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的be美學 第123節(jié)
話音剛落,他們三個人眼睜睜看著,被摘下花瓣的向日葵顫了顫,那片花瓣重新出現,而支澤手里的花瓣卻消失了。 岑樂:“這?” 支澤碾了碾指尖,半晌,皺眉沉吟道:“如果我感覺不錯的話……這里的時間,是靜止的。” 原亭抬手看了眼手表:“不對啊,我手表還在走。” 支澤想了想:“是這里東西的時間是靜止的,像是停留在了某一個過去的時間,不再動了?!?/br> 他們三個看了看周圍,這一瞧,才發(fā)現不對勁。 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些,地面有小蟲子爬過去,弄亂了一粒土壤,那土壤沒過一秒,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他們腳下的路也干凈非常,完全不像三年都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路的盡頭,花海中央有一個小木屋。 原亭三人進去看了看,卻也都是一些很簡單的生活用品,停留在主人剛剛離開時候的模樣。 小木屋右邊,是個墳墓。 岑樂走到墳墓旁邊,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盒,“這里有東西?!?/br> 他們打開看,愣住了。 里面有一張照片,和一個身份牌。 支澤將照片拿出來,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心中的驚愕震撼無法言喻。 照照片的人把畫面拍的柔和極了。 暖融融的陽光下,微風拂過林梢。樹下四名少年各有事干,其中三個,正是他們幾年前的模樣。 而另一個…… 另一個則仰在輪椅上小憩,眉眼舒緩,嘴角帶笑。 樹枝有個抱著奶貓的青年,支起身子,深邃的藍眸映著輪椅上的人,溫柔而靜謐。 酸酸漲漲的莫名情緒從心間涌出來,原亭眼淚止都止不住,“……媽的,老子看這張照片怎么這么難受啊……” 他一抬頭,才發(fā)現不止他,支澤和岑樂也沒好到哪里去。 “為什么會有這張照片,看背景,就是在淵光,可是我記憶里,分明沒有這一段,這照片……” 是假的嗎? 沒等這念頭冒出來,便被摁了下去。 這張照片是真的,即使他們對照片里的少年還抱著貓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印象。假使不認識,他們又怎么會在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流淚,他們在哭什么? 岑樂拿出木盒里的身份牌,摩挲了一下,略微遲疑。 “這……好像是天谷尖刀組的身份牌?!?/br> 可是身份牌上的名字像被什么抹去,變成了一團模糊的白色,看不見旁標和原本的名字了。 她抬眸看向前面的墳塋。 墓碑上面也沒有刻名字,干凈空白一片。 那‘沙沙’的聲音似從地底傳來,悠悠地訴說著一個世人聽不見的故事,滿園的向日葵都是沉默的聆聽者。 每一處都有那個人存在的痕跡,每一處都沒有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永遠不被記得。 岑樂:“他是我們的朋友嗎?” 他也是尖刀組的成員嗎? 岑樂將身份牌翻轉,躲開月光,那被模糊掉的一團白就變暗了。 “為什么上面的名字不發(fā)光?!?/br> - 六月。 上一尖刀組都成了天谷的重量級,而新一次尖刀組選拔開始了。 因為北宇之域逐漸和平,這次招收的標準將年齡提升到了18歲,其余那些小孩子該上學上學,報名全憑自愿。 遲于就頭疼了,拿起手邊的橙子果汁喝了一口:“哎,好苗子都去考大學了,這比幾年前內卷多了啊?!?/br> “你說支澤他們三個搞什么啊真的是,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朋友找了這么久,連天谷都不回了,白拿工資?比我還清閑?!?/br> 招辦的負責人笑了笑,打趣:“得了吧您,這幾年和平多了,享享清福不好嗎,您這樣說說,心里指不定多開心呢?!?/br> 他把這次尖刀組合格的名單遞上去:“您看看?!?/br> 遲于接過來揮揮手:“行行行,你下去吧,又有的忙嘍。” 四個人,比原亭他們的天賦差不多,遲于挑眉,抽了口煙,粗略擬定好訓練的路子之后,就站了起來。 伸伸懶腰,他嘆道:“這次終于齊了,還是齊了好啊?!?