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貌舉世無雙 第31節(jié)
葉隨風拿著鄭澤的手機看著,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鄭澤叨叨著:“現在公司正在開會,商量該怎么辦,其實這也不是黑點,人怎么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呢?藍藍的粉絲是更團結了,而路人們也覺得藍藍根本沒做錯什么,但是吧,擋不住那些黑粉一直在那里戳她痛處。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為什么誰在她面前說起她父母她就炸毛,為什么林玉在她背后就說了一句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她,藍藍就小心眼到給她開除了,原來是這樣……唉,藍藍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的,這回等于是把她的傷疤展現給全世界看,她肯定寧愿不需要路人廉價的同情也不想自己的身世曝光……唉,現在該怎么辦啊?誒,小風,你走那么快干嗎?” 葉隨風快步走著,遠遠拋下了鄭澤,時念藍還怔怔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葉隨風蹲下,他仰著頭,輕聲對時念藍說:“我不會走的?!?/br> 第34章 第34首歌 頂峰公司開了半天會的結果就是, 打死不認。 他們在官博發(fā)了個聲明,說這個爆料是假的,是有人別有用心, 而且還聲明會追究造謠的人法律責任。 只是雖然聲明發(fā)了,效果卻還是一般般,黑粉們已經開始刷起#時念藍 法制咖#的話題了。 而這件事雖說時念藍很是無辜,她怎么能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呢,但還是或多或少給她造成了一些影響, 有品牌已經覺得她家庭環(huán)境復雜, 負面新聞太多,不適合繼續(xù)擔任品牌代言人, 準備撤掉她的廣告了。 鄭澤安慰時念藍說:“藍藍, 現在又不是古代, 罪不及子女沒聽過?不管你父親做了什么事, 都不會影響到你的。” 時念藍沒搭理他。 鄭澤尷尬, 又道:“反正我們已經發(fā)律師函了,媒體也都撤稿了,這事吧, 頂多鬧個幾個月就結束了, 放心?!?/br> 時念藍終于開了口, 她冷冷道:“如果公司覺得我父親是誰不會對我有影響, 那你們?yōu)槭裁创蛩啦徽J?” 鄭澤撓頭:“這個……也是為了保護你啦, 總會有些腦殘借此攻擊你的……” 時念藍冷笑不語。 “大家不會歧視你的?!编崫煽钥赃赀? 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他剛說出來, 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果然時念藍眼神中出現了熟悉的怒火, 鄭澤本來預備好了承受她的毆打,但沒想到時念藍最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說:“滾?!?/br> 鄭澤于是趕緊滾了。 時念藍也懶得睬他,而是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出神,間或咳嗽兩下,葉隨風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時念藍撇頭:“不喝。” “你應該是感冒了?!比~隨風對她說:“昨天晚上你光著腳坐在地上,著涼了,喝點熱水吧?!?/br> “不喝?!?/br> 葉隨風鍥而不舍:“喝點?!?/br> “不喝!你煩不煩?”時念藍火了,她氣沖沖地就準備上樓,但還沒走兩步,就腳一軟,差點沒跌下來。 還好葉隨風不放心,一直跟著她,這才能及時抱住她讓她沒摔倒。 葉隨風覺得不對勁,他去摸時念藍的額頭,她額頭溫度guntang,很顯然是發(fā)燒了。 葉隨風說:“我?guī)闳メt(yī)院?!?/br> “不,我不想去。”時念藍有氣無力說道。 她壓根不想再去接受陌生人的憐憫,她不需要這種憐憫。 葉隨風猶豫了下,說:“那你家有退燒藥嗎?” 時念藍終于沒再抵觸,她說:“有,藥箱里?!?/br> 葉隨風先把時念藍扶到了房間,然后再去給她找退燒藥,藥箱里亂七八糟的,葉隨風找了好一會才找到退燒藥,他急匆匆拿去時念藍房間,給她倒了溫水服下,然后問她:“你覺得怎么樣?” 時念藍咳了幾聲,才說:“反正死不了。” 葉隨風:“……” 他頓了頓:“發(fā)燒挺難受的,你先睡一覺,要是明天還不退燒的話,明天就要去醫(yī)院看看了?!?/br> 時念藍默不作聲。 葉隨風知道她現在不想聽,他默了下,還是說:“那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你也沒做錯什么?!?/br> “我是沒做錯什么?!睍r念藍咳嗽道:“但這不代表我就高興讓全世界的人知道?!?/br> 葉隨風想了下,才鼓起勇氣說道:“可是,就算知道了,這只會讓愛你的人更愛你而已,比如……你的粉絲,他們只會更支持你。” 時念藍瞥了他一眼,然后翻過身,背對著葉隨風,不發(fā)一言。 葉隨風又道:“不管你是時念藍,還是唐暖,對于我們來說,你只是你而已?!?/br> 時念藍背對著他,她瞧著飄蕩的紗幔:“不,假如有一天,我不再是時念藍,我只是唐暖,那我將什么都不是。” 假如她沒有了時念藍的美貌,沒有了時念藍的名氣,沒有了時念藍的財富,那她會重新變成十八年前的可憐蟲唐暖,她也灰心覺得,這次身世的揭穿,也許只是她回到唐暖身份的開始。 