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這也有床
15. 城市的夜晚特別繁華。孫良人很不習(xí)慣。 他塞在車陣之中,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在多年以前,夜里出門并不如此擁擠,有宵禁的地方甚至空無一人,而孫良人則因身份特殊,經(jīng)常享有夜間散步的權(quán)利。那時涼風(fēng)徐徐,內(nèi)心卻陣陣波濤,滿心焦躁與狂熱,一閉眼,浮現(xiàn)腦海的全是如何登上那把座椅。 當(dāng)時的他著實可憐,滿心求而不得,滿心憂慮不安,反叛的消息不脛而走,父皇防著他,一些哥哥們甚至安排了暗衛(wèi)跟蹤暗殺。 孫良人無一刻心安,惶惶終日,覺也不踏實。可他想,那都是經(jīng)過,都是過程,都是必須。捱過了,什么就都有了。 可要是知道哪怕捱過了也什么都沒有呢?所謂恐慌癥具體而言是什么?惶恐著什么?害怕什么?忍耐過后什么也沒有,只有下一次更加巨大的恐懼。 人是一種萬分渺小卻一身傲骨的動物,認(rèn)為自己能征服眾生,卻沒想未知所帶來的巨大是那樣浩瀚,在那面前,恐懼會吞噬身體。 死的滋味是什么?不知道。所以害怕。 而死只是人類未知的萬分之一,于是恐懼堆疊越來越高。嘗試越多不見得越勇敢,因為看得越多只是會越不明白世界的樣貌。 無知的人反倒充滿勇氣,初生之犢不畏虎,曹熲霧經(jīng)歷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才讓他如此惶恐? ※※※ 按照少飛傳來的地址,努力成為現(xiàn)代人的孫良人在導(dǎo)航的幫助下來到了戒備森嚴(yán)的公寓大樓。 他打了視訊電話給林少飛,少飛對著警衛(wèi)說明了良人的身份,隨口扯了一句是曹熲霧的遠(yuǎn)親。 警衛(wèi)放了人,孫良人拿到了磁卡,嚴(yán)密的大樓機(jī)關(guān)重重,良人依據(jù)少飛的教導(dǎo)一路搭乘電梯到了曹熲霧的家門前。 這個地方固若金湯,如同易守難攻的城池堡壘,而曹熲霧便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 良人按了按電鈴。里面起先沒有回應(yīng),然后傳來帶著雜訊的聲音,「滾?!?/br> 良人對著對講機(jī)道,「曹明公,開門。我看看你就走。」 對講機(jī)那邊愣了一下,遂無聲。很快門就打開了,「孫良人?」 曹熲霧站在門邊,一臉詫異,而后伸手往良人臉上掐了一把。 「好痛!你是不是有病?」良人罵完才想起人家真有病,這豈不人身攻擊?前些日子才聽愛卿秦生說到,在現(xiàn)代那樣罵人是要被罰錢或是坐牢的。有案底還怎么登基?于是良人咬咬牙又道,「掐我干嘛!?」 「看看是不是真的?!?/br> 那你倒是掐你自己啊!良人有苦難言,不過看了看曹熲霧,看上去倒跟平時沒什么不同,仔細(xì)一看,他身上穿戴整齊,卻有一股沐浴乳的香味。 剛洗好要去哪? 「你要出門?」 「嗯。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跑來這種地方,不過,我正好送你下樓吧。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少飛告訴你的?」 良人心想各種事都不太好交代,也不好直接告訴曹熲霧林少飛直言他有病讓自己過來看看。再說了,也許曹明公就是一時興起帶他去見飛翔兄弟的呢?要是什么曹明公覺得良人很特別都是林少飛自己腦補(bǔ)的呢? 于是良人道,「吾乃天降之星,天外來物。帝王相之皇帝命格,因此無所不知?!?/br> 「敢情你是通靈來的了。這么神怎么不能知道自己會穿來現(xiàn)代?」 「今天很嗆是吧?」孫良人用了前天秦生罵他的話對付曹熲霧,「我怎么來的不重要,也不用你特別一趟送我下樓,你要去哪?」 「找個能睡的地方。找個能用的洞?!顾捳f的粗魯,臉上似笑非笑,「既然你能自己離開就讓一讓,別擋在門口?!?