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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我掙扎著罵出這句話。 “還不快給我灌下去?!彼穆曇敉鹑舸呙话愕仨懫?。 “難怪帕斯星不喜歡你……” “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杯子的辛辣水酒就被強(qiáng)灌進(jìn)了我的喉嚨里,嗆得我的身體劇烈顫動,不??人?,侍女們放開了我,重重跌倒在床邊,我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咳嗽猛烈。 “怎么樣,滋味還好受吧,”她平靜地微笑著,一如第一次見到她,那個高高皇后寶座上的氣度飄然,寬容溫柔的高貴女人。 我終于停止了咳嗽,將身體無力地靠在床柱。 她淡淡地看著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 我看向她,“你想說就說,哪來這么多的廢話,毒也喂了,你還想怎么樣?” “好,”她居然笑了起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快人快語?!?/br> 她的眼光流轉(zhuǎn)之際,大批武裝侍衛(wèi)及侍女退出了房間,只余留四個貼身侍女在房內(nèi)。 第四十二章 之紗皇后(四) “一直以來,我都認(rèn)為,即便國君今后會有無數(shù)的王妃和情人,可我是皇后,皇后只能有一個,所以,我一定是獨一無二的?!?/br> “而你,你又算什么,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和你交鋒,只會臟了我的手,”她的眼神尖銳如鋒利的刀刃,“我是赤鷹第一宰相的獨生女兒,極品貴族之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更是赤鷹前國君卡羅王親封的夏季公主,我的血管里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的血統(tǒng),我的世襲高貴身份,更是你遠(yuǎn)遠(yuǎn)所不能及。” “可我沒想到,僅僅因為你曾經(jīng)和他一起經(jīng)歷逃亡生涯,他就對你另眼相看,這憑什么,早知如此,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放下所有一切,不顧家族反對,與他一起在外流浪,與他一起面對所有的謀殺與陰謀,歷經(jīng)波折后,他一定會愛上我,然后把你遠(yuǎn)遠(yuǎn)拋在腦后,心里眼里只有我,”她逼近了我,“所以,我恨你,恨赤鷹的神明們?yōu)槭裁催x擇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更恨他,恨他的有眼無珠,將我視若無物,還將我的高貴門第和龐大的家族看作心頭大患,對我的別有用心的靠攏及收買,我痛恨這所有的不公平。” 她鄙視地看向了我,下巴微微地抬起,“但現(xiàn)在,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他若肯妥協(xié),我便不計過往,同父親與祖父商量,留住他現(xiàn)有的一切,若不肯,那么我只能斷掉他的所有,然后帶著他回到我的家族,禁錮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可能永遠(yuǎn)不會愛我,甚至恨我一輩子,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好?!?/br> 我聽了哈哈大笑,笑得透不過氣來,同時,一股nongnong的暈眩感涌上了大腦,撐住了身體,我仍笑得上接不接下氣,“你真是異想天開,親愛的皇后殿下?!?/br> “這一定都是你自己的想當(dāng)然吧,你的家族定不會這么打算,”我笑著,“他們?nèi)绻@么許諾過,大概是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全心全意地為他們辦事,對待自己愛的男人時,才不會心慈手軟?!?/br> 她冷冷的盯著我,說不出一句話。 “可我不知道,聰明如你,竟然也會相信這種虛假的許諾?!?/br> 她說道,“我自知道他們是在敷衍我,但我,也絕非任人擺布的木偶,我也自有自己的計劃,但計劃是什么,你就沒必要知道的了?!?/br> 說完,她蹙了蹙眉,對侍女們說道:“毒發(fā)得太慢了,怎么回事,她只有暈眩感?!?/br> 我暗嘆,這個女人真是厲害,我身體上的微小變化她都能立刻察覺出。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一個梳著兩條長辮的侍女,“去吧?!?/br> 長辮子侍女毫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像變魔術(shù)般地從懷里掏出一柄匕首,劍光相映火光閃耀,弄得人直晃眼。 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之紗皇后陰冷的笑容,我也笑了起來,眼睛里卻閃爍著說不出來的東西,那是愛,是恨,是復(fù)雜,還是簡單? 所有的一切真的要結(jié)束了嗎,我們的過去,我們的戀情,我們的糾纏,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所有關(guān)于我們的鏡頭,就像記憶長河中的浪花,在水流湍急中不斷地被拍打在尖銳的石子上,激起我對你全部的想念與愛戀,我不能控制想念你的情緒,卻控制住了對你的期待與熱望。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我只知道,如果再次歸去,我不會重來,寧愿從此分離在不同的世界,你有你的空間,我有我的彼岸。 只是,我的決絕,不是因為恨你,而是愛你,但是那些對你的至深情感,開始沉睡長眠于心靈最深的某處,無法離開,無法云淡風(fēng)輕,更無法灰飛煙滅,卻能埋藏得很好很好,而我也因此能,從此,很好。 我的眼里忽然為什么又出現(xiàn)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來得那么突然,我甚至不能強(qiáng)行吸氣來抑止它。 第四十二章 之紗皇后(五) 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十分平靜地,“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表情。” 與此同時,一個冰涼的銳物就沖進(jìn)了我的身體,我甚至可以在霎那聽到rou體與利器瞬間的相擊碰撞聲,暖暖的某種液體,粘粘地,沿著前胸緩緩流下,純白的亞麻長裙,轉(zhuǎn)瞬血花紛紛,就像最嬌嫩的花朵,唯美地散開綻放。 她的臉上浮起了奇異的愉悅神色,那是親手手刃情敵的快感。 --