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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真少爺他舅[重生] 第121節(jié)

    當年她目睹方輝焦急守在手術室外,猶如一個等待妻子生產的丈夫,便怒火中燒,理智全無。

    她料想不到解槿會在生下孩子沒兩天后去世,她以為方輝會興高采烈成為接盤俠,解槿那個女人肯定迫不及待答應,她寧死不愿意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于是惡從心中起,無論是誰都好,只要不是解槿的親生孩子就行,她要讓解槿痛苦讓解槿辛辛苦苦為別人養(yǎng)孩子,多年以后再告訴她真相,解槿一定會痛不欲生。

    小地方的醫(yī)院,又是十多年前,管理并不嚴格,周慧萍趁護士換班吃飯的時間,偷偷摸摸把兩個孩子交換。

    說到底她的目標只有方星泉,至于另一孩子,不過是受牽連的倒霉鬼,恰好那天解槿和席昭楠差不多時候生產,兩個新生兒皺皺巴巴都是男孩兒,又無特別的胎記,很難發(fā)現兩者換過。

    事實證明,果然無人發(fā)現此事,周慧萍過了兩天還特意去打聽過,只曉得被換那家人來自外地,老婆似乎是千里迢迢跑來捉jian的,生產后急急忙忙離開了,都不愿意讓產婦多休息兩天,足以見得丈夫不是什么好東西。

    周慧萍以為這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雞飛狗跳的家庭,相信解槿的兒子不會有好日子過,頓時安心了。

    誰曾想,那竟是一戶富貴人家。

    環(huán)顧周遭,周慧萍神情麻木,內心茫然,這就是她所求的結果嗎?

    ——

    額上冷汗?jié)B出,視線一陣陣發(fā)黑,方星泉腳步踉蹌,扶著墻壁盡力加快腳步朝外走,然而,腦子越發(fā)昏沉,呼吸也逐漸粗重,身體發(fā)軟,雙腳重得好似灌鉛。

    失去意識前,一道模糊的身影朝他走來。

    誰?

    ——

    “還沒找到人嗎?”徐淑蕓擔憂地詢問方蘅。

    方蘅來來回回走動,眉頭緊得可以夾死蒼蠅,“沒有,司機說他今天沒接到人?!?/br>
    方鴻川板著臉神情嚴肅,“周圍監(jiān)控調查過了嗎?”

    “s市不比帝都到處都是監(jiān)控,那附近只有星泉離開公司影像。”方蘅徹底待不住,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不行,我得親自跑一趟?!狈睫砍痂€匙,又對父親說:“爸,公司那邊您幫我看著點?!?/br>
    “誒,行。”方鴻川立刻答應。

    徐淑蕓追了幾步道:“找星泉重要,你也得注意安全,大晚上開車危險?!?/br>
    她知曉兒子的脾氣,必定會將油門踩到底,特意叮囑一句。

    “好,放心爸媽,我一定把星泉平平安安帶回來。”方蘅擁抱一下徐淑蕓,轉身快步離開。

    夫妻二人望著兒子消失的背影,長嘆一口氣,掏出手機繼續(xù)聯系s市那邊友人,請他們幫忙找人。

    飛機上的席亭舟眼皮忽然跳了跳,莫名其妙一陣心悸,眉頭漸漸擰起。

    “咋啦?”祝理閉著眼睛休息陡然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席亭舟目色沉沉,按住胸口,“有股不好的預感,希望是我多慮了?!?/br>
    手指撫上方星泉送給他的袖扣,指腹細細摩挲,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我記得星泉今天回帝都吧,有方董在你盡管放心吧,他那個外甥控怎么可能讓星泉出事?!弊@硗αw慕方蘅身上的腱子rou,感覺可以一拳一個他,敢碰方星泉不是找死嗎。

    席亭舟沉吟半秒,微微頷首。

    祝理見他仍有些心神不寧,建議道:“二十一世紀了,比起迷信,還是相信科學吧,比如你心悸會不會是因為你熬夜加班,睡眠過少呢?”

