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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南清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承逸,看著他的表情近乎崩裂,一雙眼睛紅得滴血,這副樣子著實有些可怕。但是南清不知道為什么,卻平靜了下來,他太清楚張承逸執(zhí)著的東西,是他心急了,不該那么草率地提出斷開,即便后面是張承逸自己說的,但是萬事萬物皆有源頭,這個源頭卻怎么也改變不了。 張承逸太要強了,他根本接受不了,開口的是南清。南清有些后悔,他應(yīng)該做盡張承逸厭惡的事,直到張承逸開口說斷開為止,至少那樣的話,就不會弄成今天亂七八糟的局面。 南清閉了閉眼睛,說道:“放開我,張承逸?!?/br> 最后一絲理智隨著南清的話抽離地干干凈凈,張承逸幾乎在南清說完之后,大腦有片刻的空白,他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身體的,他眼里的景象有些扭曲,卻又特別清楚地看到南清在哭,在罵人,在掙扎。直到現(xiàn)在歸為平靜。他眨了一下眼睛,麻木地cao控著,身下的人滿目驚恐和憤怒,精致的小臉上掛著眼淚。 張承逸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手上的動作開始放肆,一點也沒有把南清的話聽進(jìn)去,全然沒有理智。 南清絕望地看著,那僅有的冷靜,摧毀了,張承逸不加掩飾地伸到他的衣服里。 “砰”的一聲…… 一切的動作戛然而止在這個聲響中,張承逸不動了,他茫然地低下頭看向南清,南清雙眼瞪得老大,好多情緒從這雙眼睛里流出來,太多了,張承逸一時之間分別不出來,這是什么。 “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的!”南清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只手死死地握著煙灰缸,手背上的青筋凸立的可怕,上面有不少血跡。 滴答…… 滴答…… 鐘表的聲音和某種不知名的聲響混合在了一起。 有東西順著張承逸的額角,淌過臉頰,滴到了南清白色的毛衣上。 張承逸這才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頭開始眩暈起來,他搖搖欲墜卻又想固執(zhí)地抓著南清的手,可終歸是受了傷,指尖劃過腕骨,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南清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直到張承逸投下的陰影消失,他才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路過張承逸的時候,只是停頓了一秒,就跨步離開了,可還沒有走到房門口,身后傳來了張承逸的聲音,帶著哽咽喊了他一聲名字。 南清的腳步被迫停下來,垂落在他身側(cè)的手抖得厲害,他的背影有些決絕,和每一次的離開都一樣。 “南清,不要走……”張承逸的聲音已經(jīng)很輕了,帶著點喘息,像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南清背對著他。 張承逸看不到他咬破的嘴唇,看不到他流下的眼淚,他只看到一個背影,一個南清每次決絕離開的背影。 張承逸見南清毫無動靜地站在哪里,艱難地朝著他伸了伸手:“南清,我不允許你走?!?/br> 即便到了現(xiàn)在,他還在用命令的語氣同南清說話。 南清拽緊的手,突然一松,手心里留下了明顯的指甲印,他只是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消失在張承逸的眼前。 張承逸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只聽到南清那聲嘆息,然后什么也不知道的,閉了眼昏死了過去。 南清衣冠不整的,衣服上還沾著血,一路上沒人敢攔著。紀(jì)靖從車?yán)锍鰜淼臅r候,被嚇壞了,一個勁地問他怎么了,南清卻什么也不說,一個人縮在后座上臉色透著白。 直到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南清才開口說話。 “先送我回去吧。今天我可能沒辦法參加你的生日了?!?/br> 紀(jì)靖:“我陪你吧?!?/br> 南清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生日哪有你陪我的道理,我沒事,你放心,這不是我的血?!?/br> 紀(jì)靖很聰明,從南清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就猜出來大半:“他又來找你了嗎?” 南清不說話,卻是默認(rèn)的態(tài)度,他把車窗降下來些,任由風(fēng)呼啦啦地吹著。 “到時候見到莫深別和他說,就說我酒店要加班。他馬上又要出國一趟,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況且他為了你的生日準(zhǔn)備了蠻久的禮物,我不想因為我,影響到他的心情?!?/br> 紀(jì)靖把方向盤一轉(zhuǎn),轉(zhuǎn)進(jìn)了一條梧桐道:“知道了。” 梧桐街道上的梧桐樹有些都枯了,讓這條路看起來有些冷清。南清不想一路上的話題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紀(jì)靖:“你覺得莫深怎么樣?”這話問得有些無厘頭,紀(jì)靖一時之間居然答不出來。 南清把視線重新放回到窗外,看著枯黃的梧桐葉,自言自語道:“他挺好的?!?/br> 紀(jì)靖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是挺好的。” 車一路開到一個小胡同,才停了下來,南清下了車對著紀(jì)靖道了謝。 “南清。”紀(jì)靖探出頭喊住了他。 此時月亮已高掛,胡同里只有一盞看起來就年歲已久的路燈,南清轉(zhuǎn)了過來,渾身暈染著顏色,配著他的白色毛衣,像是用最細(xì)的畫筆,柔糊了周身的尖銳的光。 “你還會回頭嗎?”紀(jì)靖問道。 南清站立了一會兒,冷風(fēng)把他的臉吹得有些麻木,最后他搖了搖頭,很平靜地說道:“我已經(jīng)醒了,所以不會再睡了?!?/br> 南清回到家,先洗了個澡,然后隨便做了一點吃地應(yīng)付了一下,他吃得乏味,今天的事讓他累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