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做好做滿兩個星期后,古秀絹的經(jīng)紀人領了自家親戚小朋友前來頂替溫善。 原來經(jīng)紀人早就幫古秀絹聘了個小助理,古秀絹硬是壓后時間,堅持要等溫善找到工作后,才讓人來。 「難怪!」溫善戳戳古秀絹,「想說哪個劇的第三女主角只要拍兩星期,短得太可悲了吧。」 古秀絹呵呵笑,「溫善啊,你最近轉性了嗎?嘴巴特刁!」 她嘟了嘟嘴扮了個丑,「我只是恢復頑劣本性?!?/br> 交接時,溫善把自己做的筆記全數(shù)交給正式小助理小雯,「希望有點用處?!?/br> 古秀絹經(jīng)紀人好奇翻閱,發(fā)現(xiàn)溫善詳細記錄古秀絹每回拍戲的衣物、時間、肌膚、身體狀況、戲組反應等等,也標志古秀絹愛吃的飲食,甚至連如何對付古秀絹賴床的招式都寫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夸讚:「太優(yōu)秀了!」拉著她小手,「溫善,你若當膩上班族,隨時來我這兒!我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材治治懶人!」 受肯定,讓一直以來只覺得自己沒能力的溫善露出傻傻笑容,讓經(jīng)紀人更是賣力鼓吹她跳槽。 倒是古秀絹氣得開扁,「臭溫善!你怎么出賣我,讓別人知道對付我的絕招!」 走前,溫善在古秀絹耳邊嘀咕:「秀絹,別玩太兇。好不容易這檔戲演個面惡心善的好角色,好好把握?!?/br> 「知道啦?!构判憬佉苍谒脏止荆骸肝易罱彩倭耍粋€比我年輕貌美的搶了老男人,所以呢,我就搶她戲里的男人?!?/br> 兩人互看一眼,笑得眼角滴淚毫無形象。 回程飛機上,溫善慶幸自己沒自以為正義,告訴古秀絹口中老男人影帝劈腿一事。 古秀絹超強的!她好敬佩。 回b市時,晨哲興親自開車來接溫善。 在餐廳,一向靜默的溫善難得的像隻小麻雀,嘰嘰喳喳說著拍戲時的趣聞,逗笑晨哲興。 飯后,還聽不過癮的他,索性直接載她回自己家,打算聽整夜。 「嘿,晨老闆!我有說要來你家嗎?」 「沒?!钩空芘d直回,趁紅燈時身子越過中線,吻上她面頰,「但你上車,用行動表達同意。」看著她的眼睛,眸色比任何時刻都深。 分開兩星期,就算有視訊通話彌補見不了面的遺憾,但小別后熱情難耐,一進門連燈都沒開,晨哲興將她抵在門板上,仔仔細細的凝她?!感≈?,辛苦了?!?/br> 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她面龐,與她的氣息相觸后,默默地融合而一。 先投降的她沒自信的問:「你想我嗎?」 他大手扳住她腰,把她身體貼向自己,吻上她嘴唇,用吻傾訴思念后回問:「你呢?」 甜甜蜜蜜的酥麻自唇瓣傳來,轟了她腦子,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他。 腰間一緊,他抱起她走向屋里,長腳一踢門一闔,將她放在床上,泰山壓頂?shù)某采w下來?!笢厣?,我想你,很想很想?!?/br> 即使這可能是戀情初時的甜言蜜語,但她心兒一緊,感情化為無聲的吶喊,回應他的熱情,與他扎扎實實的激情糾纏。 睡前,兩人間聊?!笢厣?,你公司離我公司不遠,要不要住我這兒?我們可以一起上下班?!?/br> 她沒立即答應,「讓我先上班適應后,再說好嗎?」 隔天溫善才回到古秀絹家,將空了兩星期沒人住的古家徹底整理乾凈,還把自己不多的衣服整個排在床上搭配一番,打算用最少的衣服創(chuàng)造最多樣的造型變化。不是不想一身美美的上班,但手頭緊,總要先拿到薪水再來想吧。 正式上班! 工作不難,同事也頗為和善。雖然古秀絹粉絲管管主管有時會纏著她問些古秀絹的事,但基本上還行。 