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65節(jié)
哪怕他不曾見過他們一面,哪怕他不曾與他們相處,但他知道不用任何條件作為交換,他們便已經愛著自己了。 他不是被拋棄,被嫌惡的存在。 重新壓在他肩頭的巨石被挪開,此時此刻,方星泉真正感受到一身輕松,他苦苦追尋一生的東西,原來在他還未降生便擁有了。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但他們執(zhí)行的任務特殊,關于他們的個人信息很難查到,當年新聞上也只公布了名字?!毕ぶ劭聪蚍叫侨?,猝不及防來了句:“要不你試著感應一下?” 方星泉怔忡:“感應什么?” 席亭舟:“血緣感應,你之前看見你母親的照片不是有感應嗎?” 方星泉失笑,“抱歉,這回感應不到。” 把照片往前推了推,方星泉歪頭問:“你覺得誰和我長得比較像?” 席亭舟仔細琢磨,端詳照片,再看看方星泉,挨個指過去:“你和他的鼻子像,和他的嘴巴像,和他……耳朵像?!?/br> 最后一張的男人五官英俊,劍眉星目,目光堅毅,席亭舟沉默好一會兒,方星泉先一步說:“我看你倆最像?!?/br> 照片上的男人不茍言笑,剃著寸頭,軍裝整齊妥帖,一眼看去便知是個寡言少語的性子,確實和席亭舟更像。 只不過男人長相偏硬挺,席亭舟五官線條稍柔和一些,貴氣逼人。 按照席亭舟的分析,方星泉就是一大眾臉,同誰都有相似之處,憑一張照片認出生父,過于困難了。 此事只能先擱置,待查出具體消息再說。 “你母親的遺物看了嗎?”席亭舟收起照片問。 方星泉頷首,“看了?!?/br> 東西少得可憐,一條星星形狀的項鏈,是銀子做的,已經黑了,方星泉找了家店清洗之后才辨認出墜子上是星星。 “難怪方輝能留下,銀子不值錢,周慧萍肯定只看得上金飾?!狈叫侨e起手中閃閃發(fā)光的項鏈,腦袋靠上席亭舟肩膀,“他們的定情花是滿天星,你說這條項鏈會不會是我爸送給我媽的?” “唯獨它與我mama的飾品格格不入,我爸大概率是個窮光蛋。” 席亭舟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fā),“應該吧?!?/br> “還挺浪漫,我以為是鋼鐵直男呢?!狈叫侨獜澚嗣佳邸?/br> 席亭舟抬手拖住吊墜上熠熠生輝的星星,“你的名字,藏著他們的定情花?!?/br> 方星泉眸光微動,席亭舟的大手握住他的手,告訴他:“你的名字是你母親在世時取的?!?/br> “可紀鑫……”方星泉不敢相信,如果他的名字是他生母取的,為什么紀鑫當時叫方鑫,而不是方星泉。 總不可能方輝知道紀鑫不是解槿的孩子吧。 席亭舟解釋道:“當時是方輝父母去給孩子登記的姓名?!?/br> 老倆口沒文化,記不住「方星泉」這種文縐縐的名字,干脆叫方鑫,「鑫」字好呀,三個金呢,以后一定大富大貴,旺財,回去后方輝雖然氣惱,但他忙著和周慧萍的婚事,脫不開身,將錯就錯,孩子便叫了方鑫。 方星泉對九泉之下的方輝父母升起一股感激之情,錯得好,他媽親自取的名字被紀鑫用過想想就惡心,幸好這個名字只屬于自己。 他倒進席亭舟懷里,笑得開懷,席亭舟被他笑容感染,心頭軟得一塌糊涂,親了下少年的額頭。 另外一件東西,是一個小羊皮筆記本,里面夾著一支鋼筆,鋼筆平平無奇,其實是國外進口貨物,幸好周慧萍有眼無珠,分辨不出好東西,沒拿去賣了。 翻開筆記本,上面用英語寫的日記。 【今天寶寶動了,真神奇,我清晰地感受到與我血脈相連的另一個生命正在茁壯成長,如果你在肯定會貼著我的肚子和他說話吧?!?/br> 【夜里腳抽筋,真疼呀,你會不會怪我嬌氣?好想你?!?/br> 【身體越來越沉,我的腳大了好多,現在應該能穿上你的鞋子,午睡醒來寶寶在和我打招呼,小腳丫好可愛。】 【我開始準備寶寶的衣服了,你覺得選什么顏色好?藍色吧,你喜歡藍色,我也喜歡。今天看見鄰居家的孩子鬧著要騎大馬,按照你的臂力,寶寶十歲前應該都可以在你身上蕩秋千吧?!?/br> 【夢見我們送寶寶上學,寶寶哭著不去,你直接把他拎進幼兒園,然后被我教訓了,后來寶寶上學不哭了,我倆站在柵欄外伸長脖子看他做早cao,醒來發(fā)現是夢,寶寶在我肚子里呢?!?