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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怪 遇(二) 在我的正前方,熠熠發(fā)光,一張比我高出半個頭的黃金制成的桌子正呈現(xiàn)在我面前,上面放著一本書。我忐忑地來到了桌前,沒有立刻拿起書,四處觀察,我猶疑不定。這里過于神秘,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能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一種聲音,一種柔和而神秘的聲音,在毫無防備之下直闖而入我的身心,不斷地叫著我的名字,青依,青依,青依…… 我一驚,立在廳中不敢動,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曾聽人說過,如果夜里走在路上,有個從沒聽過的聲音不斷在叫自己的名字,千萬不能回頭,一旦回頭的話就中了這個古怪妖魅的謀害jian計了。雖聽起來是封建迷信,但現(xiàn)在遇到這種情況,我不能不防。 神秘的聲音仍不斷在喊叫著我的名字,我動都不敢動,直立在原地。腦子里如流光劃過,這個聲音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呢?曾聽人說過,所謂一切心魔,都是由心底而滋生,也許同樣地,這個陌生的聲音,便是出自己的心魔。我在努力定神中留意了聲音的來源,真的是出自己的腦海,而不是耳朵。洞內(nèi)肯定有什么奇怪的物質(zhì)可以擾亂人的心神產(chǎn)生幻覺,這種幻覺定不是善意的,如果回頭或回應可能會發(fā)生恐怖事情。 要想破除眼前幻境,只能,我緩緩地抬起手,狠狠地揭了自己一巴掌,用力之猛,使得手掌都沾上了臉上迸出的血跡,巴掌的聲音同時震動空間,我的腦袋驀地清醒,一霎那,異景猛然不見,冰雪風景消失了,神秘聲音也無影無蹤,整個洞內(nèi)突然一片黑暗,只有遠處的黃金桌的金色光芒仍在閃閃發(fā)亮。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突然明白,這張黃金桌必有某種攝人心魄的力量,使人瞬間產(chǎn)生幻覺,陷入迷亂恐慌,而長期處于這種幻覺里,必然會使人喪失心智,恐懼至死。而剛才,正是扇自己的巴掌聲破除了魔法。想來,我也不是第一次陷入了幻術(shù)之中,不知為何我竟有足夠的能力和智力擺脫它對我的影響力。 我看向了桌上的那本書,那么,既然有緣碰到了你,我該怎樣才能拿到你呢?記住了周圍地形,我取下了頭發(fā)上的束發(fā)衣襟,將眼睛蒙上,避免會被再次卷入幻象,憑著感覺,我一步一步向黃金桌靠近。 不敢碰觸黃金桌,怕有毒藥之類的涂料,咬咬牙,閉著眼又撕下一片衣角,將布料包扎在手上。摸索著到了桌子的正前方,我猛然一跳起,手迅速伸出,將黃金桌上的書一掃到了地上,在寂靜的空間里發(fā)出了巨響。 喘著粗氣,我快速地離開了黃金桌,背面對著剛才的地方,取下了蒙眼睛的衣布。 我看到了被甩在地上的書,沒有立刻將它拿起來看,因為想起剛才將書掃到地上的那只手上包裹的布料碰過黃金桌,可能會沾上剛才那桌上的涂料,于是兩只手互拉著將包手的布料扯下并扔在一邊,用剛蒙眼睛的布料仔細擦拭書面,擦拭了十分鐘還是不敢直接拿起書,又咬咬牙,再次撕下一塊裙角包裹在手上。 懷著好奇心,我打開了書,彎彎曲曲的線條文,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我傻了眼,這既不是赤鷹國的文字,也不是我那邊的文字,一個字也不認識,剛才折騰了那么久,看來是浪費表情了。 我將書包裹起來放在身上,裙子腰身向上一點的內(nèi)襯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口袋,書也不大,正好放進去。 世上總有些事情是神奇而又似乎順理成章的。我呆立在這個洞里良久,不敢往回走到那迷宮般的錯綜復雜的洞口前。無意識地,我的視線越過了黃金桌的后面,我懷疑它的后方有一條出路。 這僅是一種直覺。我從小就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自己不是女超人之類的人物,但我是真的相信自己。 記得還在上小學時,有一次我的母親準備出差,沒有說要去多久,也沒有說什么時候出發(fā),一天晚上我從老師家補習回來,在路上突然感覺母親今晚可能就要出發(fā)了,便快速地奔回想見上母親一面,但到家后母親已經(jīng)離開了,果然走了,和我預感到的一樣;隔了大半個月左右,又是走在從老師家回來的路上,我的心情突然快樂與放松起來,預感到母親今晚可能會回家,于是我興奮地背著書包朝家里跑去,果然母親正站在家門口笑盈盈地迎接我。我當時就驚嘆自己的這種直覺。這種直覺雖是突發(fā)性的,也不經(jīng)常發(fā)生,但卻真的很準。 我的眼睛避過了黃金桌耀眼的光芒,半避著桌子朝它的前方走去。黃金桌的位置幾乎是洞的盡頭。它的后面是一堵灰暗色的墻,光滑,沒有任何瑕疵。 第三十一章 怪 遇(三) 我摸著這堵墻,思度這里是否算作一扇門?我緩緩在墻前移動,頭向上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這面光滑的墻只占了洞內(nèi)的一部分,其它則是凹凸不平的石土墻,長著小小的葉綠植物。 疑惑之中,我無意扭頭看向黃金桌時,卻發(fā)現(xiàn)了黃金桌散發(fā)出的金色光芒極像一種圖案,看似散亂的光芒在半空中慢慢地匯聚,既而又散開。我先閉了會眼睛,再猛然睜開眼看,看見了,那是一個人形拍掌的圖案,光芒再次散開。我合起了手掌,猛拍一下,沒有動靜,連拍三下,一聲巨響,石墻轟然朝內(nèi)打開,露出一絲光線。 飛快地,我從石墻慢慢開啟的一個只擠得下半邊身子的縫隙里鉆了進去,死命地往外掙扎,手臂磨破了皮,蹭出了血,另一袖子也被磨掉了大半,終于擠了出來,只是人剛擠著出來,還沒來及站穩(wěn),石門轟然一聲又關(guān)上了。我回頭看,心中后怕,這石墻在瞬間又合攏了,不露一絲痕跡,自己要是再晚一步,真難以想象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