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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云穿著一身官服進殿,身上便也再看不出作為死侍時的影子,他進殿后先向楚岳峙端正行禮:“臣,參見陛下?!?/br> “免禮?!背乐藕仙宪妶螅溃骸斑吘硜G了一座新城池,士氣受到重創(chuàng),難保不會再丟一座城池,加上山海關(guān)遭到重攻,必須馬上派人領(lǐng)兵前往支援應(yīng)敵?!?/br> 傅行云道:“臣已與兵部尚書趙賓以及五軍都督府的都督陸愷仔細看過各地兵力分布,如今可馬上調(diào)動的兵力共計十八萬,屯田軍五萬,陛下的滄淵軍分別駐守重要關(guān)口,可酌情調(diào)配八萬,還有……” “沒有了,其他地方的軍隊不能調(diào)動,遠調(diào)太過花費時間,且將士長途跋涉過后也已非最佳應(yīng)戰(zhàn)狀態(tài),把遠調(diào)的將士送上戰(zhàn)場等同直接令他們送死?!背乐抛叩搅钊藦脑瓉淼陌灿H王府取回,如今已在御書房掛起的地圖前,道:“朕這幾年就一直在注意著燕涼的動向,此前就一直在擔憂燕涼會起兵,如今果真就如朕所想,這燕涼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傅行云正欲開口說話,殿外的王忠再一次通報道:“陛下,司公子也來了!” 楚岳峙吩咐過,司淵渟可自由出入御書房,平日里王忠都不會特意通報,想來現(xiàn)下是因有朝廷重臣在,所以才會特意通報一聲。 而司淵渟在王忠告知他是傅行云在里面后,便也就沒有顧慮地走入殿內(nèi)。 “你……”楚岳峙見到司淵渟的時候臉色略微一變,他登基大典后便沒有再見過司淵渟,文武大臣輪番見過了,然后便是看軍報與地圖分析戰(zhàn)情,唯獨沒有回去擷芳殿,他不回去,司淵渟亦遲遲未有來見他,只定時派來宮人給他送藥茶。 司淵渟神色淡淡地看他,道:“你知道我會來。” 楚岳峙暗暗咬牙,道:“對,朕知道,但現(xiàn)在司家之案尚在重審,你不適宜參與朝堂之事?!?/br> 司淵渟掃一眼垂手而立身穿官服的傅行云,道:“陛下說這話,是當我看不見皇甫大學(xué)士也在這殿內(nèi)么?” “你回去,朕與皇甫商議完要事自會回擷芳殿。”楚岳峙已有兩日未歇,眼下泛起淡青色,若是放在平常司淵渟定會心憐他,不會與他爭辯拂他的意,可眼下情況非比尋常,他們彼此都清楚對方在想什么,也都并不打算讓步。 “陛下,燕涼此時聯(lián)合蒙古族起兵山海關(guān)邊境,臣以為更多是為了試探?!眲偛疟煌▓舐曋沽嗽掝^的傅行云開口說道,他既然是以內(nèi)閣輔臣的身份來,自然要盡好輔臣的責任,“大蘅國此前數(shù)年由陛下征戰(zhàn)邊疆,開疆辟土建立邊境防線,征戰(zhàn)所需征兵以及耗費的財力與物資都耗損極大,這三年多時間可看作是全國上下都在休養(yǎng)生息;然而如今陛下二度發(fā)動宮變將楚岳磊取而代之,大蘅國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內(nèi)兩度易君,可說是朝野上下均動蕩不安。燕涼必然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會在陛下登基之初便起兵突襲?!?/br> “而山海關(guān)作為歷朝歷代都極為重視的軍事重地,本身易守難攻,除非傾盡燕涼上下舉國的兵力,否則根本不可能攻破。燕涼此舉,是為了試探山海關(guān)的防御強度?!彼緶Y渟接過傅行云的話頭,也走到地圖前,抬手指向長長的邊境防線,道:“漠北漠南蒙古族的起兵,應(yīng)當也是同樣的原因,蒙古族起兵五萬,陛下在數(shù)年征戰(zhàn)中威名遠揚,然而如今稱帝,這些邊疆部族便會想要知道,當陛下不能再親征,大蘅國是否還有能與陛下比肩的主帥良將。燕涼聯(lián)合蒙古族同時起兵,打出這樣大的聲勢,一來是為了震懾鼓舞他們自己的士氣,二則是為了確定這樣的聯(lián)合突襲之下,大蘅國是否有足夠的國力反擊。對于燕涼與蒙古族而言,這一次,打勝仗并非最主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要重創(chuàng)大蘅國的防線。陛下初登大寶,此戰(zhàn)絕不能顯露出頹勢,否則不僅朝堂,整個大蘅國的百姓都會因此戰(zhàn)而民心動搖。” “你們難道以為朕沒有想到這些么?”楚岳峙的臉色在司淵渟說出清楚的分析時逐漸變得難看,他看著司淵渟,道:“朕就不信,大蘅國上下,找不出一個能代替朕統(tǒng)領(lǐng)三軍迎戰(zhàn)的將才!” “陛下,其實不需要費心去找,臣以為,此刻那人便在這殿中。”傅行云知道楚岳峙在回避什么,但他也知道,司淵渟不會讓楚岳峙回避,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先把話說出來,“陛下……” “皇甫良禎你給朕閉嘴!”楚岳峙陡然吼出聲,他厲目瞪了傅行云一眼,隨即又瞪向司淵渟,恨聲道:“朕知道你有滿腔的抱負,也知道你心中曾有怎樣的宏愿,但是司淵渟,讓朕下旨把你送上戰(zhàn)場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司淵渟平靜地看著楚岳峙,他沒有下跪,也沒有行禮,只是以冷靜而平緩卻也極其有力的聲音說道:“陛下,臣愿為大蘅國百姓,領(lǐng)兵出征迎戰(zhàn),請陛下成全。” 楚岳峙的臉已經(jīng)完全鐵青,他瞇起冷厲的桃花眼,向前一步逼近司淵渟,道:“朕、不、準!司淵渟,你聽好了,現(xiàn)在你的命與朕是連在一起的,朕與你皆已服下了共生蠱藥‘渡君’,你與朕之間若有哪一方先死,余下那人也會在不久之后死去,你想清楚,戰(zhàn)場兇險無比,你若在戰(zhàn)場上出半點意外,朕都不能幸免于難?!?/br> 因為不能失去司淵渟,因為想要讓司淵渟與他一同長久的活下去直到彼此白頭,所以他不顧一切地用了共生蠱藥,他曾想過許多次,應(yīng)該如何告訴司淵渟此事,卻怎么都沒想到,最后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司淵渟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