/br> 說完,他自己莫名愣住了。 可仔細一想,他這話好像沒什么不對。 遲于看著手里的四張名單,皺眉嘀咕了一聲:“……還是感覺少點什么?!?/br> 他轉了轉自己手里的煙槍,看見上面裂了個小口子。 [“遲于?!盷 [“你這個該換新的了?!盷 一道冷淡低沉的聲線莫名出現在腦海里。 遲于晃神片刻,甩了甩腦袋,再回想,卻抓不住剛才一閃而過的殘留畫面了。他看了眼手里的煙槍,小聲道:“改換新的了?” 他哼了一聲:“就不換?!?/br> 拎起沒喝完的橙子果汁,遲于晃晃悠悠出了辦公室的門,聯系他的新學員去了。 …… 七月。 向日葵盛開的花期。 那片被命名為怪物居所的花海,被簇擁的墳塋孤寂而絢爛。 尋找答案未果的三位友人并肩來到這里。 映著漫天融金的夕陽晚霞,永恒定格的花海燦然綻放。 在一片燦金的柔和里,依稀有少年的身影出現在其中,他微微一笑,便奔入花海深處,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了。 第76章 陰冷的詔獄里緩步走出來一個人。 腰封垂玉, 玄袍加身,氣質溫和,蒼白清雋, 脊背如修竹。 連慎微抬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陽光,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泛著金屬的冷光。 攝政王府的馬車就停在詔獄大門口, 天南看見自家主子,快步過去,恭敬道:“主子,陛下已經下旨證明您無罪, 順昌伯爵府任您處置?!?/br> 身后詔獄里隱約傳來凄厲的哭嚎, 伴著急急切切的腳步,司獄林衡帶著自己班子到連慎微身后停住, 隨即彎腰拱手, 笑容訕訕。 “攝政王在詔獄這兩天辛苦了, 臣早就知曉那順昌伯爵府乃作亂犯上之徒,既然那姓欒的得罪的是您,就交由您處置好了。” “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也為關了您兩天的事兒愧疚呢。” 司獄拍拍手, 身后立即有士卒壓著一個人往前。 欒秦甘身上有許多新添的鞭痕, 眼見著是被剛剛打出來的,他被壓著,怒目瞪圓, 冷笑著朝司獄吐了一口唾沫, 對連慎微道:“一丘之貉!” 連慎微似笑非笑, 右手負在身后, 沒理會欒秦甘, 而是側眸道:“司獄大人,倒是會做人?!?/br> “孤在詔獄這兩日,承蒙照顧,不勝感激。” 語氣溫和含笑,卻讓司獄頭更低了,他賠笑說不敢,后背上冷汗都出了一層。 眼前這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是他們大盛朝的攝政王。 他們陛下多病,儲君年少,選攝政王制衡朝堂派系無可厚非??墒菤v來攝政王都是從宗親里選人,再不濟也有皇室親緣關系在里面。 連慎微卻是頂天立地頭一遭的外姓攝政王。 他六年前考上狀元,短短時間平步青云,拉攏朝臣,貪污腐敗,勾結權佞,欺壓百姓,明明生的一副芝蘭如玉的好相貌,做出來的事卻截然相反。 在這京城,說一句連慎微的名字,夜可止小兒啼哭。 這順昌伯爵府說來也是無妄之災,僅僅是因為欒大人參了一本攝政王,便被攝政王尋了由頭,潑上了勾結外敵的罪名。 攝政王當晚便帶著玄甲衛(wèi),絞了順昌伯爵府闔府的腦袋,只余下了欒秦甘一個人鉆了狗洞逃了出來。 第二日陛下震怒,將攝政王押在了詔獄。 原本以為攝政王這次怎么著也得脫層皮,不想僅僅在詔獄關了兩日,陛下就下旨將人放了出來,甚至把欒秦甘交由攝政王處置。 朝野上下反對之聲沸天,卻被攝政王一黨壓了下去,敢怒不敢言。 真真正正的一手遮天。 也不知道為什么陛下對連慎微如此信任。 司獄心里暗暗叫苦,他手底下新被塞進來的副使不懂事,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對攝政王用了半天的刑,這下肯定被記恨上了! 他一腳踹在旁邊副使的屁股上,副使撲通一聲跪下,抖若篩糠。 司獄賠笑道:“都是這不懂事的蠢材擅自做主對您動刑,您可以一并帶走處罰?!?/br> 連慎微笑了笑,溫和道:“司獄大人,他也只是在其位盡其責罷了,何必為難,不過,孤還未說什么便抖成這般模樣,實在不宜在詔獄當差。” 話留三分,司獄當即道:“是是,您說的極是?!?/br> 連慎微頷首:“如此,大人身邊的副使便缺了一位,孤身邊有個合適人選,明天便可上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