與晨哲興的感情也順遂,無風無波到有點可怕。 這男人禮貌謙和行事穩(wěn)重,有文化、有資產(chǎn)、有原則,待溫善可說是極好的寵疼,不論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兒,他二話不說就點頭,有時間就陪,沒時間,也會讓她自己一人自由開心。 這樣的男朋友,萬中無一。 人,該知足,不該挑剔。 可久了,溫善總覺得有點微妙。問題是,她也說不出哪里怪怪的。 一日夜里,她忽睜眼。 矇矓中,她看著身旁連睡著時都姿態(tài)優(yōu)雅氣質(zhì)卓越,完美到能成為最佳男友典范的男人,心生歡喜的抱住他,偷偷親吻他高挺鼻梁,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這么棒的男子喜歡上…… 一時,她僵了身子。 她終于想通,這段感情令她覺得微妙的地方。 與最佳男友典范中的典范的男人談戀愛,這太過夢幻的浪漫,讓她忽略,她似乎一直無法深入晨哲興心底,只有身體跟他打得火熱。 心里有了疙瘩,她再也停不下思考。 當晨哲興再次開口詢問溫善是否愿意與他同住時,這回,她果斷拒絕。 「你是擔心我日日必須人擠人的搭地鐵?還是覺得一來一往的送我回家麻煩?」 「都不是。我只是想多點時間跟你在一起。」 這答案,讓溫善錯愕的僵了面龐,情緒卡在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繼續(xù)找他碴的,整個人頓在那邊。 見她不知在想什么,晨哲興用指關節(jié)抬起她小臉,「溫善,你在鑽什么牛角尖?」 當她老實說自己只有身體跟他打得火熱時,他捧腹大笑?!肝蚁矚g啊?!?/br> 「好色男!這一點也不好笑!」她激動的回:「只有身體契合,難以長久。」 用力抿嘴,「你說過,認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交往。我們是交往了,但還不太算是認識對方。」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br> 「不是,我不是想知道什么,而是……」她停下話微微思考,「我記得你曾說過我們像同類。戀情太過順利,我?guī)缀跬藭屇阆胍鲃诱J識我的契機。一晚,我看著你,偷偷吻著完美的你時,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們會是什么樣的同類?」 指著自己與他,「外表、言行舉止、地位等外在表象,很明顯的,我們不屬于同類。那么,你為何會對我產(chǎn)生同類的感覺?」 她看他,極為認真?!覆皇峭庠?,我想,就是內(nèi)在。」 想到這段時間越來越常出現(xiàn)幼稚、任性行為的自己。雖說靜默不爭取的被動性子已根深蒂固的盤據(jù)身體的每一部分,難以抹去。但至少,她不再像以往那樣壓抑或強迫或委曲自己,只為看到他笑容。那他呢?是否也曾跟她一樣,強行壓下本性,委曲求全的追求完美? 只顧著享受愛情甜蜜的自己,有否忘了,關心努力當個最佳男友典范的他? 「晨哲興,跟我在一起,你是快樂的嗎?」 他回凝一臉正經(jīng)的她,「當然?!?/br> 「那……你的情緒是放松的嗎?」 「嗯,我是輕松的。」 那語氣,微妙的冷靜。 「那你能,再放輕松一點嗎?」 「溫善……那是什么意思?」 「同類。」深吸口氣,她說出自行摸索出來的答案:「哲興,我覺得我們是為了達到他人期待,而傷害自我的同類?!?/br> 她雙眸盈滿誠懇,「我從未希望你是完美男友,也從未要求你必須時時當個最佳男友典范。所以請你不要過度努力的強迫自己,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