/br> 腦袋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良人便用力推了把曹熲霧,把他推進(jìn)了門內(nèi)。大門一關(guān),二人都有些尷尬。 曹熲霧看著他,不明所以,「孫良人,你來找碴的?今天一整天不讓我回餐廳吃飯,不讓我去你家,現(xiàn)在又不讓我出門,你怎么管這么多?」 「我不想要你出去。」良人答道,「你出去之后……又是那樣不是嗎?睡了一個你壓根不記得姓名與長相的人,喝得爛醉,隨便接吻隨便zuoai,隔天再萬般孤獨(dú)被寂寞吞噬,空虛得要死?!?/br> 「所以,那又與你何干?良人,我很喜歡你。所以我對你的耐心很多,但我也有底線,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了。」曹熲霧道,往前幾步,握住了門把,「所以聽話,回去你家吧。」 「想要人陪我不行嗎?這也有床。」良人道。 孫良人一貫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他就是不能接受他都一趟路來了,曹熲霧卻急著找別人,自尊心上面這坎過不去。 曹熲霧愣了愣,話語從齒縫迸出,「你不讓睡。」 孫良人彷彿沒聽見他的話,雙手一背,突然像是散步一般往房里走了進(jìn)去,邊走邊參觀,品頭論足,「你家很大嘛。這么大的房子不好。容易難過?!?/br> 曹熲霧被這波cao作弄得一頭霧水。只得跟著往里走。 「但我來了啊,我在你家替你製造一些回憶,等我走了,你還有我留下的記憶陪著你,等我下次再來,再替你填上更多回憶,在你的廚房你的臥室……」 話沒說完,曹熲霧抓著他的領(lǐng)子一把將他壓到了墻上,「孫良人。我再說一次,我現(xiàn)在不需要你。請你離開。一樣的話不要我一直講啊?!?/br> 孫良人看著他,湊上前吻了上去。 這是他頭一次主動吻上來,曹熲霧實在捨不得推開。 鼻息和在了一起,輕吻變得沉重,變得纏綿。良人掌心向下,貼上了曹熲霧胯下,撫摸那布料之下,微微發(fā)硬的棒子,「我能讓你興奮,能讓你離開了也發(fā)狂的想我,我知道怎么靠近你你不會拒絕,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掌握好的。曹明公,我不希望你太快對我厭膩,因為我需要你,但同時我也知道放任你一直去找別人,總有一天你還是會對我厭膩,所以你不能去。你剛剛說了喜歡我所以對我有耐心,我不想要那是暫時的,我想要一直特別下去,所以我不會走。你需要誰?不管是誰,只要我在的一天就只能是我。別跟我玩心機(jī),你玩不贏。別跟我玩拳腳功夫,你也不見得打的贏。你疼我,我就配合你,不好嗎?雖然你的確力氣大又會下棋?!顾f的輕巧,氣息噴在臉上,不等曹熲霧回答,便又湊上前吻他。 這么柔軟的嘴唇,這么濕潤的口腔,這么溫?zé)岬纳囝^……他拒絕不了,曹熲霧倍感無奈。慢慢閉上了眼享受這個吻,是啊,急著出門到底是要出去追尋什么?尋了半天的良人不就在身畔嗎? 逐漸那吻越來越濃烈,孫良人的手不知何時早解開了曹熲霧的褲子。 穿戴整齊就想出門,于是孫良人便要他衣著不整。最好衣不蔽體哪都別去。 兩手握著那根粗硬炙熱的碩物,盈滿掌心的脈動,握著慢慢taonong,曹熲霧低喘一聲,低下頭咬了一口孫良人的臉。 良人摸得滿手濕潤,抬眼看他,而后兩張嘴又糾纏上了。 「還走嗎?」良人問道。 「現(xiàn)在?寧可死在這里?!共軣忪F微微一笑。 孫良人笑了,「可以。我現(xiàn)在很高興。完全龍心大悅。你就是我的俘虜,我的子民。」 「你高興就好。」 良人蹲下身,朝自己子民跪了下去,他還記得那日被舔弄包覆的感受,這么舒服的感覺他的俘虜也得嚐嚐。不然怎么更加為他傾狂? 張開了嘴,那溫?zé)岬臍夂芸炀蚲untang了慾望的前端,曹熲霧簡直迫不及待。要眼前不是孫良人,也許他早塞進(jìn)去了。張大的嘴含住了半根慾念,輕輕吸了一口,魂魄都得被他那張銷魂嘴給吮走,曹熲霧輕嘆一聲,尾音微微顫動,「好爽……媽的……要你離開了,我的確不可能忘了在這里的這個感覺……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