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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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離去后,三人在書齋外走走看看,枝葉繁盛的菩提樹造就了庭院的幽綠祥和。 「這是菩提樹吧?!」蘇映淅輕撫樹身:「菩提樹是佛樹,是覺樹,是圣樹呢!」 「剛才在屋內(nèi)還有點怕,現(xiàn)在看到陽光滿樹,覺得剛剛真是想太多了?!固K映菱抬頭望著菩提樹寬闊的葉冠,葉隙的光束在風中幻化。 「詩卷里,著名的禪師都以菩提入詩,神秀禪師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這樹令人有莫名堅定寧和的感覺,蘇映淅繞著樹身走著。 「另一首也很出名,是慧能禪師作:“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蘇映菱拾起一片黃褐斑點的枯葉:「相傳佛陀就是坐在菩提樹下開悟成佛的?!?/br> 「那我們也來試試?!固K映淅躍躍欲試露出甜甜的酒窩,她拉著蘇映菱在菩提樹下學僧人打坐。 僅有蘇昱綺一人,沿著此地的圍墻察看,她想知道緊臨將軍府和蕭家宅邸的書齋,隱秘度是否足夠?兩個meimei的嬉鬧聲,會不會傳到外面?她開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跟著她們胡鬧,鬧著蕭祁來參觀將軍府,萬一她的meimei們在此處出了什么危險,她這個做jiejie的,難辭其咎,陽光灑滿一院璀燦,不安的感覺,卻讓她涼意四起。 「怎么樣?」打坐了一會兒,蘇映淅眨著一隻眼,問緊閉雙眼的蘇映菱:「你感覺到什么了嗎?」 「我...很有感覺?!固K映菱語氣緩而慢:「我覺得,我快睡著了...?!?/br> 「哎呦!」蘇映淅推了她的小妹一把:「不行睡覺,你要感覺看看有沒有體悟到什么呀?!」 「那你呢?體悟到什么?」蘇映菱張開雙眼,黑溜溜的眼珠帶著問號。 「就是沒有才問你的嘛!」蘇映淅自覺好笑,噗嗤笑了出來。 「你們倆說話太大聲了,進屋去?!固K昱綺居高臨下,兇巴巴的瞪視坐在樹下的她們。 「這樣哪有很大聲?」蘇映菱直覺反應。 「萬一外頭有人經(jīng)過,一定聽的到你們在說話?!固K昱綺壓低聲音,杏眼圓睜雙手插腰。 「不然我們?nèi)フ視?,坐在樹下安靜的看總可以吧?」蘇映淅小聲的請示盛氣凌人的大姐。 「可以,我要進屋休息,你們?nèi)绻屛衣牭桨朦c聲響,就不準再待在外面?!固K昱綺下達壓倒性的命令,沒人敢抗拒。 兩人躡手躡腳的進屋,在書柜尋書,然后安安靜靜的坐在菩提樹下,在書中世界游蕩。 蘇昱綺確認她們很聽話,便逕自更衣,躺在床榻上小憩,她一臉疲倦,昨天那客棧的通舖不僅太硬還讓她全身酸痛,她最喜歡睡覺了,一沒睡好脾氣就來了,果真,這床如同蕭祁所言比客棧好睡一百倍,她抱著軟被進入了夢鄉(xiāng)。 *** 晚膳是將軍府臨近的東市有名的小吃,小籠包、水煎包、酸辣湯,三人吃的眉開眼笑。 「在這書齋吃這些東西,感覺好像是來到特別的餐館吃飯,吃起來特別有風味。」 「真的,這三樣我都喜歡,都很好吃。」 「只是換地方吃東西,心情感覺都不一樣了。」 「蕭大哥,謝謝,真的很好吃?!?/br> 三人有蕭祁在身旁,下午初到此處的生疏多慮都消退了。 「我本來還有點擔心你們會吃不慣,不過后來想你們既然都來這里了,應該嚐嚐?!故捚钜娝齻兂缘倪@么香,很是滿意。 「明天早上我有公事,你們用完早膳,我的隨從吳悠會送你們回蘇府,吳悠比起沉勤更早就跟在我身邊,你們對他大可放心,今晚我會待在蕭家宅邸,你們?nèi)粲惺抡椅?..」 「拉紫色結繩?!固K映淅迅速接話,問:「什么時間都可以嗎?會不會吵到你?」 「什么時間都可以,我被吵習慣了,在軍營里有什么風吹草動,都是要隨時待命的。」下午他在將軍府,紅色結繩半點動靜也沒有,他反倒覺得心里怪怪的。 「從隔壁到這里要多久?」蘇映菱接著問。 「這樣好了,如果很緊急就拉三下,我會以最快速度來到這,如果只是小事,就拉一下,這樣如何?」 三人皆點頭表示同意,填飽肚子后,護衛(wèi)隊總領沉勤帶吳悠送來剛煮開的枸杞菊花茶,放在門外便離去,蕭祁和她們喝著茶說著話,直到夜空升起一輪明月,蕭祁才回府漱洗凈身。 ** 夜深人靜,天花板傳來不太大奇怪的聲響,蘇昱綺閉著眼還沒睡意,這時不時出現(xiàn)的怪聲讓她全身緊繃,連翻身都不敢大意,聽起來像是動物并不像是人,可是,萬一是小偷還是強盜,哪里會用讓人發(fā)現(xiàn)的伎倆呢?