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qiáng)慘的be美學(xué)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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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于在旁邊提小燈答道:“嗯,你進(jìn)去之后,我們都能看見發(fā)生了什么。” 對小燈來講,時哥和時燈都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存在,可是對比起來,時燈對他更重要。 時哥就像家長一樣,坐在輪椅上的這個人,才是他不能割舍的,將他從過去拯救出來的,最重要的人。 小孩看著時燈。 他其實不會撒嬌,但跟著他的兩個未來,好像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 他輕輕握住時燈的手,想說點(diǎn)什么惹時燈生氣—— 時燈的求生欲很弱,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變得鮮活一些。 可是剛剛抬起頭,他就撞進(jìn)了那雙漂亮的異瞳。 那雙眼睛正看著他,眼底有掙扎、糾結(jié)和幾不可查的憂傷。 小孩怔住。 可一眨眼,他不小心窺見的復(fù)雜神色就散去了,宛如一場充斥著霧氣的錯亂夢境。 他歪頭道:“時燈?” 少年卻不再看他,只將他輕輕推到傅叔那里,“走吧,回去準(zhǔn)備完全型的異能陣?!?/br> · 天谷。 異能陣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提上了日程。 時燈已經(jīng)將他的打算告知了眾人—— 回到三百年前,把淵帶回元髓最盛的時候,消滅淵。 “我覺得這個辦法不甚穩(wěn)妥,淵雖然可惡,但它是一部分的因,我們回到過去改變了因,那還能有現(xiàn)在的果嗎?” 天谷領(lǐng)導(dǎo)人嘆了口氣:“這也正是我擔(dān)心的點(diǎn)。” 因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改變過去,就等于改變了未來。如果淵消失,那后來的淵光還會存在嗎,天谷還會存在嗎。 但是淵不除,世界將永無寧日。 遲于:“時燈說,這個異能陣,和他回溯時間的能力還不一樣,但是具體如何,他沒有告訴我。” “……哎,算了,準(zhǔn)備就是,”天谷領(lǐng)導(dǎo)人幾不可查嘆了口氣,“他總歸,不會有惡意的?!?/br> · 這一準(zhǔn)備,便準(zhǔn)備到了七月夏天。 淵越來越壯大。 而從北宇之域各地趕來的異能者也越來越多,以整個神弧城為根基,一個巨大無比的異能陣逐漸有了雛形。 而淵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的氣息,整日怒罵不止,瘋狂吸收污染之氣,想要早一日擺脫桎梏。 而時燈待在淵光,則閑了下來。 他在淵光后崖下面的向日葵花海里,木屋旁,親手挖出來了一座墳?zāi)埂?/br> 因為沒有動用異能,這座墓他自己建了很久,異能陣徹底完成之前,墳?zāi)共艅倓偨ǔ伞?/br> 算不得多好看,時燈立了一塊墓碑,墓碑上沒有名字。 不是不想留,是不知道留什么。 他與時哥都是時燈,可私心里,他卻不想將時哥定義成‘時燈’。 少年捧著的玻璃罐中,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綠色星星。他卻再沒打開看了,而是把這些星星埋在了墓碑周圍。 他身體更瘦削了,做完這一切之后,就坐在輪椅中,望著墓碑出神。 夕陽的光灑落在木屋上,金燦燦的向日葵開的絢爛。 他想,如果小燈能忘記他和時哥,健康快樂的在‘現(xiàn)在’長大就好了。 · “小傅叔,時燈都很久沒跟我說過話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吧。”小孩踩著凳子,托腮撐在吧臺,悶悶不樂。 廚房里,傅叔有條不紊的準(zhǔn)備晚餐,“首領(lǐng)是害怕。” “不一樣,我覺得他不是害怕,就是故意不理我的?!?/br> 從那個什么異能陣研究出來之后,時燈就幾乎沒和他說過話,他眼巴巴湊上去,得到的也只是近乎冷漠的眼神。 和之前怕傷害到他的模樣不一樣。 傅叔笑呵呵逗他道:“他不理你,你別湊上去,愁什么?!?/br> “不行不行,他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花海里,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小燈跳下凳子,小臉嚴(yán)肅:“而且,我得寵著他?!?