/br> 方星泉看了三分之一便看不下去,眼淚簌簌往下流,他大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慢慢消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8-05 21:00:02-2022-08-06 19:51: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物拉拉 18瓶;haileyw 5瓶;風起櫻雨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方星泉和席亭舟沒在s市多逗留, 隔天直接回了帝都,席亭舟工作繁忙,抽空陪他來s市幾日也是見縫插針的開視頻會議。 梁叔回去和田老板提了一嘴, 田老板果然產生興趣,這些天特意找人實地考察,打算模仿農家樂模式,到他們村里釣釣魚, 欣賞欣賞自然風光,再吃吃農家特色菜,應該很吸引被工作壓榨到精疲力竭的城里人。 “村長昨晚把村民們召集起來商量了一番, 大家雖然躍躍欲試,但也擔心血本無歸, 原本就窮,怕這么一搞賠得飯都吃不起?!绷菏貒斫獯迕駛兊念檻], 做生意本來就是充滿風險的事兒, 像他當初猶豫要不要和方星泉合作出來單干,糾結得頭發(fā)快掉禿。 結果在方星泉意料之中, 保田村閉塞,村民以老弱病殘為主體, 年輕力壯的勞動力基本外出打工賺錢去了,他們思想傳統(tǒng),手中的錢不僅少而且來之不易, 冒不起風險很正常, 但村民想要過上好日子, 必須把村子發(fā)展起來, 即使不為他們自己也該為下一代著想。 如此淺顯的道理, 村長應當明白, 方星泉可以慢慢等,“梁叔您繼續(xù)忙您的,此事一時半會兒急不來?!?/br> 梁守國聽他成竹在胸的語氣,微微訝異,年輕人意氣風發(fā)非同凡響,自己到底老了啊,爽快答應:“行,聽你的。” 結束通話,茶水間的水恰巧燒好,方星泉接了杯泡金銀花,他近來有些許上火,白凈的額頭上冒了顆痘,打從s市回來,每天過得清心寡欲也不知上哪門子的邪火。 拿著水杯往回走,方星泉琢磨,莫非癥結就在過于清心寡欲?是時候該疏通疏通了? 腦子里不禁回放起他和席亭舟互相代駕的事,雖然沒飚上秋名山,甚至可能給席亭舟留下了心理陰影,但總歸比從前有進步,現在如果沒人刻意提醒他,他經常會忘記席亭舟有潔癖。 席亭舟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膚色雪白清晰可見薄薄皮膚下的血管,他的手臂肌理分明,肌rou線條流暢,不似長年累月坐辦公室的人那般羸弱,反倒結實有力,上回被席亭舟扣住腰,手指印留了好多天才慢慢消退。 晚上洗澡站在暖黃的燈光下,每每瞧見那深深淺淺的痕跡,方星泉總忍不住小臉通黃,思緒滿天飛,席亭舟力氣那么大,不曉得他內啥的時候有沒有打屁股的愛好,肯定會留下巴掌印,他的手指特別長,也不知能不能印完整。 越想越離譜,方星泉匆忙收回思緒,不正經的只有他,席亭舟一個正經人估計壓根兒不了解還能這么玩。 “喲,原來帥哥也長痘呀?!弊@硎掷锬弥募?,走向董事長辦公室,嘴上不忘調侃一句。 “祝哥早,帥哥不僅長痘,還便秘呢?!狈叫侨种卑椎卣f。 祝理擺擺手,道:“大清早談話內容味兒就這么重,星泉你讓老板給你多做兩天健身餐吃吃,保管遠離便秘?!?/br> 方星泉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嗎,天天吃草,“我喝點金銀花就行了,我食rou動物,吃不慣草?!?/br> 祝理樂得合不攏嘴,跟他一起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席亭舟正和嚴秘書交代工作,“對了,加大駱氏那邊產品供應量?!?/br> 嚴秘書快速記下,方星泉聽了一耳朵略感疑惑,不過席亭舟在忙工作,他沒有多嘴,壓下稍后再問。 嚴秘書出去后,祝理遞上文件,同席亭舟談的正是從楊家手里搶過的文圣路那塊地。 上次他和駱騁洋一起掉水里的地兒。 說起來駱騁洋自那之后沒再找過自己,不清楚是不是嚇破了膽,最好是,方星泉著實不想臟眼睛,更不想影響美好的心情。 “星泉你有什么想法?”席亭舟視線忽然投向走神的方星泉。 頓時,方星泉宛如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學生,一臉茫然,蠢蠢欲動想給同桌使眼色問答案。 