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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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圖南不疾不徐,他握住余果的手腕,食指摩挲,有意無意碰她的脈搏:「你說?!?/br> 余果到現(xiàn)在還是不敢正著眼看謝圖南,她知道她變了,謝圖南并不一定能全然接受現(xiàn)在的她,如果只是一時興起呢?是血液一時竄腦、是無聊,可能不是喜歡。 「像躲在鯨魚堆。世界有它的浪漫,卻在訓(xùn)練我對浪漫過期,科學(xué)告訴我浪漫是一種實(shí)體反應(yīng),宇宙不在意我的煩惱,它沒有回音。」余果手比出手槍手勢,往自己腦袋開一槍:「碰!我被大海淹沒了。」 謝圖南撥開她的瀏海,溫柔的找尋余果眼中的光點(diǎn)。 「你覺得……」余果一再躲開他的對視:「我有長大嗎?」 「沒有?!怪x圖南碰她的眼皮,看她瞳孔中的光點(diǎn):「這一年,你有忘記我嗎?」 謝圖南說得委屈極了,像淋一場大雨過后,回家被mama罵的孩子,潮濕的委屈。 「我知道你離開劇組后給我打過一次電話,五月五號,無人區(qū)成立三年的慶祝會,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在拍一個攝影展的相片?!?/br> 「你怎么……」余果驚訝于謝圖南的貼近,謝圖南貼著她的嘴唇說話,黏糊黏糊,還吐一小口氣。 「煙羅是雁行的頭號粉絲,雁行發(fā)的照片少,但終歸也是要營業(yè)的,他最近拍的工作照拍到你的側(cè)臉。」 「底下有留言說你漂亮,」謝圖南圈住她的肩膀:「他們太明目張膽,顯得我不合時宜。」 「你可以說回去……」 謝圖南把手臂收得更緊些:「有,你可以回去看?!?/br> 「你就一點(diǎn)也不好奇我們分開后,我在做什么嗎?」謝圖南靠在余果的肩膀,鼻子在嗅余果的脖子,延那條紅線慢慢的舔,直到觸碰到蝴蝶的觸角。 謝圖南脫下平時淡漠的外表,骨子里塞滿了佔(zhàn)有慾,他也是有情緒,也會因為收養(yǎng)一片枯萎的落葉而歡喜,亦或是期待一場沒有盡頭的念想,他也會因為后悔而屏息,也會哭嗎? 可是他看起來那么自由。 至少比自己落荒而逃好太多太多了。 「我寫了一首歌要送給你?!?/br> 「可是為什么那時候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謝圖南捏著她脖子后的軟rou,好似掌握她的命脈。 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fù)稀?/br> 「我覺得那時候我困在箱子里,你也是!」余果向前更靠近,他們之間沒有距離了,她一口咬上謝圖南的肩頭。 「箱子?」 「我感覺不到自由。」余果像是要報復(fù)謝圖南方才的舉動,她故意把每個字都嚼在一塊,吹一口氣。 謝圖南推她的肩膀,拉她的脖子:「張開?!顾粗喙拿款w牙齒,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所以你逃開我,是嗎?」 「不是?!褂喙麖埓笞彀停v出口的話參雜著懊悔:「我逃開每個人、這個地方的所有人?!?/br> 謝圖南抹她流出的口水:「但是你后來又跑回來,為什么?」 「我發(fā)現(xiàn)我太亂了,我忘了我是誰,忘了樹摩擦葉片的聲響,忘了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br> 「我以前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真的存在,我可能是一塊石頭、一葉扁舟,或是海水蹂躪過的一粒沙,我不夠獨(dú)特、不夠耀眼,反正我不會是我!」 「逃開之后,吃飯、考試、宋茜,我以為這些足夠塞滿我的生活,但是之前縮小的情緒變得膨脹,它逐漸有形狀,它們小的像氣泡,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佔(zhàn)據(jù)我的全部,而你說給我自由,但又把我吞沒?!?/br> 她沒有秘密了,余果惡狠狠瞪著謝圖南,一會又洩?dú)猓骸肝覍W(xué)會在大海里喘氣,你聽。」 謝圖南真的傾身,額頭貼在余果胸膛,聽她規(guī)律的呼吸吐氣,感受她心臟跳動。 是余果,是沒有電流音,能夠聞得到的余果。 「是,你學(xué)會了?!怪x圖南親她的眼皮,抹掉臉頰旁的淚痕:「你知道嗎,你哭了。」 她哭了嗎?余果沒有感覺,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傷得疼,她只覺得被謝圖南摸過的皮膚快要化開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余果,我很喜歡你,我們在二零一五年接吻,在二零一九年秋天又見面,你給我月亮和街道,我們在小巷子里乾杯,我懂你說的每句話,明白你想要在幻想世界立足的勇氣,懂你想要自由,懂你儘管在人山人海的地區(qū)仍舊匱乏感強(qiáng)烈?!?/br> 「你不用改變在我心里就足夠特別?!?/br> 余果看不見道路,來不及去在乎路過的人打量的眼光,謝圖南的身體越發(fā)靠近,他們倆真的貼在一起,余果靜不下來,她發(fā)覺謝圖南也是,因為他起伏的胸膛像雛鳥般顫抖。 「我陪你、我陪你、我陪你?!?/br> 他們太靠近了,余果在跟內(nèi)心另一個聲音狡辯。 「可是你不該跟著我進(jìn)去箱子,那里面太暗太臟,你太乾凈?!?/br> 謝圖南不知道什么時候掰開一小顆糖果,一小塊,塞進(jìn)余果的嘴里:「是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靠近你,我只有潰爛的心臟跟混沌的眼睛?!?/br> 他扶正余果的臉,兩手揉她發(fā)紅的耳垂:「這樣我還乾凈嗎?」 「我們是一樣的?」 謝圖南很輕的笑了一下:「嗯,一樣的。我不像你想像的可靠、面無表情,我也會擔(dān)心,也會崩潰,也有做不到的時候。」 「我有時也會想暴打一個人,甚至是逃離這里開啟新的生活,我小學(xué)也曾經(jīng)偷過同學(xué)的鉛筆?!怪x圖南松開對她的箝制:「我也犯過錯,沒有人是完全乾凈的?!?/br> 「余果,你又在想什么?」 那些好不容易攢起的勇氣,埋在不在乎中的衝動,融在血液次次的絕望,小眾的脆弱,謝圖南說他也有,他們是相同的。 她忽然想到放在玄關(guān)上的風(fēng)信子,沒有插在花瓶里,花瓣早已乾枯,獨(dú)留兩片葉子的尾端還是紫色,強(qiáng)硬地留下一抹春。 是悲劇,是璀璨繁華的盛大悲劇,也是她想有一天能夠一秒就諒解的生活。 「我在想第一次親吻?!褂喙躲兜卣f。 「你抹了我一嘴唇血?!?/br> 余果重復(fù)一次:「我抹你一嘴唇血?!顾蜃约旱难例X,沒有記憶中的血腥味,只有很甜的橙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