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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遺忘的孤島在線閱讀 - 第25頁

第25頁

    南清是島嶼。

    島嶼,就是被遺忘、丟棄在海里的一捧土。

    張承逸經(jīng)常會丟掉他。

    現(xiàn)在連同島上的花都容不下了。

    南清瑟瑟地站在原地,實在挪動不了下一步,他張了張嘴,帶著些許懇求的語氣:“承逸,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以后不會這么做了。你可不可以把院子里的花留下?”

    張承逸滿不在乎地垂著眼睛,看著南清急切樣子,看著他的眼睛攀上了紅意。無情地說道:“記住你的身份,你沒有任何資格和我談判。我需要的是聽話的人?!?/br>
    南清握著張承逸的手,很輕的搖了一下,那是握不住的前兆,最后他還是緩緩地,一點點地放開了手。南清收回自己的視線,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顫巍巍的聲音從他喉嚨深處發(fā)了出來,像是被嚼碎了一樣,那個“好”字說出來的時候,震動著,好似下一剎那,它就要破碎了一樣。

    南清,你要習(xí)慣,如果你還想待在張承逸身邊的話。那只是幾朵花,沒關(guān)系的,只是花而已。

    是啊,只是幾朵花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的自我安慰,到了第二天,南清還是滿懷期待的下了樓,期盼著,昨晚的話,只是張承逸的一時興起,并不會付諸行動,至少不會這么早地付諸行動,也許過了一夜,張承逸莫名其妙的怒氣就消失了,南清可以和他好好談?wù)劊瑳]準還會有轉(zhuǎn)機,畢竟昨天他把張承逸伺候得很好。

    南清做完早飯,才打開家門。

    開門的時候,南清似乎還聞到了陣陣花香,他欣喜地看著門縫隨著自己的動作慢慢變大,他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清晨的風卷起他的衣服邊角,撩起他額前耷拉的頭發(fā),南清只是跨出去了三步就再也走不動了。

    入目的是荒涼,即便樹木還在,即便青草還在,即便入夜過后的晨露還留在枝葉之間,像是無事發(fā)生一樣,但是那翻起來的泥土,不規(guī)整的土地,猙獰的暴露在外面,上面還雜夾著好幾片花瓣,鑲嵌在棕色的泥土里,格格不入的可憐。

    南清習(xí)慣性地咬了一下嘴唇,痛覺讓他有了點動靜,他抬腳向另個方向跑去。

    那是一個巨大的池塘,里面種著白色的花,他曾經(jīng)在云南的玉溪看過這兒的花,很美,白色的花瓣,綠色的葉,躺在潺潺而流的水里,像是一幅會動的畫。南清一眼就喜歡上了,回家后張承逸特地為了他準備了巨大的池塘,讓他種著玩。

    那是張承逸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為了他特地而做的事,所以南清很珍惜,也很看重。畢竟“第一次”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意義非凡的,無論是什么。

    南清跑有些著急,腳底踩到了一塊翻起來的泥土,滑了一下,沒站穩(wěn),整個人跌倒了泥濘的土地里,他沒有在意迅速站了起來,只要再轉(zhuǎn)個彎就可以到了。

    南清加快了腳步,眼角的目光掠過紅色的方磚,看到冷硬的轉(zhuǎn)角線,最后落在眼前被抽空的池塘里。南清幾乎在視線定格的那一秒,鼻子發(fā)了酸,他沒有思索跑到了池塘邊,哪里那還有白色的花,空蕩蕩的一片,只給南清剩下了一個難看的巨大窟窿。

    “沒,沒有了,連這個都沒有了?!蹦锨遄匝宰哉Z道,他死死地盯著,全身上下都發(fā)了麻,顆粒感從頭到腳,讓他難受的想去用力地抓幾下。

    ……

    “你一大早發(fā)什么瘋?”張承逸的聲音突然在身后冒了出來。

    南清停滯的大腦一陣收縮,渾身僵硬,但還是轉(zhuǎn)過了頭,他看著張承逸的鞋子,上面沾著難看的泥土,失神地說道:“我只是,只是想最后看看,沒想到已經(jīng)沒了。”

    頭頂傳來了張承逸不滿的聲音,他嘖了一下:“你看看你身上的泥土,還不去洗個澡。”

    南清睫毛顫了禪,嗯了一聲,麻木地站了起來,沒有看張承逸,擦過他的身側(cè),沉默不語地消失在了張承逸的視線中。

    第17章

    張承逸看著南清清瘦的背影一點點不見,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但也只是一步,泥濘的質(zhì)感拉住了他的腳踝,張承逸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早就沒人的院落,最后還是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家。

    張承逸再次回家已經(jīng)是一個禮拜之后的事情了,南清剛睡了一覺,迷迷糊糊地醒來,有些口渴,便下樓去倒水。他剛倒好水,拿著水杯從廚房里出來,門口就傳來了密碼鎖的聲音,嘀嘀嘀幾聲之后,門被打了開來,緊接著傳來一陣很重的聲音,像是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

    南清連喝水都忘記了,直接把杯子放在了桌上,里面的水很輕緩地晃了晃,匆匆朝著門口走去?,F(xiàn)在這個時間點,能來這里的除了張承逸不會有別人。南清加快了腳步,果然玄關(guān)處,暖黃的燈下,正躺著一個人,南清不需要走近就可以聞到很重的酒味。

    “張承逸?”南清放慢了腳步,張承逸并沒有理他,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西裝皺成一團,一點動靜都沒有。

    南清輕嘆了一口氣,張承逸一年里總會有那么一天喝得爛醉如泥,他走到了張承逸的跟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張承逸自然沒有反應(yīng),腦袋隨著南清的動作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張承逸,你不知道你很重嗎?”南清說的雖是抱怨的話,但是語氣卻沒有一點不開心,“七天沒來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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