    遞上眼罩耳塞和毛毯,祝理露出職業(yè)微笑:“老板,我想您現在更需要一場好夢?!?/br>
    揉揉疲憊的眉心,席亭舟接過東西,祝理說得有道理。

    可惜,好夢沒有降臨,迎接他的是一場徹底徹尾的噩夢。

    他夢見大火熊熊燃燒,煙塵四起,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濃煙。

    一具焦黑的尸體被人抬出來,即使面目全非他仍一眼認出,是方星泉。

    “星泉??!”

    席亭舟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打濕襯衣,旁邊的祝理被他一聲喊叫炸醒,頭一次見席亭舟面色如此難看,瞳孔顫動額頭布滿細汗,似乎仍未走出噩夢的恫嚇。

    祝理張了張嘴試圖安慰,便聽席亭舟問:“還有多久抵達?”

    “二十分鐘?!弊@砜戳搜凼直淼?。

    經歷堪稱煎熬的二十分鐘后,席亭舟第一時間聯系方星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女音令人心頭發(fā)涼。

    席亭舟沒有猶豫,轉而撥打方蘅的電話,方蘅剛駛離方家,頗為意外地接起,“你不是后天回國嗎?”

    “辦完事提前回來了,星泉在你那邊嗎?我打不通他的電話?!毕ぶ坶_門見山詢問。

    氣氛驟然降到冰點,方蘅:“他應該還在s市,我家司機說下班后沒接到星泉,我立刻聯系s市警方,盤查離市車輛,目前沒有發(fā)現可疑目標?!?/br>
    辦好席亭舟吩咐的事宜回來,祝理迎面瞅見自家老板鐵青的臉色,嚇得接連后退,周身氣壓低得叫人無法喘息。

    把車開成賽車模式的方蘅突然聽到直升飛機的聲音,打開天窗查看情況,好家伙真的是直升飛機。

    旋即飛機上傳來冷淡熟悉的男音,“開車太慢了,我?guī)阋怀??!?/br>
    方蘅聞言一愣,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于是他眼看著一個大夾子從上方伸下來,宛如夾娃娃一般精準夾起他的豪車,車胎離地,連帶他一并騰空,換做旁人恐怕已經雙腿發(fā)軟。

    方蘅兩眼無波叫席亭舟放下升降梯。

    待人安全進入機艙,飛機再度升高,漸漸沒入云端。

    方蘅暗自懊惱,他怎么把自家飛機給忘了呢!主要他們家低調慣了,不愛炫耀,也不愛玩,雖然豪華游輪,飛機什么的一樣不缺,但平時很少使用,壓根兒想不起自家有這些東西。

    不行不行,他家星泉可不能輸,飛機而已誰家沒有,回去他就給星泉多買幾架。

    機艙內,兩位董事長相顧無言,祝理注意到方蘅緊皺的眉頭,和死死盯著席亭舟的目光,默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果然這兩人和平共處全靠方星泉。

    ——

    眾人惦念的方星泉渾身無力地睜開眼睛,“咳咳咳——”

    呼吸間鼻子嗆水,大顆大顆水珠從他睫毛,頭發(fā)滾落。

    他被人潑了一臉冷水,冬日的夜晚凍得人瑟瑟發(fā)抖,睫毛迅速起了一層白霜。

    “瞧瞧,我們方少爺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奔o鑫扔開盆子,蹲下欣賞方星泉狼狽的模樣,笑容真誠。

    緩過勁兒,方星泉抬眸,“是你指使周慧萍把我騙過去的。”