祝理開口幫他解圍,“大家都在圍繞文圣路那塊地如何開發(fā)各抒己見,目前主要有兩個觀點,一是打造新商圈,二是匯聚新興產業(yè)開發(fā)區(qū)。” “那邊地理位置相對市中心比較偏,周圍居民多以中老年人為主,地廣人稀,但交通還算便利,大家其實更偏向后者,老板說想聽聽你的意見?!?/br> 這塊地其實是方星泉明里暗里讓席亭舟搞來的,他有前世的記憶,自然因為此地價值不菲,才足以讓他出手。 “我嗎?我對商業(yè)方面的事情不清楚,不過上次去采風,我覺得那里風景很好,富有獨特的人文氣息,比起拆遷重新開發(fā),如果能保留老街原本的風貌,應該可以吸引許多懷舊的人前去參觀?!?/br> 祝理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神情變得認真,他拖住下巴仔細思考,轉頭看向席亭舟,只見他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唇角噙著淺笑,眼中盡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嘶—— 使勁搓搓雞皮疙瘩,祝理恨不得抱頭鼠竄,千萬別跟臭情侶一起工作,太惡臭了!滿屋子都是狗糧的芬芳。 “叩叩叩,席董,林總找您。”嚴秘書敲響門。 席亭舟把文件遞還給祝理,“你帶星泉過去看看?!?/br> 方星泉納悶兒,他啥也不懂,帶他去哪兒?看啥? 祝理一臉了然,“行,保管把老板娘安全送回來?!?/br> 話一出口便被席亭舟睨了眼,“別亂叫?!?/br> 方星泉剛爬上耳朵的熱意迅速退下,平日甜言蜜語,卻不讓公司的人叫自己老板娘,這是不想承認自己的正宮地位? “星泉是男孩子,要叫就叫小老板?!毕ぶ厶狳c道。 胡思亂想的酸澀未成形便被席亭舟一句話驅散,方星泉控制不住嘴角上揚,他家席叔叔好好哦。 如果不是工作時間,他一定親上去了。 祝理再次遭受狗糧暴擊,“是是是,小老板咱們走吧?!?/br> 方星泉轉身時朝席亭舟一個飛吻,腳步輕快地朝外走,幸虧祝理走在前面沒看見,否則今天中午恐怕不用吃午飯,光吃狗糧就脹肚子了。 接收到飛吻的席亭舟忍俊不禁,眼尾笑意蔓延。 方星泉出門與一個身高相仿的男人擦肩而過,鼻間嗅到濃郁的香水味,倒不是對方香水噴得多,而是他噴的香水本身偏濃郁類型,方星泉鼻子發(fā)癢,想打噴嚏,他自己沒有噴香水的習慣,但很喜歡席亭舟的香水味,仿佛曲徑通幽處,遙遙飄來一縷似有若無香氣,裹著夜晚霜露的寒涼。 揉揉發(fā)癢的鼻子,鼻頭泛起淡淡的紅,濃黑的睫毛輕顫,抬眼間展露兩顆明亮的瞳眸,恍如晨間森林里的小鹿,美好干凈,誘人追尋。 然后占為己有。 林辰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少年身上,直到聽見祝理加重聲音和他打招呼,這才戀戀不舍把目光挪到旁邊祝理身上。 “哦,祝助理,好久不見,你們席董又換秘書了?之前似乎沒見過?!?/br> 祝理四兩撥千斤,笑道:“林總您日理萬機,和我這個閑人不同,哪有機會常常見著,要不您替我和老板美言幾句,給我個忙起來的機會?!?/br> “祝助理哪用得著我替你美言,誰不知道你可是席董心腹,這位新來的小朋友看來很受席董器重呀,竟然讓祝助理親自帶?!绷殖揭暰€始終停留在方星泉身上,饒有興趣的模樣。 祝理不著痕跡用身體擋住方星泉,似笑非笑提醒:“我這不是閑得慌嗎,林總,老板還在里面等您呢?!?/br> 林辰視線垂落在方星泉胸前工牌上,笑得風流倜儻,“那改天再聊?!?/br> 等門關上,祝理立馬翻了個白眼,“sao包?!?/br> 方星泉在紀家時和席家往來生疏,逢年過節(jié)見一見,席家大多親戚他已經忘記他們的長相,林辰算他為數不多記得的人。 林辰是席亭舟母家的親戚,年長席亭舟幾歲,按輩分得叫一聲表哥,席亭舟母親走得早,他舅舅不幸因車禍半身不遂,席亭舟父親看不過去,便將小舅子一家三口接過去照顧,兩家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朝夕相對,席亭舟和林辰一起長大,同親兄弟差不多。 所以每年春節(jié),林辰即便和席家大多數人并無血緣關系,卻年年出席席家的家宴,加上他能說會道,特別會哄長輩開心,席家親戚不僅習以為常接納他,而且非常喜愛他,甚至多過不茍言笑的席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