想到這她心一驚倏然坐起,想搖醒兩個熟睡的meimei,又怕她們被吵醒發(fā)出聲音,她掙扎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下床,拉了兩下紫色結繩,天花板奇異的聲響依然存在,她蹙著眉摸黑穿上外衣,輕手輕腳出了內(nèi)室,書齋一片漆黑,她沿著柜體慢慢移動到窗邊的位置,欲從窗隙確認蕭祁的行蹤,大門迅速閃出一個人影將她箝制住,猛然地有一股熱潮從背襲來,她想尖叫,才半啟的紅唇,就被男性寬厚的手掌摀住,驚慌的她,正想確認來者,對方貼近她的耳朵:「不要說話,除非你想驚動將軍府和蕭家所有的人?!?/br>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瞬間讓她安心松懈了下來,整個人沒力的軟靠在他的胸膛,蕭祁屏息了一會兒,松開摀住她的手,驀然,她的背抽離他的胸膛,緩緩轉身,他的一隻手仍緊繞住她的腰。 「你為何突然捉住我?我心臟都快停了。」蘇昱綺驚嚇過度的埋怨,捉住她的人是蕭祁讓她既安心又氣惱。 「你們拉了繩,我無法確認是甚么事也無法確認窗邊的人究竟是誰,以防萬一只能先下手為強。」他很小聲的解釋,他待在蕭宅房里看書,莫名掛心她們,看到結繩動了兩下,他立刻翻墻而至,書齋屋里屋外一片漆黑,他擔心事不單純,才會無聲無息摸進大門。 「怎么了?是你拉繩?她們在睡覺?」 「天花板有怪聲音…我怕是小偷…噓!」她把食指壓在唇上:「你聽?!?/br> 天花板的確又傳來怪聲,蕭祁低頭靠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跟我來?!顾亩i衝上一股熱氣麻酥酥的,腰上的手箝制著她被動的跟著她來到屋外,他扶住她的腰將她足下一躍,彷彿她沒有重量似的,輕而易舉,躍點在廊簷再到屋頂,她害怕本能的緊抱他溫熱的身體,雙頰一陣熱,確定著了地,她故作鎮(zhèn)靜抽離他,一聲喵叫又迫使她貼到他樹般穩(wěn)健的身軀,一隻橘貓在暗夜里高傲的步向他們,蘇昱綺這才趕緊再度抽離他。 蕭祁在屋頂坐了下來,橘貓來到他面前直接倒臥,露出白胖的肚子,蕭祁伸出手輕撫牠柔軟的胸腹。 「你說的小偷應該就是牠。」蕭祁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因害怕挨在他身旁的她,還是氣惱的咬白了唇。 頭頂上方一輪皎白明月,銀白月光體貼的照亮屋頂,蘇昱綺皺眉盯著那隻橘貓,沒想到這個罪魁禍首,竟讓她在蕭祁眼下顏面盡失,不過,她也很意外,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蕭祁這種表情,他撫摸那隻橘貓的神情,是溫柔的。 「這樣放心了?要回去睡覺了嗎?」蕭祁的手一離開橘貓的軟腹,牠立即起身在他的腿邊撒嬌似的磨蹭。 「恩,好?!固K昱綺尷尬地應答,她真不知她怎么會老是在這個人面前出糗,她想起那日他們一起跌入蓮池,她鼓起勇氣問:「對了,我有一隻紫玉耳環(huán)纏在你的衣服上,你記得嗎?」那可是她最喜歡的一對耳環(huán)。 「好像有吧?!故捚罨卮鸬暮苣:?。 「你幫我找找,問問作洗衣差事的人,一定就在衣服上面。」她記得很清楚,就是纏的太緊,映菱才取了半天搞不定。 「恩,回頭我問問看?!?/br> 「謝謝?!惯@兩字從她口中吐出,竟還能感覺不太情愿。 「失禮了?!故捚钌斐鍪衷俅螕ё∷难?,她不敢往下看,感覺腰一緊,他們的衣袖在風中翻飛,一著地蘇昱綺立刻與他保持距離,若不是情非得已,這一切實在過于不合宜。 「需要我…留在書齋嗎?」蕭祁瞧她始終一臉驚魂未定。 「不用了不用了?!顾炜欤f完立刻后悔,陌生的庭院樹影幢幢,陰森的讓她快嚇破膽了。 「真的不用?」蕭祁瞧她分明嚇得臉色都發(fā)白了。 「如果…你…沒事…留下來也好?!顾掏掏峦陆K于說出口了。 「那我就待在書齋看書,你快去睡吧!」蕭祁趕她進房,他想她若是沒留他,他應該也會待下來,看她這副模樣,冷不防半夜又拉繩,他還不是得再來。 蘇昱綺聽話的進了房,鑽進被窩,兩個meimei睡得正香甜,她拉緊羽被,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待在房外令人安心的蕭祁,總是板著一張臉,卻有著溫熱的胸膛,也有愛護動物的溫柔,或許自己不該老是對他態(tài)度不佳。 沉默的夜,悄然寂靜,仿若一切都沒發(fā)生般,蘇昱綺想著那俐落身影神奇的輕功,想著想著,入睡了。 *** 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鞏墻上的旗幟凜風飄曳,蕭祁領著成千上萬的隊伍,整齊劃一地cao練著武術。 馬車里的蘇昱綺、映淅、映菱,自車廉后放眼望去望洋興嘆,讚許在內(nèi)心澎湃著,這么多的士兵可以如此規(guī)律的動作,實在不知經(jīng)過多少訓練。 此時,才真正感到蕭祁要領軍千萬出征,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蕭祁不急不徐舞拳揮掌,俊挺的面容上,有幾許的汗珠滴下。 忽然,蕭祁比弄個手勢,全部的士兵都停止動作。 「沉勤,你來帶?!故捚顚⑹紫尳o護衛(wèi)軍總統(tǒng)領,然后厲聲道:「全部都給我專心點,再不認真,午膳就不要用了!」 語畢,成千上萬的隊伍又繼續(xù)動作,蘇昱綺她們?nèi)藦奈匆娺^如此嚴肅戾氣的蕭祁,領兵千萬的確是需要威嚴示眾的。 不著片刻,蕭祁快步走近馬車,怒視著負責駕車的蕭家隨從吳悠與馬車里的她們:「昨天不是交代過行程,用過早膳,讓吳悠直接送你們回蘇府,為何馬車繞來練武場?昨天不是千交代萬交代?」 蘇映淅怕吳悠遭責罵,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們聽到來收拾早膳的奴僕和吳悠在屋外談話,提到蕭大哥在練武場,我們只是想昨日馬車有經(jīng)過練武場,我們回去之前馬車繞來這跟你打聲招呼,應該無妨,所以才拜託吳悠來的…」 「他只是好心…」蘇映菱話還沒說完,馬上被打斷。 「什么好心?!他可是嚴重的違反了我的命令!」 駕駛座上的吳悠一臉為難,他也知道應該要直接送她們回蘇府,不該再繞進將軍府側門,可是,這三位嬌客既是蕭將軍的貴客,又輕聲細語的央求他,他根本就找不出理由拒絕,只能硬著頭皮駕著馬車來練武場了。 蕭祁激著濃黑劍眉,眼神嚴厲:「你們?nèi)藳]經(jīng)過我同意,就擅自亂闖,影響軍隊cao練?!?/br> 「影響軍隊cao練?這罪名有點太過了吧?」蘇昱綺為她們辯護,一輛路過的馬車怎么會落得影響軍隊cao練的罪名,她不滿的噘嘴。 「一大半士兵的眼睛都飄到這輛馬車上了。」蕭祁瞥到蘇昱綺那不以為意的樣子,怒火更盛,他直視著她:「這個時間點,馬車是不該出現(xiàn)在此處的,你們這樣會引來側目,徒增危險,該注意的時候不注意,不需要擔心的時候卻窮擔心?!?/br> 蘇昱綺聽完后,有些許愧疚,卻又生氣,尤其最后那兩句,不就是在罵她,昨夜一副好心的模樣,今天竟趁機數(shù)落她,說甚么該注意的時候不注意,不需要擔心的時候窮擔心,她真是要氣死了! 「蘇伯父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你們,我實在太大意?!故捚顗阂种瓪?,他并不想對她們發(fā)脾氣,但蕭家馬車在衛(wèi)兵cao練之時出現(xiàn)在此,萬一行經(jīng)兵器要地,遭其他官兵攔截盤問,她們便可能曝光,而且此處人多嘴雜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談論與臆測。 「蕭大哥,你別生氣,我們不知道現(xiàn)在是練武的時間。」蘇映淅首次看到暴跳如雷的蕭祁,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嗎?剛才你帶領那成千的隊伍cao練的景象,會是我們永生難忘的?!?/br> 蘇映菱在一旁猛點頭:「是阿!蕭大哥你剛才真的好棒!好神氣呢!?!?/br> 只有蘇昱綺仍不發(fā)一語。 「我并不想和你們生氣,我說過你們的安全比較重要?!故捚钆瓪鉂u消,他左思右想,依現(xiàn)況他只能坐上馬車,以防行經(jīng)之處遭衛(wèi)兵盤問。 「我親自送你們回去?!故捚蠲嫔F青的上了馬車。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一句話都別說,直到出了將軍府,萬一遇到衛(wèi)兵盤檢,更是別發(fā)出任何聲音?!?/br> 她們靜默頷首,噤若寒蟬,跟著馬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駛在將軍府,每到衛(wèi)兵盤查之處,蕭祁一露臉,衛(wèi)兵立刻行禮放行,直到出了將軍府,她們縱然是松了一大口氣,也明白她們真的做錯事了,于是在路上大氣不敢吭一聲,懊惱的結束了將軍府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