/br> 傅叔聽樂了,“這是什么道理,你年紀(jì)小不是嗎?” 小燈認(rèn)真給他掰扯:“我年紀(jì)小,只有六歲,受的苦也少,在淵光只學(xué)會了怎么裝死和防備別人??墒菚r燈比我大,所以他受的苦也多?!?/br> “我寵著他讓著他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br> 傅叔:“歪理,你少鬧他就行了?!?/br> 小燈:“他都快沒人氣了?!?/br> 小孩看著傅叔做的晚餐,眼睛微微一亮,自己也拿了個盤子,有模有樣的做起來。 晚六點(diǎn)。 晚餐時間。 今天原亭三人也來這里吃飯,時燈難得從花海出來,坐在主位。 時燈:“神弧城那邊的異能陣還需要多久完成?” “遲于教官一直在那邊盯著,大概還需要七八日的時間吧,”支澤算了算,“在七月底,天谷那邊的意思是,到時候多幾個人跟你進(jìn)異能陣,避免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和不確定,雖然我之前已經(jīng)實踐過,但畢竟只有一次,我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少年蹙著眉。 長桌上擺上的晚餐很美味,不過大家都沒什么心思。 岑樂看向他,道:“如果不出意外,這次還是我們尖刀組一起行動,時燈,這次最艱難的任務(wù),我們四個可一個都不要少?!?/br> 時燈沉默了一會,“我……” 不遠(yuǎn)處,有個小推車歪歪扭扭的朝這里推了過來,車輪轱轆發(fā)出的聲音,頓時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原亭定睛一看,一眼就瞧見了小推車后面的小孩,笑了:“小燈在干什么?” 小推車砰的一聲,輕輕撞到了時燈旁邊的桌子上。 小孩探出頭,笑瞇瞇背著手,走到時燈面前,透著的藍(lán)眸中盈滿期待:“我給你準(zhǔn)備了晚餐哦~” 時燈視線一掃,望向小推車上面的餐盤,上面還蓋著蓋子,看不見準(zhǔn)備的什么晚餐。 他抿唇不語。 小燈悄咪咪失落了一下,然后打起精神:“你看看嘛?!?/br> 他微抬著頭,扯著少年的袖子,滿眼的依賴和暗戳戳的期許,還夾雜著一絲生澀稚嫩的討好。 全然純摯的感情刺的時燈心中一疼。 時哥離開前,正好是他的生日,美好和快樂剛剛過去,就迎來永恒的分離,宛化開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diǎn)甜,余下的就都是苦。 那種絕望的滋味,他嘗過一次,就不想讓小燈一而再的嘗。 小燈還在等著時燈打開看看他的晚餐,時燈卻撂了筷子,不冷不熱也不看他,道:“你每天就沒有別的事了嗎?!?/br> 小燈忙道:“有的有的,我還給小傅叔捏了肩膀,在外面種了一點(diǎn)向日葵,還給時哥寫了信燒過去……” 他掰著手指頭,一件件數(shù)給時燈聽。 小孩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少年的臉色,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好轉(zhuǎn)。他有些沮喪,聲音更小了。 默默把餐盤端到時燈桌上,小燈嘀咕道:“嘗嘗嘛,很好吃的。” 他很努力的想讓時燈開心起來。 岑樂幾人看著都有些不忍。 時燈卻轉(zhuǎn)了下輪椅,打算離開。 輪椅沒走出去半輪,小燈忽的捏緊了拳頭,鼻子一酸,大聲道:“時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時燈頓住。 小燈的委屈唰的涌上來,哽咽道:“……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想把我送回去對不對?” “因為我沒有時哥強(qiáng)大,我只會裝死,弱小的像個能輕易被別人碾死的螞蟻。我什么用都沒有,還讓你分出精力照顧我……”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br> “我不想再吃籠子里的死老鼠了,那些人都欺負(fù)我,我回到過去之后,可能就不記得你,也不記得時哥了……” 小孩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聲聲委屈的控訴里,時燈和小燈的回憶一同回到了那個時候。 他們這些‘蠱’,一開始住的地方是籠子。 食物很少,餓極了會吃老鼠和干草,因為生病死去的比比皆是。 每天還要在很多人的手底下逃生。 淵光是他小時候的噩夢。 他沒想把小燈送回去,也不可能讓他回去。 他知道那地方有多可怕,又怎么會讓小燈回到他這么多年才爬出來的地獄里。 只是現(xiàn)在疏離一些,分開的時候,或許會少些痛苦吧。 時燈嗓子發(fā)堵,閉了閉眼,抬手。 傅叔點(diǎn)頭,牽絲捆住小燈,把小孩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