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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真少爺被假少爺拐跑了在線閱讀 - 第38頁

第38頁

    救人也能救出麻煩,他果然天生不適合善良。

    雨突然大起來,由雨絲到雨滴再到雨點,許嘉平?jīng)]有帶傘,雨水砸到身上格外有分量,長久下來皮膚生疼。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偶爾會奇怪地看著這個男孩為什么不躲起來。

    陳問提到宋季秋時,他滿腦子都是宋季秋紅了眼眶的模樣,心里像被刺了一下。

    他和宋季秋能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已經(jīng)親手打破和宋季秋之間維持的詭異的平衡,沒有回頭的余地。

    作為他們爭吵開端的機車比賽很快如期而至。

    許嘉平的車上回因為西城車隊做手腳幾乎報廢,誰能想到他一轉(zhuǎn)眼就又加入西城車隊,車隊負責(zé)人火急火燎地費大價錢重新定了一臺,急得嘴角起泡,痛罵上個負責(zé)人有眼無珠盡幫倒忙。

    許嘉平本來以為無所謂,試了新車之后才明白但習(xí)慣了的事物就是不一樣。

    物是這樣,人也是。

    他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

    他早就習(xí)慣了短暫地擁有再被放棄,前十幾年的人生是這樣,現(xiàn)在無非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機車決賽風(fēng)雨無阻,現(xiàn)場人聲鼎沸,元林遠遠見到許嘉平,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知道他的手好了沒有,猶豫片刻終究沒有上前打招呼,離開前忍不住再多瞧了眼許嘉平。

    許嘉平一身黑,受傷的右手掩在身后。

    元林小聲嘀咕:臭小子,不要命了嗎?

    下雨天多少澆滅了些大伙兒的熱情,到了賽程中段,才慢慢燃起些興奮度,雨天路滑,已經(jīng)連續(xù)有三四個賽車手摔在路上,平添的波折刺激著他們麻木的神經(jīng)。

    元林專門只盯許嘉平的動靜,許嘉平前半段很穩(wěn),但元林眼尖,能看到他的右手明顯沒怎么動過。

    果不其然,到了中途,許嘉平的車直接撞上防護欄,連人帶車滾出去。

    圍觀直播的觀眾紛紛驚呼,混雜著嘶啞的叫罵聲。

    “完了,西城車隊花了大價錢又翻車了。”

    “草,我拿所有本錢壓了他?!?/br>
    “他媽居然在這兒出事,我要是虧本了就弄死他?!?/br>
    元林“臥槽”了一聲,騰得站起來,臉上掩不住擔(dān)憂的神色:“千萬別出事啊?!?/br>
    約莫停了兩分鐘,倒在地上的人再次咬牙爬起來,很快超過前面的賽車手,沖過終點。

    西城車隊新的負責(zé)人一掃郁色,笑意盈盈地迎上去,沒得到許嘉平任何一個眼神。

    車隊角落站了個人,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氣:“拽什么?不就是贏了比賽嗎?”

    負責(zé)人聽完臉色淡下來:“腦袋里的水比外面下的雨還多,你哪兒來的臉在這兒逼逼賴賴,你有他能賺錢,還是你能跟他一樣車再爛也贏下比賽?”

    那人還不服氣地嘀咕:“不怕死的瘋子?!?/br>
    許嘉平一把丟掉頭盔,拿紙擦掉手腕上的大片擦傷源源不斷滲出的血,語氣冷淡,仿佛差點車毀人亡的不是他:“走了,錢記得打我賬上?!?/br>
    繞開人群,許嘉平疼得厲害,呆在潮濕憋悶的環(huán)境里難受,出來透透氣。

    幾步之遙,雨幕里有一個人撐著傘,蹲在地上蜷成一團,百無聊賴地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金屬傘骨倚住肩膀,壓出鎖骨附近淡淡的紅痕。

    似乎看到來人的腳步,那人馬上噤聲。

    許嘉平仿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沒有再往前走。

    雨水順著黑色傘布邊緣滑下,慢慢往上抬,露出弧度好看的下巴、挺拔秀氣的鼻梁和他最熟悉的一雙眼睛。

    總是明亮又有少年氣,好像照亮了雨天沉悶的暮色。

    許嘉平的嗓子有點干澀。

    他可以以一貫的態(tài)度冷嘲熱諷問宋季秋我們不是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嗎,但他心中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像澆了一勺溫?zé)岬臋幟仕?/br>
    只是幾個瞬息的念頭,他最后保持了沉默。

    宋季秋拍拍褲腳站起來,跑到許嘉平的身邊,把傘舉到他的面前,似乎擔(dān)憂著彼此之間的冷戰(zhàn),怕許嘉平不肯接受,特意保持了一些距離,把傘大部分分給對方。

    他的頭發(fā)一下子被斜風(fēng)刮著的大雨淋濕,黏在額頭上,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垂下長長的睫毛,盯著許嘉平擦傷的手臂,小聲說:“下雨了,你沒有帶傘?!?/br>
    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許嘉平卻突然生出了一種丟盔棄甲的狼狽。

    第23章

    許嘉平喉結(jié)動了動,問:“等了多久?”

    宋季秋說:“不久?!?/br>
    許嘉平的視線落在對方握住傘柄的手,關(guān)節(jié)凍出淡淡的紅,指尖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在撒謊。

    許嘉平說:“西城車隊的負責(zé)人換了新的人,和我是舊相識。原先那個動手腳的被解聘了?!?/br>
    宋季秋愣了愣,沒想到許嘉平先開了口。

    還是解釋。

    所以不是為了全然為了錢不顧自己的安危,不是沒有底線。

    雖然宋季秋也并不在乎這些。

    他輕輕拿手背觸碰許嘉平的手,一觸即離:“疼嗎?”

    他把傘往許嘉平那邊更傾倒一些:“我沒有質(zhì)疑你,就是氣不過你老是做危險的事情?!?/br>
    許嘉平當(dāng)然可以從宋季秋的言行中探知到他并沒有任何看不起的想法。

    但人總是一種得寸進尺的生物,他只想卑劣地試探宋季秋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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