    “我也沒想到你那么容易被騙,居然會相信周慧萍嘴里的話?!奔o鑫笑容扭曲,眼睛里難掩嘲諷,“哦,瞧我怎么忘了,方少爺最是善良,好歹叫了三年媽呢,哪忍心拒絕她?!?/br>
    他猛地抓住方星泉頭發(fā),重重往上一提,讓方星泉痛苦的表情盡數映入眼簾,“不像我,被她養(yǎng)了十五年,沒一天把她當過媽?!?/br>
    “她那種市井小民,大字不識的潑婦,根本不配當我母親,我可不像你,完全不挑,像條狗一樣給口飯吃就搖尾巴?!?/br>
    他仿佛不知疲倦的機器,一刻不停地譏諷方星泉,他期待從方星泉臉上看到憤怒,看到被羞辱的難堪,可方星泉就這么安靜地,毫無波瀾地聽著,其間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你!”幾欲挑起方星泉情緒的紀鑫,自己反倒暴跳如雷,一把將人摔倒,狠狠踹上幾腳,以發(fā)泄胸口的憋悶,“方星泉!你清高什么?媽的!你得意什么?!”

    “方家繼承人又怎么樣,席亭舟未婚夫又怎么樣,還不是我想讓死就死!”

    紀家出事后,紀鑫吃了很多苦,經常食不果腹,身體大不如前,沒踹幾腳便累得氣喘吁吁,弓下腰撐著膝蓋喘息。

    他慢吞吞挪到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水灌下,休息好半晌才有力氣繼續(xù)折磨方星泉。

    “你不是從小就聰明優(yōu)秀嗎?”

    紀鑫拿出一張輕飄飄皺巴巴的棋盤,鋪開放在方星泉面前,“我執(zhí)白子,你執(zhí)黑子,你輸幾目,我就剁你幾根手指?!?/br>
    一把銀亮的刀插入土里,看得出剛打磨過。

    方星泉表情依舊未變,“若我贏了呢?”

    紀鑫神色不愉地下壓嘴角,不情愿道:“我給你松綁?!?/br>
    “不太劃算?!狈叫侨f。

    紀鑫勾起唇角,拿鼻孔看人,“你沒選擇的權力?!?/br>
    他將一盒黑子扔到方星泉面前,居高臨下道:“我讓你先下,別說我欺負你?!?/br>
    方星泉手腳被反綁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只有嘴巴能動,紀鑫的意思赫然是讓他像狗進食一般低下頭,臉埋進盒子里,用嘴叼起棋子下。

    他眼神驟冷,一句句追問:“你棋子洗干凈了嗎?我要是鬧肚子你有錢給我買藥嗎?”

    紀鑫本想看他笑話,臉色跟著他的話語變化,“閉嘴!”

    他毫無征兆抓起插進土里的刀,猛然朝方星泉捅過去,方星泉只能在地上翻滾著躲閃,因為藥物脫力的身體艱難地避開紀鑫的攻擊。

    “唔!”

    方星泉英氣的眉顫動著擰到一起,喉間溢出疼痛的悶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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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得虧冬□□服厚實, 刀刺進腹部不深,且未命中要害,即便如此也足夠方星泉受了。

    鮮血浸濕淺色的外套, 一下洇開刺眼的紅,紀鑫仿若斗獸場中見到紅色斗篷的斗牛,興奮得渾身戰(zhàn)栗,用力抽回刀子再次捅向方星泉, 方星泉捂住腹部傷口接連后退,衣服慘遭刺中好幾次,十幾分鐘后變得破破爛爛, 估摸有成碎布條的風險。

    “去死去死去死!”紀鑫音調激昂,眼睛布滿紅血絲, 揮著刀子毫無章法地刺向方星泉。

    方星泉躲閃間撞倒一堆東西,扭打中的兩人未注意到, 角落一瓶沒擰緊瓶蓋的菜籽油摔倒在地, 咕咚咕咚往外流,打濕線路外露的老舊插線板。

    拆線上還插著電熱水壺和電磁爐。

    塵土混雜著血污令方星泉看上去著實狼狽, 他體力不支地大喘氣,靠著墻壁緩緩蹲下, 豆大的汗珠順沿額角往下落,打濕他白皙的脖頸,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叫他平添幾分性感迷人, 可惜無人欣賞。

    一番追逐打斗后, 紀鑫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他體力原本就沒有方星泉好, 近來又接連遭受打擊, 囊中羞澀,饑一頓飽一頓,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每況愈下,此時他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干涸開裂,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猶如犯病的哮喘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