嗯!”

    席亭舟神情不由放松,轉身下樓進入廚房,一邊慢條斯理地做著早餐,一邊聽電腦那頭一桌子人吵得死去活來。

    對面持續(xù)爭吵七八分鐘,席亭舟早餐差不多準備妥當,耳朵里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方星泉腳步輕快迅速下樓。

    “慢點,別摔了?!毕ぶ厶ы谎?,小孩兒果然不好帶。

    “下次一定?!狈叫侨讨ぶ鄄簧暇W(wǎng)沖浪,笑吟吟地保證。

    電腦里的爭吵聲驟然停住,傳來嘰里咕嚕,語速極快的英語,法語等多國語言,共同點是語氣尤為驚訝激動。

    走進廚房幫忙端盤子的方星泉怔忡,側頭詢問席亭舟:“席叔叔,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沒有,端出去吃吧?!毕ぶ壅f著走近電腦,波瀾不驚扔下兩顆重磅炸-彈,“嗯,是老板娘,方案重做?!?/br>
    電腦里一群人竟不知該先震驚哪一條消息,他們尚未來得及給出反應,席亭舟便冷酷地關掉電腦,端上咖啡施施然走向餐桌。

    方星泉面頰guntang,沐浴在晨輝中,纖長濃密的睫毛染成金色,蝴蝶振翅般撲閃不停,泄露他不平靜的心緒。

    “吃得習慣嗎?”席亭舟詢問。

    方星泉聞言回神,慌忙抬頭回答,“習慣?!?/br>
    席亭舟注視著他,眼神頗為無奈,“你至少先吃一口再作評價?!?/br>
    低頭瞧見一盤綠油油的蔬菜沙拉,血色蔓延直脖子,方星泉的叉子在「草堆」里戳了半天,愣是一口沒吃。

    “我口味比較清淡,吃不習慣我待會兒帶你出去吃?!毕ぶ鄄煊X他的窘迫,體貼開口。

    方星泉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少爺,別說「啃草」,有得吃就不錯了,何況這草還不便宜。

    “挺好的。”方星泉連吃好幾口蔬菜沙拉。

    席亭舟把牛奶遞到他手邊,“別噎著,慢點吃。”

    雞蛋,蔬菜沙拉,牛奶,三明治,早餐營養(yǎng)衛(wèi)生又健康,但方星泉發(fā)自內(nèi)心想念昨晚路邊的炸雞和肥宅快樂水。

    早餐結束,席亭舟叫方星泉收拾好東西,他們今晚不回這邊。

    九點鐘,祝理準時到門口接人,電梯門打開,他遠遠望見自家一如既往霸氣側漏的老板,大夏天估計就他老板堅持襯衣馬甲西裝外套,不怕捂出痱子。

    直到瞥見緊隨老板其后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祝理周身懶散退去幾分,支起身子探頭探腦。

    深藍色t恤略為寬松,風吹過隱約可見一截窄腰,這顏色把少年原本就白的皮膚,襯得白到放光,黑色運動褲短了一截,與白色板鞋間差出一段距離,硬生生變成八分褲,好在少年的腳脖子細瘦凸出,漂亮得惹眼,愣是穿出一股新潮感。

    不過,最為惹眼的當屬少年的面容,站在玉質(zhì)金相的席亭舟身旁也不會淪為陪襯,反而莫名般配。

    “方先生好久不見,什么時候到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弊@頍崆楹头叫侨獡]手打招呼。

    方星泉揚起唇角,乖巧回應,“祝哥早上好,昨晚剛到。”

    席亭舟冷冷掃祝理一眼,對方星泉說:“不用理會他?!?/br>
    祝理握緊方向盤,告訴自己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不能毆打老板。

    路上祝理聽說方星泉榮獲高考狀元,驚得張口結舌,狂吹彩虹屁,然后被席亭舟勒令閉嘴。

    方星泉覺著席亭舟和祝理相處挺有意思,好奇問道:“席叔叔,您和祝哥是高中同學嗎?”

    席亭舟搖頭,“大學同學?!?/br>
    祝理插嘴,“大學同學兼室友,寢室還有倆室友,一個叫林述,你最好離他遠點,那家伙渣得很,想給每個男孩兒一個家?!?/br>
    方星泉恍然大悟,席亭舟上次咨詢的朋友恐怕是這位吧,難怪每天不歇業(yè)。

    “另一個叫梅玉龍,千萬別叫他大名,他比煙花爆竹還易燃易爆炸,你喜歡逛街做美甲嗎?”祝理吞咽唾沫,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連同旁邊的席亭舟也渾身一僵,方星泉疑惑,“我不愛逛街做美甲。”

    車內(nèi)另外兩人齊齊舒了口氣,方星泉滿頭霧水,祝理很快為他解答:“這位姐,咳,他的確是男人,但他喜歡自稱姐,一個人逛廢我們?nèi)齻€人的腿,左右手全是他買的東西,我們辛辛苦苦當苦力,最后還被他罵沒用,絕對不找我們這么弱的一。”

    祝理說得聲淚俱下,方星泉詫異的同時忍俊不禁,斜眼偷瞄席亭舟,被當事人逮了個正著,他也不避諱,打趣道:“席叔叔很弱嗎?”

    席亭舟眸色漸深,反問他:“我弱不弱,你不是最清楚嗎?”

    “轟隆——”方星泉腦中炸開一朵蘑菇云,滿臉通紅,他怎么忘了這茬!?

    見小孩兒的臉漫上血色,清透明亮的眼睛異常水潤,腦袋越埋越低,像條害羞的小狗,只留下毛茸茸的頭頂,叫人蠢蠢欲動,恨不得抱進懷里好好呼嚕頭毛。

    他總算明白方星泉為什么喜歡挑-逗自己,逗人原來這么有趣。

    坐在駕駛座的祝理曬干了沉默,達成全世界只有我受傷害的成就。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