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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四處漂泊的肥皂君在線閱讀 - 細聽隔間言語3

細聽隔間言語3

    千金身邊的戚夫人說道:「欸你這丫頭,人家公主都賞你了你還不下去做甚?代你主子給我們戚家找不痛快么?」

    七公主蹙眉說道:「慎言,陸姑娘是裴副相的婢女。」

    聽見裴副相,戚夫人頓時覺得失言,面色不好看的撇向一邊,不卻不承認自己出錯。

    陸放舟道,「剛剛戚小姐對我口出惡言,甚至夫人也罵我裴家,不管有意無意,既然出了口,那可是收不回來的,試問該不該給個公道?」

    戚小姐站起來,指著陸放舟就道:「你在這邊胡說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什么身份敢跟我這么說話!」

    陸放舟道:「您是主,我是僕,做僕人的得委婉勸諫主人的不是,否則是會被扣下沒有適時提醒的罪名。放舟提醒姑娘,詩集不要硬背,眼睛也擦明亮些,否則會惹的你不痛快。」

    她順著戚小姐的話說,戚小姐要她懂得主僕高低之分,那她就坦然面對這種關(guān)係。

    戚夫人在一旁見事情不對勁,拉著女兒的袖子,低聲要她坐下??善菪〗愦藭r已經(jīng)氣得不行,耳邊完全聽不見別人的話語,一時怒火無處燒,便把家里的壞脾氣撒在了七公主準備的茶碗上,隨手一抓,狠狠的往陸放舟身上丟去。

    陸放舟稍稍施了法術(shù),茶碗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陸放舟的腳邊,瓷碗碎了一地。戚夫人見自己女兒如此做,也不免罵一聲放肆,道:「家里怎么說得你都忘了乾乾凈凈么?」

    風(fēng)滿把陸放舟護在自己身后,看著戚小姐如今才有后悔的模樣很是不悅,說道:「戚小姐想要祝我乾娘歲歲平安,也不必費這么多功夫?!?/br>
    在一旁七公主的婢女僕人緊忙跑來收拾殘狀,更有二人架著戚小姐的胳膊準備把她帶出去。

    戚夫人看見急了,愁著眉眼道:「公主這是在做什么?你們要把我女兒帶去哪里?」

    七公主說道:「大聲喧嘩、目無尊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當(dāng)作懲戒。」

    陸放舟不免得后怕,來了古代這么久,還沒看過這種刑罰。在屁股上挨一個板子就能開花,更何況是打二十大板,估計沒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陸放舟突然感受到一股犀利的目光朝著自己射來,不免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朝七公主看去,果真七公主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陸放舟低下頭去,不敢接七公主的目光。

    七公主側(cè)過身,向身邊的掌事嬤嬤說了幾句話,掌事嬤嬤便帶了人讓戚夫人先回去。就在眾人開始笑著欲要挽回一下氣氛時,風(fēng)滿卻拿了一杯清光釀走到陸放舟的旁邊說道:「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的,給姑娘賠罪?!拐f著一飲而盡,反倒讓陸放舟不知所措。

    *

    流水潺潺、蟬鳴愈燥,微風(fēng)徐徐游過樹梢,樹葉被吹得搖擺不定,石桌兩側(cè)一男一女正在對弈,黑白棋幾乎鋪滿了整個棋盤。

    朱韶錦退去了隆重的華服,只簡單穿了紫色的對襟流沙裙,頭發(fā)也摘掉許多繁重的首飾,只單單用發(fā)帶系著。她雖已四十多歲年紀,不過風(fēng)姿猶存,那眉眼依舊楚楚動人、柔媚入骨。

    她玉手將白子一落,看了眼裴櫂,笑了笑,「你還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給,今日是我生辰,也該讓我兩步。這棋局舉步艱難,真夠難看的?!?/br>
    裴櫂沒有應(yīng)答,沉思了一會兒,黑子就落下了。

    「你下棋,還真是出其不意??!」看著將輸?shù)钠寰种焐劐\不免的有些不悅,她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我認輸。就看在你準備了這么精彩的戲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br>
    裴櫂將注視著棋盤的雙眸一抬,「什么?」

    朱韶錦呵呵笑了一聲,「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們幾年的朋友了,你旁邊那位姑娘看著就是個乖巧不給自己找事的,突然成了矚目的焦點,可不是你的杰作么?」

    朱韶錦笑著往陸放舟看去,陸放舟站在裴櫂身后,靜靜的不語。

    朱韶錦又問道:「你是準備對容家動手了么?」站在她身后的風(fēng)滿大驚,「什么容家,容家勢力那么大,哪是一朝一夕就扳倒的?」

    朱韶錦調(diào)侃道:「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礈蕚淞耸畮啄???/br>
    陸放舟想起了三十年前裴櫂和容華結(jié)下的樑子,后來裴櫂消沉幾年,重新振作,也不應(yīng)該花費那么長的時間準備,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扳倒。這其中定還有什么原因,讓裴櫂有了想要拉容家人下水的念頭。

    風(fēng)滿乖乖的閉了嘴,朱韶錦一顆顆的將白子收回碗中,一邊說道:「當(dāng)年曾萬平被誅殺九族,可她的私生女曾梓蘭卻存活下來,嫁給了戚璣。裴大人,你對付他們家是為了幫我侄兒弄倒容家,還是抱怨呀?」

    裴櫂將最后一顆棋子收回碗中,將琉璃蓋子蓋上,說道:「這些你不都知道?」話語才剛一結(jié)束,陸放舟又看見了同樣的綠光在裴櫂的胸前緩緩升起,然后飛速的衝至她的腦門,耳邊哐啷一響,震的陸放舟兩眼昏花,暈了過去。

    這次的她只知道面前一片漆黑,耳邊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有男友女,很是復(fù)雜。

    她不清楚她究竟聽到的是什么,每個字她都懂得,可串在了一起就無法思考、無法吸收。

    直到刺眼的白光充斥在她的世界,她艱難地睜開眼睛,適應(yīng)著周圍的光亮,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來到了裴櫂的回憶里頭。

    那是容華告老還鄉(xiāng)的那一天,當(dāng)時先帝還未離世,看著底下眾卿皆上表容徙當(dāng)宰相的嘴臉,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為了面子,生生壓住了自己不太好看的面色。

    而容徙繼任當(dāng)天,正巧裴櫂大婚。

    一路上鑼鼓喧天,十里紅妝,搶去容徙大半風(fēng)采。

    裴櫂騎著高大的白色駿馬,面上沒有半點喜色,如他一貫的疏離冷漠,即使穿上大紅的喜服也溫暖不了他半分顏色。

    陸放舟是第一次見他穿著紅色的衣服,平時清冷顏色看慣了,突然穿著這么鮮艷的紅色,總引人矚目。

    當(dāng)時他雖年紀不小了,可面容依舊是十幾二十歲的模樣,模樣依舊青澀,卻足以讓街邊的路人嘆為觀止,道這少年郎,眉清目秀、玉樹臨風(fēng)。

    比起當(dāng)初在茶樓鬧事的模樣,一身成熟練盡滄桑的氣質(zhì),總歸與他的絕世的容貌匹配了許多。

    如果說上一次綠光乍現(xiàn)讓陸放舟夢回裴櫂的回憶只是巧合,那么第二次總不會也那么剛好吧?當(dāng)風(fēng)嬋時要嫁給裴櫂,成了這個時代的陸放舟也依舊遇到了他。難道自己跟裴櫂終究有什么千絲萬繞的關(guān)係?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