她的不安全感,已經刻入骨髓。 但是葉隨風卻輕聲說:“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不再是時念藍,但我還是葉隨風?!?/br> 時念藍沒說話,她眼角似乎有一滴眼淚滑過,落在她的淺色床單上,淚痕很快就干了,湮沒無痕。 葉隨風良久,都等不到時念藍的回答,時念藍似乎是睡著了,房間里寂靜到只剩下她輕微均勻的呼吸聲。 葉隨風望著時念藍的背影,他默默守在床頭,沒有離去。 他只是想著,時念藍發(fā)著高燒,萬一出點什么事怎么辦,他不能走。 下半夜的時候,時念藍吃的退燒藥也終于起了作用,時念藍一頭卷發(fā)都被汗打濕了,因為發(fā)熱,她輾轉反側,在睡夢中都在咳嗽,葉隨風用毛巾浸濕涼水,然后擰干,敷在她額頭上,讓她不至于那么難受。 毛巾很快就不涼了,葉隨風一直往返在洗手間和時念藍房間之間,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趟,到天快亮的時候,時念藍額頭的溫度終于下去點了。 因為燒退了,時念藍也沒那么難受了,她安安靜靜地像一只貓一樣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憔悴,遠沒有平日的張揚囂張。 葉隨風累了大半夜,他拉了把椅子一直坐在時念藍床邊,他靜靜看著時念藍,時念藍的眉頭緊蹙著,嘴唇沒有血色,幾縷被汗打濕的發(fā)絲粘在她的臉龐上,葉隨風伸出手,小心將那些發(fā)絲撥到她的耳后。 他看著時念藍,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想去撫摸她的臉龐,但很快,理智就回來了,他縮回了手,不敢再去觸碰她。 時念藍對于他來說,就如同圣潔不可高攀的月桂女神,他不敢去沾染分毫。 - 清晨,時念藍醒了過來。 她撐起身體,才發(fā)現自己的睡衣幾乎都被汗打濕了。 身邊空無一人。 她抿了下嘴唇,原來昨晚的一切都是做夢而已,她還是一個人,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時念藍剛想下床去洗澡,就見葉隨風端著藥和熱水進來了,他溫柔笑道:“你醒了?” 時念藍不由問:“你沒走?” 所以那不是她的夢,昨晚迷迷糊糊間,真的有人照顧了她大半夜,給她不停地換冷敷的毛巾,給她擦額上的汗,給她輕輕拂掉黏膩的發(fā)絲。 葉隨風將藥和熱水遞給她:“先把藥吃了吧,我做了早餐,你起來吃點?” 時念藍沒有反對,病中的她就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獅子變成了乖順的貓咪,她安靜點頭,接過藥,喝了點熱水吞下。 然后她說道:“我要先洗澡?!?/br> 睡衣都濕了,她受不了。 葉隨風忙道:“那我先出去。” “不要?!睍r念藍反應很大:“你就呆在我房間。” 她怕一轉眼,他就走了,她又變成一個人了。 葉隨風不明所以,但也不反駁她,于是道:“好,我不走?!?/br> 時念藍房間是有浴缸的,時念藍放了熱水,然后脫了衣服泡進浴缸,溫熱的水將她包裹那一剎那,她感覺整個人都清爽起來了。 時念藍在洗浴間泡澡的時候,葉隨風就一直坐在外面,時念藍不讓他走,他就不走。 但是洗浴間忽然傳來了一聲:“葉隨風,我沒拿浴袍?!?/br> 葉隨風:“?。 ?/br> 他弱弱道:“那怎么辦?” “你送進來給我?!?/br> 葉隨風:“?!” 葉隨風都快暈了:“這不太好吧?!?/br> “你快點送進來給我,水都冷了?!?/br> 葉隨風想,水冷了,那時念藍不又要發(fā)燒了嗎,他咬著牙找到浴袍,然后擰開了洗浴間的門。 時念藍都沒有反鎖,他很容易就進去了。 洗浴間里霧氣繚繞,葉隨風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摸著墻壁,走了進去,忽聽到時念藍喊了聲:“停!” 她似乎在笑:“你再不停,就要栽到浴缸里了。” 葉隨風嚇一跳,他將浴袍遞給時念藍,然后強調:“我遮住眼睛了,我什么都沒看見?!?/br> 時念藍接過他手里的浴袍,葉隨風急忙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就往外狂奔,他只聽到身后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時念藍從浴缸里出來的景象,他臉很不爭氣又紅了。 沒一會,時念藍踏著拖鞋,穿著浴袍,也從洗浴間里出來了,她撥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看著葉隨風,忽然說了句:“葉隨風,你就是個,小傻子,鄉(xiāng)下人!” 葉隨風怔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挨罵了。 時念藍又好氣又好笑,她也不說話,就自顧自地吹起了頭發(fā)。 她在清晨歪著頭,坐在梳妝臺前,只穿著浴袍吹著濕漉漉頭發(fā)的樣子,又純潔又誘惑,葉隨風覺得自己的耳后根更加發(fā)熱了。 他弱弱說:“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br> 吹風機的噪音中,也不知道時念藍怎么聽到的這句話,時念藍按停按鈕,將吹風機啪得放在桌上:“我要開記者會?!?/br> 葉隨風:“?” 時念藍說:“我該是誰的女兒,就是誰的女兒,沒有人能代替我否認我的出身?!?/br> 也沒人能打敗她時念藍,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她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